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衣食住行是当务之急
“你让我帮你租？”宋洋不可置信地重复。
“不用找太贵的，一居室就成。”小老鼠点头如啄米，得寸进尺道：“我现在没钱，宋哥你先帮我垫付。”
险些成为沈城历史上第一只被噎死的妖精，宋洋秉承海陆两族友好共处的精神，强忍住没骂娘：“苏锦锦，你太不要脸了。”
“我一只小鼠精，又意外失去尾巴没有法力。”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小老鼠说得天地鉴怜：“在沈城无依无靠，若宋哥不肯帮忙，我就去天桥底下凑合一晚吧。”
宋洋猛然吸进一口凉气，突然想起族中长辈的评语：“天上地下，鼠族称王。泥土厚达千尺、岩石坚硬如铁，都能被它们轻松钻开，这脸皮得有多厚。”
伸手在宋洋面前晃动，苏锦锦再接再厉，硬是挤出两滴鼠泪：“若你为难，只管告诉我，反正我受苦挨难都习惯了。”
“大不了显出原形，被人打死在街头。”双手碰着胸前，苏锦锦目含春水：“麻烦宋哥把我做成标本送还给鼠姥，也算我落叶归根了。”
“靠，我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你和方蛤蟆两个魔障！”宋洋彻底投降。
揉着泛红眼珠，苏锦锦小声解释没钱买单。
宋洋强忍要掐死她的心，把口袋掏干净只摸出几张可怜的零钞。
结算账单的服务员眼睛直发愣，对着满盘的嫩绿钞票哭笑不得。小老鼠兴奋得坐直身子，终于宰宋哥一顿了！
险些把脑袋沁到桌子底下，宋洋苦恼地盘算：“先跟我回医院，我安排你在护士休息室凑合一晚，明天就帮你找住处。”
苏锦锦奸计得逞，兴奋地擦拭一把虚无眼泪，顺便对服务员道：“再来一份炒面，打包带走的。”
“还吃，剩下的钱坐地铁都不够！”气得一把薅住苏锦锦的脖领子，宋洋边拖拽边说：“我是工薪阶层，不惯你的大小姐脾气，饿了回医院食堂吃。”
仰望面前隶属上世纪风格的建筑，墙体被常年滋冒的炊烟油渍熏黑，渗发出一股子腐朽霉臭味。
扇了扇鼻间的粉尘，苏锦锦不由得感慨，这地方拍鬼片都不用加特效。
“宋哥，你没写错地址吧？”拨通电话小老鼠强压火气，问得委屈又可怜：“这筒子楼目测没比我岁数小多少。”
宋洋在巡视病房，耳畔都是患者的嘈杂声音。
把电话夹在耳朵底下，宋洋两手捧着记录本，低声挑剔小老鼠的语病：“在沈城房龄三百年以上的住处，就剩沈城故宫了。”
吓得往后躲了几步，避开头顶摇摇欲坠的瓦片。
苏锦锦单手托电话：“可这也太破旧了，一觉醒来也许房子都塌了。”
“沈城寸土寸金，一居室的便宜住房去哪里找？”把记录本交给护士，宋洋推搡一把眼镜，说得仁至义尽：“我帮你垫付了三个月房租，已经把老婆本都掏空了。”
小老鼠揉捏着衣角，死活酝酿不出感激的话。
“提醒你一下，就算是妖精光喝西北风也饱不了。”电话那头的宋医生幸灾乐祸：“赶紧找工作，不然饿死别怪我。正在工作，挂了。”
宋洋和苏锦锦只是泛泛之交，念在鼠姥的面子才勉强搭理几句，再敢提要求惹怒对方，怕会直接找方贤省心。
苏锦锦憋屈着小嘴，艰难地接受现实，背负一袋行李挪进去。
建筑是典型的筒子楼，从上往下俯瞰呈井状排列。
楼身围成的天然空地，除进门处的压力井外，被晨起锻炼的老人和嬉戏打闹的孩子，占领的心安理得。
一楼皆门冲外开，租赁给小商贩开设商铺；二楼以上都是一居室的单间，最受供进城打工人员以及刚走出校园的新晋职员喜爱。
厨房和卫生间是公用的，委屈屈地挤在每层的尽头。
起得晚的住户倚在护栏边，一边剥蒜瓣，一边打量满身行囊的苏锦锦。蒜膜和菜叶洋洋洒洒，落到空地的人头上，不时引起一阵骂娘。
做菜的住户占据有利地形，对骂无果后，转身从厨房端出一盆淘米水，大呼：“看招！”
空地人群避闪不及被从头到脚接受洗礼，索性摔盆捶墙，引发新一轮口水战。
靠在护栏上欣赏人生百态，顺道蹭了一手黑灰。
艰难地揉搓掌心铁锈，苏锦锦决定以后离护栏远一些，个子太高容易仰下去。
丁晓盼端坐在沙发里，对照身份证挑剔地打量面前的苏锦锦。
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未经瓢色烫染，洋溢顺滑的健康乌色。暖白色春衫搭配细腿牛仔裤，脚下也是普通的白布球鞋。
略施少许粉底的脸颊透出一股子粉嫩水灵劲，除腕表外，十指再无多余首饰。璞玉未经雕琢，典型的大学生打扮。
丁晓盼心下满意，是个干净伶俐的小姑娘。
小老鼠以三百岁的高龄，被人误认为“小姑娘”实在难得。推了把肩头的背带缓解酸麻滋味，苏锦锦抬腕装作不经意看时间。
都打量十分钟了，房东就算把腿扭成花，也遮挡不住她的裤袜小腿肚处，破了一个大洞的事实。
“苏锦锦，你今年二十五了？”极力控制面上的喜色，丁晓盼不想让房客察觉，日后提价就难了。
正襟端坐双手并拢，小老鼠应时回复：“到下月，就算二十六了。”
不似其他女客扭捏周虚岁数，丁晓盼对她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转瞬眉头轻皱，严格遵循二房东的职责：“按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上班了，衣装怎么还像个大学生？”
小老鼠脸上笑得甜美，心里问候宋洋。
抠门的宋妖精只肯借她五百块，这已经是她能收拾出最佳的妆容了。
“美女姐姐，你有所不知，我毕业后一直复习考研，还没外出工作过。”装出一幅羞涩神态，苏锦锦内心无奈。
难道说自己在幻象任职秘书，这种话鬼能信？
“啊，啃老族。”丁晓盼了然地点头，显然“美女”二字，对她起到催化剂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