第147章第一百四十四折：又不是你的娘子

“怎么回事？你且仔细回答。”

莫皇后眉头一皱，段温玉也好巧不巧“生了病”……

这病倒来得巧。

“禀皇后娘娘，我们娘娘昨个儿老念着您的身子，一直念佛经来替您祈福，折腾了许久才睡下，结果今日一醒，便发了高热……”似水把头埋得极低，声音有几分哽咽。

“方尚宫，你快去宣太医，来给齐王妃好好瞧一瞧。”莫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探究，段温玉怎么会替她念经祈福?还病倒了?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也是个“病人”，不方便亲自瞧段温玉，只遣了方尚宫过去。

太医替段温玉诊了脉以后，告诉方尚宫：“齐王妃娘娘是染了风寒，且状况较为严重。”

方尚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似水便拖着哭腔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娘娘明明是来侍疾的，怎的自个儿还染了疾呢？”

方尚宫神色一僵，怒道：“你这小丫鬟怎么说话的?难不成这风寒还是皇后娘娘传染给齐王妃的不是?”

开玩笑，皇后娘娘根本没病，怎么可能传染给她。

似水面上有些不甘心，却是撇撇嘴，噤了声，缩到段温玉跟前替她换额上的帕子。

那太医给段温玉写了张药方子，便随着方尚宫到莫皇后跟前回话去了。

莫皇后听完太医的回话，神色莫辨，打发婢女送走了太医，方尚宫忙同她道：“娘娘，齐王妃的确是病重，咱们叫她侍疾的计划，怕是不能了……”

“不能便不能了，齐王妃在本宫宫里生了病，自然该由本宫好好照料才是。”莫皇后勾起一抹笑容，这笑容，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一个病人，不是正好任她宰割么？

“娘娘英明。”方尚宫心领神会。

才说着，外边便来了婢女，通报道：“启禀娘娘，昭阳公主殿下同齐王殿下求见。”

莫皇后一惊，昭阳怎么会和老七一起过来?

“宣她们进来。”莫皇后起了身，面色还是黄黄的，坐在正殿主位上，好没精神。

昭阳他们甫一进来，莫皇后便咳嗽起来，方尚宫忙上前替她抚背。

“儿臣给母后（皇后娘娘）请安。”昭阳和宋安岭行了礼。

“平身。”莫皇后强撑着笑笑。

“母后。”昭阳忙上前去，挨着她坐了，忧心道：“母后的身子还是不见好么？”

莫皇后抬抬眼皮子：“你莫担心，已经好些了。”

昭阳叹了一口气，望着她：“母后定是在强撑着，您老这样。”末了那一句拖长了尾音，虽是嗔怪，听得出来她的关心。

莫皇后拍拍她的手，正要说什么，一直没出声站着的宋安岭开口了：“本王听说本王的王妃被娘娘召进来侍疾，没想到娘娘还未痊愈，本王的王妃倒是也病倒了。”

莫皇后和昭阳都皱了眉。

莫皇后强笑道：“是本宫思虑不周，那丫头非要替本宫念经祈福，结果自个儿却发了高热，不过太医已经瞧过了，也开了方子，老七莫要担心……”

宋安岭捏紧了拳头，冷眼只瞧着莫皇后：“本王如何不担心?娘娘自是不担心她，她又不是你的娘子。”虽是权宜之计，他也受不了她受委屈。

莫皇后被他眼里的冷色震颤到了。

昭阳见状，忙打圆场：“七弟疼温玉呢，母后快让他去瞧瞧温玉罢，她既是病了，自然不能再留着侍疾，往后还是儿臣来罢。”

“方尚宫。”莫皇后闭眼，让她带宋安岭去偏殿寻段温玉。

“我扶您去房里歇着。”待他们离开，昭阳便去搀莫皇后。

莫皇后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自己站起来往里走。

昭阳低着头跟着她进去了。

“你如今翅膀硬了，也帮着外人来对付你亲母后了。”莫皇后板着面孔。

昭阳跪在她脚下，依旧低着头，声音平缓：“母后，温玉他们夫妻俩没有对不住您的地方，您何苦要揪着他们不放?”

“呵。”莫皇后并不答她的话。

“凡事都要留后路，这是您曾经交代儿臣的话，怎的自己偏想不通呢？儿臣今日帮他们，不仅是由于之前温玉对儿臣有恩，也是为了日后着想。”

昭阳看得比莫皇后通透。

莫皇后是入了魔障了，她疼爱的表妹成了她丈夫最爱的女人，还有了孩子，她的爱抵不过她的恨，变成扭曲的报复欲，吞噬了她。

“你闭嘴!”莫皇后红着眼睛，抄起茶杯朝昭阳扔了过去，茶杯没砸到昭阳身上，砸在地上碎了，渗出的茶水浸湿了昭阳的裙子。

莫皇后说不出话，神色复杂地望着昭阳：“我……”

昭阳眼里尽是失望，自己取了帕子擦拭着茶渍，淡声道：“母后若是硬要一意孤行，儿臣也没是话说了，日后还请母后不要后悔。”

莫皇后倔强地扭过头，不看她。

昭阳径直起了身，走了出去：“儿臣去瞧瞧温玉。”

只留下莫皇后一个人，盯着她凤床帷幔的花纹出神。

这边宋安岭亲自替段温玉换了额上的冷水帕子，有多心疼段温玉便有多恨莫皇后，如果不是她，阿玉何必受这么一场罪。

昭阳进来，看见宋安岭守着段温玉床前，心头涌上一阵酸涩，越发觉着她母后的不应该：“温玉如何了？”

“退了些热。”宋安岭只望着段温玉，她双目紧闭，面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