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准备出发
萧墨喟叹，“早知道你这么难相处，我也不碰你这钉子了。”
“那你现在就放弃吧。”
莫知秋转身就走。
“可除了你，我看不上别人了。”
萧墨站了起来，踱步到莫知秋面前，伸出手指把莫知秋的下巴抬了抬，“初见你时，你身上那种破碎的美感，我一眼难忘，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有谁，更适合能走向深渊了。”
莫知秋乌黑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就像无尽的黑暗，确实跟绝望，孤独最相配了。
“现在只是刚刚开始，我们要有耐心，我们才是战友，对吧，小知秋。”
莫知秋侧过头，收回视线。
“这次的行动，是山鬼的第一次正式任务，你要帮忙看着点。所以上头让你同去时，我直接就答应了。放心吧，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任务，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亮相而已。你要相信我，如果凶险，我又怎么可能同意你去呢？这世上最担心你出事的，我肯定是其中一个。所以魏南霄更不会有危险，我只不过是让他熟悉熟悉军务，毕竟将来，我这重担是要交给他的。”
莫知秋眉头皱了皱，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抬腿离开了。
萧墨无奈笑笑，“还真是个不好相处的孩子。”
……
军用飞机全部停靠在停机坪上待命，山鬼军排成整齐的方阵。纪思诚作为其中一员，他也在站立在列队里。这支军队的将军是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四十多岁男人，名叫胡伟。胡将军面容肃杀，目光锐利，他声音洪亮地点名后，眉头便拧了起来。
“还差两个。”
胡伟眼睛快速扫过所有人后，冷哼一声，“果然是上头塞过来的人，连规矩都不懂。”
“不懂规矩”的莫知秋和魏南霄，这时才姗姗来迟。
胡伟眉头更加紧皱，话语冷硬，“莫少校，魏少校，二位来得挺‘准时’。”
莫知秋冷淡地扫了胡伟一眼，而魏南霄却站出来，“胡将军，很抱歉，是我们的来迟了。”
“二位，出任务时希望你们不要犯低级错误，拖累大家。”
下面的人虽然个个依然站得笔直，但从他们表情可以看出来，每个人各自的腹诽。
“听说你们跟小纪是旧识，那正好，就由他带你们吧。”
纪思诚眼皮翻了翻，嫌弃之色写满在脸上。
说起来也可笑，纪思诚本来就不是个不守规矩的人，他被军方从特调局押送到中央军区时，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但谁都没有想到，来到中央军区以后，一切都变得莫名其妙，他忽然就成了一名军人。
萧墨出现在他面前，没有一个中将的架子，而是像一个和蔼的大哥，拍着他的肩膀说，“他们以后就是你的战友了。”
山鬼军的组成很复杂，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出身，不同的个性，但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有绝对服从的忠诚，更有视死如归的觉悟，是一支非常优秀的军队。
纪思诚疑惑地看向萧墨，而他只是简单说道：“他们跟你是一样。”
那一刻，纪思诚明白了，他们是军方秘密组建的“十叁楼”，在关河的暗中相助下，他们跟自己一样，是被成功创造出来的怪物。
纪思诚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这命啊，好得很！
虽然无法选择，但至少还活着，既然活着，那就还有希望。
纪思诚加入了山鬼，跟他们一同接受着秘密训练，也跟他们一样，继续服用着“药”。
那颗深红色的药丸在纪思诚的手掌心滚动着，纪思诚再一次感叹，天意弄人，不仅仅是他，莫知秋也没能爬出深渊。他们啊，一定是杀了太多人，沾了太多血，所以上天再也不会救赎他们了。
以前陆泉时常会跟他们讲佛法，纪思诚总是走神，听不下去，这下好了，佛度众生，却偏偏漏了他们。
胡伟让他们解散，各自检查自己的装备，五分钟后再集合。
纪思诚假装不认识莫知秋他们，自顾自整理自己的东西，而莫知秋在一旁发呆，在魏南霄看来，莫知秋失忆的事实又真实了几分。
而山鬼的其他人，自打看到他们两人起，目光就时不时瞟向他们，尤其是莫知秋。
一个细皮嫩肉的年轻男子，他们都认为这是上头过来的关系户，殊不知，其实莫知秋跟他们才是真正有关系。
莫知秋腰细腿长，白皙漂亮，像个精雕细琢的娃娃，有人故意在他附近吹了声口哨，引得有些人哄笑。
而魏南霄在另一边检查装备，他也顺便帮莫知秋检查了，没有留意他那边的情况。直到讨论声大了，魏南霄才听清楚他们窃窃私语到底在说什么。
魏南霄脸色一沉，目光锐利地射过去，讨论的人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他回头一看，就看到魏南霄肃杀的脸。
同样因为“空降兵”，魏南霄的气场就完全不一样了，他高大健壮，五官棱角分明，充满侵略性，让人有种不敢对视的威严。
魏南霄跟胡伟站在一起，是各有各的气场，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
而魏南霄却站在了莫知秋的身边，直接把一些目光截了回去，个个低着头假装忙碌。
纪思诚看戏一般冷哼着，忽然就觉得羡慕，人家出任务还能卿卿我我，而他跟沐阳就要相隔两地，各自思念了，想想都觉得难过。
而在纪思诚眼里应该卿卿我我的两人，却一点交流都没有。他们俩是住两隔壁的，一同出门，一同坐车，一起到达，但就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也就只有莫知秋，能把这种诡异的沉默，发挥得这么淋漓尽致。
魏南霄心里苦，谁明白？
五分钟后再次集合，所有人有序地开始登机。纪思诚被胡伟叫住，“小纪，你和两位少校不是认识吗？我说了让你照顾着点，没听到啊？”
纪思诚首先看了一眼魏南霄，脸色不悦道：“不认识。”
然后目光才转到莫知秋身上。
“不认识。”
话是莫知秋说的，纪思诚气急，魏南霄挑眉，胡伟一脸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