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台东(2) - 青山深处 - 九月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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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台东(2)

“红蜘蛛”之所以直属于总参机关,并不在于它比隶属于下级单位的八司“枪骑”、南司“飞龙”、空降兵“雷神”这些同行强多少。恰恰相反,“红蜘蛛”在历次全军特战专业对抗演练中,非但不是样样第一,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拿到总分冠军。

a国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始终给予“红蜘蛛”足够关注,主要因为“红蜘蛛”首先是一支为战略级目标服务的部队,其次才是特种部队。同时还有资料表明,“红蜘蛛”成员“享受”着与中央警卫团同等的政审级别,这是一般特种部队所没有的待遇。

总参“红蜘蛛”如此,总政“血鸟”亦是如此。

“如果是为即将到来的某场战役打前站,或者吓唬一下你们那位‘三军统帅’,其实八司枪骑甚至cb师侦察营就足以胜任。这么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我倒不介意你把海豹调来。夜鹰为三军统帅的安全而服务,不该把精力浪费在猜谜和街斗游戏上。”

“别说铁卫和装宪1营不会让你抢饭碗,就算王建川真打进城,你手下那几十名夜鹰能挡得住几发炮弹?好了,上校。现在正是你我携手,共同捍卫‘民选政斧’最后堡垒的时候。”k上校不无讥讽地说。

“三军统帅”的忠实追随者、“夜鹰”突击队指挥官老鹰被这话激怒了。

若非白宫有意放纵,甚至通过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暗中撺掇,王建川仅凭被玉山敌军qi旅打得“不要、不要”的298旅和区区百余死忠骨干,根本就不敢发动兵变。

然而老鹰仅仅冷笑一声,既未拂袖而去,也不打算“非暴力不合作”。

“三军统帅”帐前有三大亲军:“铁卫”(宪兵211营)、“夜鹰”(宪兵特勤队)、装甲宪兵1营(原宪兵239营改编)。老鹰能从万名宪兵中脱颖而出,执掌三大亲军之一的“夜鹰”,当然不会轻易被愤怒所左右。

随着花莲战役失败,联军由对峙转为固守,分别由护宪派、王建川派控制的台东、高雄也分别成为东西两线的最后堡垒。出于大局考虑,a国人目前只能专心面对花莲、台南两线敌军,暂时还不敢打破岛内两派微妙而脆弱的均衡局面。另一方面,相对于王建川派兵力较弱的护宪派也需要积极整备军力,配合a军防御花莲之敌,以改变“三军统帅”在岛内民众及白宫心目中一贯颓势的印象。简而言之,互有所需罢了。

验尸报告出来后,k上校挑出几份与伤创有关的照片和数据,一边看,一边用自己的肘子和膝盖比划。

老鹰看着他比划的样子,笑道:“你懂武术?”

“是她。”k上校说。

老鹰微微一怔。光看死者伤口就能断定凶者是谁,这种事情恐怕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

“如果我说这是咏春拳呢?”k上校把挑出来的报告递给老鹰。

良久。

老鹰抬起头说:“的确不是军中常见的格斗套路。”

“我是不懂武术。”k上校说,“但这三个逃兵里,有两个人的死法我见过。三年前死在哥伦比亚的海豹突击队员、两年前死在阿拉斯加的俄国黑手党头目,以及去年底死在京东的‘川北’组三代目。一模一样,同一人干的。就是她。冷月,本名贾溪,移民j国后改名太行溪,山西人,京东市唐人街‘宗人社’后台老板庭车常的死忠骨干,实际身份是总政‘血鸟’驻总参三部直七处京东站保卫干事。”

“什么动机?”

“死者身上有贵军制式枪套,但枪和弹匣套都没了。我们不妨做个大胆设想:冷月故意扮成夜里孤身外出的女性平民,引诱那三个逃兵来袭。由于放松警惕,逃兵没有动枪.......嗯哼?”

“为了夺枪。”

“由此我还可以推断,冷月是单独行动,没有获得敌军驻台东组织的支援。”

“如果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为什么还留下‘杀人者,血鸟’的标语,自暴身份?”

“因为我。”k上校笑了笑,“因为只有我知道庭车常关在哪。”

“有意思。”老鹰说。

k上校转过椅子,隔着空气,点了点窗外。

“或许她现在就趴在对面某个角落里,盯着我们。”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不,老鹰,你不了解这个女人。这个独行女杀手的名号,早在几年前就进国际刑警协查名单了——当时还没人知道她是中国特工。”

“好吧。”老鹰把验尸报告扔回桌上,颇为不安地望了窗外一眼,“需要我做什么,你说。”

“先把人手全调回来。”

“那一男一女和坦克的事情不用查了?”

“我不是太平洋司令部监察长,更不是台东县警察局长。”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西太平洋分区联络官k上校如是说。

“夜鹰”们走了。

他们装备精良,进退有序,看起来训练有素,但威风凛凛的外表并不能掩盖他们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厌倦。

如果不是那么敷衍了事,他们或许能在那栋小楼里发现更多值得追查的东西,可是很遗憾,他们仅仅用相机拍下来不及收拾的凉席和四处乱扔的安全套,然后用步话机说了几句话,就从楼上退了下来。

他们抱着mp5冲锋枪排成一排,坐在街边啃面包喝水。

面包啃不了几口,带队的歪着头听步话机说了一会儿,又带着看起来并不那么情愿的他们钻进装甲车。

不知道装甲车驾驶员昨晚睡没睡好,居然一起步就熄火。

呵。阿明心里笑道:要是我的兵,先躺车底半小时。

带着那么一点点侥幸和深深的鄙视,阿明把压满弹匣的m4a1卡宾枪放下来,消失到小楼侧对面的巷道里。

在扬子聊胜于无的帮助下,阿明将那只塞满全部家当的麻袋扛到肩上。

扬子拍拍手上无伤大碍的灰尘,用手背抹了抹她的男人的额头,问道:“接下来去哪?”

“这座城市看起来比高雄安全。”阿明一边走一边说。

“为什么不是台北?”

“台北?”阿明犹豫。

如果让曾经的装甲兵连长、曾经的总参三部直七处京东站副站长申明做选择,台北无疑是此时的最佳选择。

然而阿明不是申明。

阿明只是一个偷渡客。带着与使命无关的女人,带着不会再被使命束缚的记忆,从暂时没打仗的j国京东跑到哀鸿遍野的中国东山。一个脑袋锈透了的偷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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