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敢在幻象闹事！

晃动手里的强光手电筒，黄理裹紧保安服，在十三楼的摄像头底下挥手，困得直打哈欠。

这是幻象的规矩，每两小时检查楼层一次，保安必须在摄像头下出影，以免偷懒耍滑。

三十层楼全溜达完，怎么也得半小时。

实习保安，自然逃不脱这苦差事。

掌心被清洗液泡得发白，黄理心底嘀咕着，要不是为钱，何苦在这刷厕所吸冷风，早钻进暖和被窝睡大觉了。

好在迟乐铭公私分明到近乎冷血，同样实习的苏锦锦，也没逃开刷马桶的命运。

黄理苦中作乐，升起一丝平衡感。

为驱赶困意，索性徒步迈上十四楼，依旧死寂无人。

手电筒虚晃一圈，黄理在本子上记录下未关电脑桌号，回头报备给队长。

三角眼扫到卫生间门口的手机，贪念瞬起，黄理庆幸夜寻得财。

捡起手机，半天摆弄不开。细看不过是杂牌子，两百块都卖不上。

心下自嘲，难怪扔门口没人捡。

寻思着明早贴个失物招领，运气好，还能向失主索杯答谢奶茶。

手机表面湿漉漉，黄理刷一下午马桶，见水就晕，连忙在保安服上蹭干净。

手电筒顺势一抬，整个卫生间被水浸泡。个别瓷砖没粘严实，渗进缝隙的水，往外鼓泡。

漏水淹到楼下很麻烦，黄理当保安也算尽职，琢磨要是水龙头没关，自己就随手解决。

舍不得脚上迟奶奶新买的皮鞋，顺手操起身后格子间的塑料椅子，晃晃悠悠踩立水中，如站孤岛，用手电筒扫射。

见水龙头拧得严实，黄理自认没本事处理漏水马桶，紧急呼叫队长联系维修工。

正打算退出卫生间，靠墙的隔间，伸出一双白花花的腿。漂白的手在向外汹涌的水花里，上下起伏。

脚下一个踉跄，黄理从椅子摔下，整个身子趴卧水里。

吐掉来历不明的液体，三角眼瞬间睁得奇大。

隔间里的女孩头向下，整张脸趴进马桶，水流正不断从马桶里往外涌，顶得女孩头起伏摆动。

四散开的浓密头发像深黑海藻，越发像恐怖电影场景。

黄理连滚带爬逃出来，拨开对讲机哀嚎：“队长，死人啦！”

踩着上班点进幻象，大门口有几个警察驻守，联想昨晚迟乐铭接到电话，立刻赶回公司。

苏锦锦琢磨，事有蹊跷。

创意部员工没像往常投入工作，反而三三两两聚集，小声嘀咕着。

轻拍发呆的金珊珊肩膀，反把对方吓一激灵。

苏锦锦疑惑：“楼下有警察，出什么事了？”

回神的金珊珊神色紧张，小声解释：“昨晚十四楼卫生间有人被淹在马桶里，这会警察还在现场取证呢。”

“是不是喝多跑卫生间吐，失手滑倒了。”销售部员工拼命是出名的。经常离开酒桌，立刻回公司赶制合同，为业绩可谓居功至伟。

金珊珊摇头，脸上泛起一丝同情：“是李朵，应该是打扫卫生时，发生意外了。”

“朵朵！她怎么样？还活着吗？”苏锦锦一把捏住金珊珊胳膊，疼得小姑娘直咧嘴。

“活着，活着，听保安说她只是昏迷，已经送医院抢救了。”金珊珊揉着胳膊，心想苏锦锦手劲太大。

要是发生家暴，也是她吊打迟乐铭。

整个头卡进马桶，世间真有那么巧的事？虽然李朵笨笨的，也不至于无法起身。越发觉得古怪，苏锦锦假装好奇，溜达到十四楼。

警察的隔离线设置不长，鼠眼瞄到事发位置，是最后隔间。

右手碾动，卫生间干干净净没一丝古怪。

想知道李朵昨晚发生什么，还得亲自跑趟医院，从预留的鼠毛下手。

实习生苏锦锦，溜进迟总办公室，打算走后门批张假条，去医院看望李朵。

盯着大屏幕的迟乐铭过于关注，没留意身后窜进来的小老鼠。

苏锦锦一时止声，因为屏幕播放，李朵昨晚出事前的视频。

时间显示二十点十四分，李朵乘电梯到十四楼。

小姑娘精神头挺足，对镜子整理衣服后，拎工具走进卫生间再没出来，期间也没人进去。

二十二点十九分，黄理在十四楼视频下挥手，之后进入卫生间，被吓得屁滚尿流爬出来。

打扫不需要两小时，李朵在卫生间到底发生什么？

人在水下三分钟，就会窒息进而死亡。就算黄理恰好在李朵出事时赶到，待着被水浸泡的卫生间，李朵难道在学游泳？

脑袋乱成麻，苏锦锦后悔，昨晚为什么没陪李朵。

顺带思路跑偏，埋怨方贤抠门，不在女卫生间安摄像头。

“锦锦，你什么时候来的？”视频结束，迟乐铭发现妻子呆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