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一次争吵
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几张照片,站立一旁的侍从暗自奇怪。
苏锦锦虽然长得漂亮,毕竟还没到惊艳的地步,值得老板久久凝视,嘴角的笑意快润出水了?
“你是说,苏锦锦被一只黑猫吓到腿软?”坐在长椅上的青年问得柔情款款,不时用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妙人。
侍从微微点头,应答如流道:“那猫摆出攻击架势,像要把苏锦锦吃掉。若不是李胜突然出现,苏锦锦怕是会被野猫伤到。”
“呵,怕猫啊,”修长白皙的指头戳点在太阳穴,青年的嘴角勾起一丝了然:“下次她再遇险,立刻派人营救,我不希望在见到她之前有任何闪失。另外,对幻象的调查继续。”
“是,老板。”侍从不假思索地回应。
心里却犯嘀咕,从幻雪宫起,老板就要求隐蔽跟拍苏锦锦,幻象虽在沈城名声不凡,也不值得如此挂心。
除非——老板看上苏锦锦了。
侍从立刻推翻自己的荒唐想法,老板是天之骄子,怎么会对一个有夫之妇动心。
敲开别墅大门,疲惫的苏锦锦靠在鞋柜旁,嚷着让林林盛饭热菜。连手都来不及洗,端起餐桌上的半壶柠檬水一饮而尽。
“锦锦,又去林奶奶那了?怎么累成这样?”迟乐铭闻声,从二楼缓步而下,扶住娇妻肩膀问询。
苏锦锦转靠为趴,将全身重量压在老公身上,累得说话打蔫:“小单的无耻爸回来了,我今天和他大撕一场。”
遥想妻子的战斗力,迟乐铭的脸蕴出暖意,对方定然是惨淡收场。
将妻子放置在餐桌前,迟乐铭拧开热毛巾,帮着擦拭脸颊灰尘。
“迟迟,下午打电话你不在家,周末还去公司?”毛巾里传来的声音闷闷地,有气无力。
扒拉开苏锦锦的头帘,迟乐铭近乎邀功道:“公司有些要急事处理,顺道去医院看了眼方贤,他恢复良好不用担心。”
纤细的指头勾拨着老公的家居服,温暖自贴身皮肉传来。
粉嫩唇瓣发出的声音微颤,透着一股悲凉空洞:“辛苦你了,忙着幻象,还要惦记方贤。”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抖动,迟乐铭以双手抵住妻子的脸颊,眼眸漆黑一片,看不清真实情感:“锦锦,你话里带刺。”
如羽毛状眼睫毛垂得极地,浓密地遮盖艳丽的眼眸,苏锦锦的声线飘忽不定:“我傍晚去医院,方贤突发感染又进重症室了。护士说除了白城,没其他人来过。”
餐厅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感触着彼此的呼吸,执拗的夫妻二人,谁也不肯先开口。
“锦锦,这些日子为方贤,你和我生了多少气?”迟乐铭的话凄苦里带点委屈,懊恼和心酸的情绪在体内翻腾。
陷入偏执的人,听话容易走样。
一股无法压制的怒火,在苏锦锦心头愈演愈烈,逼得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迟先生不仅吃醋,已经往小心眼发展了。
固执地偏头躲开靠近的温热气息,迟乐铭的唇擦蹭在苏锦锦脸侧,只觉触吻冰冷。
架开按住肩头的双手,苏锦锦的话不带温度:“我以为你就算生气,也不会做背后放冷箭的小人。”
“锦锦,如果你因为我说谎,没去医院看方贤而生气,我向你道歉。”拉住妻子的手臂,迟乐铭苍白无力地解释着。
伴随无声的叹气,苏锦锦回头,空洞的眼眸唯独剩下绝望:“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清楚,还是你最近做得亏心事太多,已经分不清了?”
“锦锦,”胸口因急促而快速起伏,迟乐铭的面容痛楚至痉挛,声音悲凉地打断:“不要这么和我说话。”
“那今晚,我无话可说。”甩开禁锢的手臂,苏锦锦径直走进书房。
无力跌落的手撞撞在餐桌旁,发出“砰”一声的闷响。
迟乐铭感觉天旋地转,几乎站不稳脚。高大的身子沮丧地跌坐在地,眼神怅惘地注视紧闭的书房门,久久不发声。
林林端着菜盘站在厨房门口发愣,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又闹起来了?
“先生,这些菜?”林林犹豫不决,不敢去拽迟太太的老虎须子。
摸索着手背的红肿,迟乐铭沉入沉思,往日不小心磕撞一下,苏锦锦都夸张得车祸现场似的。
久到林林手里的菜凉透心,迟乐铭终是声音怏怏:“撤了吧,她估计气饱了。”
一连数日迟先生早出晚归,迟太太几乎不着家门,回来就躲进书房不理人。夫妻俩默契无间地怄气,誓将冷战进行到底。
迟家别墅冷得一片死寂,林林只敢埋头干活,连大气都不敢多出。只有和相恋的帅气保安电话传情,才敢述说心头的郁结。
每月一号,是林林开工资的日子。
迟太太再行踪飘忽,也干不出拖欠工资的事,一早就端坐在沙发前。
接过装满粉红钞票的信封,林林将其随意放置茶几,双手附在膝盖,正坐威严。
正在打愣的苏锦锦,没像往常一样,听见财迷林清点钞票的嬉笑声。
侧头打量着小丫头,苏锦锦轻咧开嘴,半打趣道:“怎么不看看金额,我把年终奖也放进去了,新年买几件好衣服穿。”
“迟太太,你有心思关心我的衣服旧了,那您看到迟先生这几天,连饭都没吃就去上班吗?”
林林毕竟是保姆,眼所及心所思,都离不得柴米油盐。
她的心愿很小,迟家夫妇和和美美,自己能在这长久干下去。等将来小朋友出生,趴在厨房门口甜甜撒娇:“林姨给我做好吃的。”
她把小保姆当成毕生事业,更把迟家夫妇当成实现的目标。
苏锦锦在家耍脾气,死活不给迟先生台阶下,就是破坏她美好心愿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