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虽败犹荣

面对“南山鸡，雀飞舞，霞满天，凤凰见，狗跃门，尸玄武”这十八个字的谜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却始终找不到破解的头绪，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将其搁置一旁。在之前的文斗中，东瀛人落败，按照承诺，他们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之礼。

此时，平田里长一脸不服气，凑近藤原一郎低声说道：“脑子咱确实比不过人家，要不干脆比比四肢，跟他们来一场比武，好歹把面子找回来。”

“你说得在理。那此事就只能仰仗二位了，我毕竟是个文官，在这方面实在不擅长。”藤原一郎满脸恭维地回应道。

一提到比武，平田里长顿时信心满满，鼻孔朝天，一副牛气哄哄的模样。他转过身，面向皇孙，恭敬地说道：“尊敬的皇孙指挥使阁下，我们希望能与你们进行一场比武，权当是双方友好交流，增添些趣味，不知您意下如何？”

“比武？当然可以！我也正有此意。不过，不知你们打算怎么个比法？”皇孙目光沉稳，神色坦然地问道。

藤原一郎原本是想让源丰武藏出手的，可源丰武藏似乎对这种比试极为不屑，双眼紧闭，也不知道脑子里在琢磨些什么。无奈之下，藤原一郎只能让平田里长这位东瀛武将出马。

平田里长身为东瀛的武者，其地位大致相当于大明的将军，主要负责对外征战。能成为武者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个个都有过人的本领。

“双方各派出一人参赛，可以使用兵器，一局定胜负。我方派出平田里长，不知贵方打算派哪一位应战？”藤原一郎目光炯炯地问道。

皇孙微微皱眉，目光在礼部侍郎周康顺和江苏巡抚李枫林身上来回扫视，似乎是想让他俩出出主意。虽说这看似只是一场简单的比武，但背后的意义却十分重大，关乎着大明的颜面与尊严。

李枫林稍作思索，便推荐了南京守城的大将军王将军。毕竟有这种露脸的机会，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心腹。周康顺也顺势表示赞同，毕竟身处他人地盘，过于锋芒毕露并非好事。

皇孙心中有些犹豫，暗自思忖：“王将军的武艺自然是没得说，可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大材小用？即便赢了也是理所当然，万一输了，那后果……”

想到这里，皇孙的目光再次投向太平。太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心中暗道：“今天海水鱼可是挺活跃的，要不给他个机会，看看这老家伙到底有几斤几两。”

于是，太平开口说道：“要不让海大人试试吧。今天他一直都想证明自己，这不正好是个绝佳的机会嘛。我相信他一定能旗开得胜。”

皇孙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很难理解太平为何会推荐海水鱼。对于海水鱼的武艺，皇孙确实有些不太放心。但太平既然敢如此肯定，必然有他的依据。此前，太平曾听钱亦可提起过，在文帮总部，那么多人都奈何不了海水鱼，两人追逐了许久，海水鱼至今还安然无恙，可见他必定有过人之处。

皇孙不动声色，用唇语问道：“你有把握吗？”

太平微微点头，眼神坚定：“当然！相信我。”

简单商议过后，皇孙开口道：“我们这边就由海大人陪你们切磋切磋吧。切记，点到为止，千万不可伤了和气。”

海水鱼听闻自己将出战比武，内心不禁一阵激动，暗自窃喜：“终于轮到我大显身手了，真是苍天有眼啊！”若是他知道这是太平的“恶作剧”，恐怕心情就没这么美妙了。

李枫林迅速命人搭建好了擂台。海水鱼和平田里长各自站在擂台的两端，活动着筋骨，伸展胳膊、踢踢腿，做起了热身准备，只等裁判一声令下。

“海大人，你可要加油哟，千万别丢脸啊！”方不胜故意用极为尖细的声音喊道，那腔调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张钟新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海大人，我看好你啊！加油！”说完，还特意捏了个兰花指，扭了扭腰，那姿态要多妖娆有多妖娆，简直恶心至极。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武正式开始。海水鱼急于展现自己的实力，率先发起攻击。他身形一跃，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一拳挥出，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平田里长见状，迅速后撤一步，轻松躲开这凌厉的一击。在躲开的同时，他毫不示弱，回敬一拳。

海水鱼反应迅速，瞬间变拳为掌，精准地抓住对方的拳头，然后借势用力一拉，平田里长顿时被甩飞出去。这第一回合，海水鱼旗开得胜，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平田里长落地后，一个箭步猛地向前冲去，趁势一记鞭腿扫出。海水鱼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脚，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东瀛人还真有两下子！”海水鱼擦了擦嘴角，脱掉外衣，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捋了捋头发，再次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

双方你来我往，拳拳生风，你出一拳，我还一脚，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间谁也无法占据上风。

“没想到海大人的武艺如此了得啊！”周康顺微笑着赞叹道。

“那是自然，锦衣卫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皇孙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精英。先是出了个聪明机智的潘大人，这会又冒出一位武艺高强的海大人，真是可喜可贺啊！”李枫林不失时机地恭维着，拍了一记漂亮的马屁。

方不胜听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中暗自思忖：“合着一文一武都被他们占尽了风头，难道我就是个废物？不行，我绝不能当废物，找个机会我也得好好表现表现。”

就在这时，平田里长又是一记鞭腿扫来。海水鱼向左一闪，紧接着猛地挥出一拳，重重地打在平田里长身上。平田里长被这一拳打得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身体在地上滑出去好几米远。

海水鱼兴奋地举起双手，高声大喊：“倭寇不行，哈哈哈……看看我，我帅不帅！”那得意的模样，简直有些忘乎所以。

平田里长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愤怒地骂了一句：“八嘎！”说罢，他猛地起身，从旁边抓起一把剑，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此时的他，显然已经急红了眼。

海水鱼此刻赤手空拳，面对平田里长的猛烈攻击，只能被逼得连连后退，一时间险象环生。

方不胜这时候估计是良心发现了，大声喊道：“海大人，接剑！一会砍死他！”说着，将手中的剑抛向海水鱼。

海水鱼稳稳地接住方不胜扔来的飞剑，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只见两把宝剑在空中不停地碰撞，发出“铿铿”的清脆声响。海水鱼不愧是用剑的高手，手中有剑后，招式变幻无穷，耍得虎虎生风。

平田里长渐渐抵挡不住，不断地往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擂台的边缘。海水鱼瞅准时机，一剑狠狠地砍了过去，“咔嚓”一声，直接把平田里长的剑劈成了两半。

“哈哈哈……你输了，我赢了！我赢了！”海水鱼兴奋得手舞足蹈，激动地大喊着。

皇孙见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大明的官员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神情，仿佛赢得比赛的是他们自己。

“恭喜海大人，贺喜海大人！”众人齐声高呼。

然而，平田里长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趁着众人欢呼之际，偷偷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飞刀，“嗖”的一声，飞刀如闪电般飞了过去。海水鱼躲避不及，肩膀被飞刀擦过，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这一刀只差一点点就危及到他的性命。平田里长趁此机会，一脚狠狠地将海水鱼踹出了擂台。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片声讨之声。方不胜气愤地喊道：“使暗器，这是娘们才会用的手段，太丢脸了！”

王将军见状，怒目圆睁，抽出刀就要跳上擂台。李枫林眼疾手快，连忙上前阻止。场面一度陷入失控状态。

皇孙面色铁青，愤怒地看向藤原一郎：“藤原一郎，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平田里长却厚颜无耻地说道：“暗器也是兵器的一种，有本事你们也用暗器啊！”

“闭嘴！”藤原一郎急忙喝止，然后转过身，对着皇孙深深鞠了一躬，“我为他刚才的行为向你们道歉，实在对不起！”

“哼！下次换我方给你们一飞刀，我也向你们道歉！”皇孙极度不满地说道，若不是考虑到政治层面的因素，他真想当场把这些人全部拿下。

这一场比武，东瀛人虽然赢得了比赛的结果，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失去了做人的品德与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