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七十四折：锦衣侯府荣华尽

还有三日便是除夕了。

先前周长风与宋安岭往京城各个世家安插的暗子起了很大作用，先且不论是否查出了幕后的叛国贼，查出了不少世家秘辛倒是真的。

虽然他们主要是查出与西凉相勾结的那一家或者几家，但是能掌握一些世家的秘辛，平嘉帝也是乐见其成的，这些秘辛，已经登记入册了。

但不要以为宋安岭是能得到这些信息的，他与周长风都是挡箭牌，背后还是平嘉帝把持着全权。

至于勾结西凉人的叛者，也有了眉目。

首当其冲的，是锦衣侯。

段温玉的目光停在这一行文字，心下一沉，最大的嫌疑人，便是锦衣侯？

假设他真的勾结西凉人，意图叛国，那上次刺杀她的西凉死士便也是他派来的？

他何必对她痛下杀手？同她能有什么过节？

不对，是佟嘉卉。

段温玉站了起来，她竟恨她至此。

“画竹，你派人去锦衣侯府给佟大娘子递个帖子，邀她来品茶。”段温玉手握成拳，她不能不会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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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嘉卉真的来了。

“段姑娘倒是雅兴，冬日里煮煮茶，看看书，日子也算得潇洒了。”佟嘉卉不似从前那般美得耀眼，虽是同样的红妆，如今却多了几分憔悴，也便失了几分颜色。

段温玉笑笑：“佟姑娘说笑了，自打我回京以来，伤伤病病，好容易得了几日清净日子，做些轻快事也好。”说着又抿了口茶，暗暗观察着佟嘉卉的表情。

佟嘉卉确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即便用笑容来掩饰了：“的确是了，说起来段姑娘今日为何想起嘉卉来了？”

段温玉并未回答，只望着她笑笑，心里却想把她给掐死，可惜她不仅不能掐死她，甚至都不能再提刺杀一事了，万一打草惊蛇，坏了事便不好了。

她当然要替殿下打算的。

段温玉站了起来，唤了画竹替她摆上棋盘，尔后才问佟嘉卉：“佟姑娘可要同我下一盘棋？”

佟嘉卉谨慎地点了头。

“黑子还是白子？”

黑子先行，因此佟嘉卉道：“黑子。”

“请罢。”段温玉一直微笑着。

佟嘉卉无端觉得恐慌，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她到底是经了一世的人了，到底稳住了，落了一子。

她的黑子方落，段温玉的白子紧接着便落下了，她的笑容不变，说道：“温玉无意中曾听到过，佟姑娘心系齐王殿下。”

佟嘉卉的手一颤，刚刚拈上的黑子又掉了下去，她看向段温玉：“段姑娘是听谁说的？”

段温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佟姑娘的心不静，这样可是下不了棋了。”

佟嘉卉笑容勉强，收回了手，站起身来：“段姑娘可不要听那些长舌妇嚼舌根，这是没影儿的事儿……嘉卉怎会呢？”

段温玉仰视着她，不笑了：“是么？佟姑娘都语无伦次了。”

佟嘉卉努力平静下来，段温玉再厉害些，也是个刚刚及笄的丫头罢了，而她都经了两世了！她提醒着自己。

“我不过是太惊讶了，谁竟如此无赖，诬陷于我？”佟嘉卉又坐下了。

“温玉也不知，也没见着人，就听了这么几句罢了。”段温玉为难道，像是真的在想是谁说的一样。

“想来是误会了。”段温玉又笑了。

“嗯。”佟嘉卉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一定是惠安，这个恶心的女人，前脚刚说要跟她合作对付段温玉，后脚便害怕，反悔了，还讽刺了她一番。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段温玉只是吃醋了而已，还没怀疑到她头上，暂时不足为惧。

可惜自打上次刺杀失败以后，阿爹对她很生气，把剩下派给她的人给收回去了，如今她手上已是无人可用了，不然她一定要给惠安点颜色瞧瞧。

这样想着，佟嘉卉便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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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暗线又传了消息回来。

证据足了。

睡意朦胧的周长风一听，立马清醒了，十万火急地赶往齐王府，求见宋安岭。

宋安岭将书桌上已拟好的奏表推给他：“周大人，合作愉快。”

周长风胡子都在颤抖，这案子终于可以结了。

早朝时，周长风便站了出来，参了锦衣侯一本。

平嘉帝眼睛都在放光：“通敌叛国可是重罪，周爱卿可有证据？”

终于。

“回陛下，老臣既然敢站出来，自然是有证据的。”周长风道。

“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