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防不胜防的套路
在这繁华却又鱼龙混杂的京城街头,太平正沉浸在初来乍到的新奇与对未来的些许迷茫之中,全然没料到危险正悄悄向他靠近。
就在这时,那看似不经意的一声招呼从太平的身后传来:“小兄弟,看你这模样是第一次来京城吧。”说话的正是翁建宁,只见他那一双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那眼神里暗藏的心思可不少。
其实他早就盯上太平了,就像一只暗中窥视猎物的狐狸,只是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开口搭话罢了。此刻,他脸上还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那笑容咧得恰到好处,嘴角上扬的弧度仿佛经过精心设计,看起来特别真诚,让人看了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人应该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很容易就放下了防备之心。
“是啊!你有什么事情?”太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他,随口应道,那语气轻松又随意,就如同平日里和街头偶遇的陌生人随意闲聊一般。他心里确实也没多想,毕竟这京城人来人往的,觉得或许就是个普通路人出于好奇随便问问罢了,所以回答得很是自然,压根没察觉到对方眼神里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步步走进了别人设好的圈套里。
“听小兄弟的口音,是打南边来的吧。”翁建宁继续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太平,那目光就像扫描仪一样,从太平的衣着打扮到神态举止,都细细地审视着,眼神里透着一种让人难以察觉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盘算意味,可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和善的样子,让人根本生不出什么怀疑之心。
“你不会是想说,打南边来了一个喇嘛,手里提着五斤鳎蚂,打北边来了一个哑巴,腰里别着一个喇叭。提搂鳎蚂的喇嘛要拿鳎蚂去换别着喇叭的哑巴的喇叭,别着喇叭的哑巴不愿意拿喇叭去换提搂鳎蚂的喇嘛的鳎蚂…”太平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他本就是个性格活泼又口才了得的读书人,平日里就喜欢展示一下自己的嘴上功夫,这会儿更是来了劲儿,张口就叽里呱啦说了这么一堆绕口令,那语速快得就像一阵风,而且说得又顺溜无比,一个字都不带卡壳的,仿佛那些词句早就刻在了他的舌尖上,随时能脱口而出。
周围路过的行人听到这声“噼里啪啦”的话语声,都纷纷好奇地往这边看过来,不少人脸上还带着笑意,觉得这小伙子可真有意思呢,这街头一下子就因为太平的这一番表演变得更热闹了几分。
惹得翁建宁哈哈大笑,他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双手还不停地拍着大腿,就好像听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一般。一边笑,一边还不忘夸赞道:“小兄弟真幽默,这口才非常厉害,一看就是读书人出身,看你这样子想必是遇到了难事吧。”他这话看似是在关心太平,话语里满是对太平口才和身份的认可与关切,可实际上,却是在不动声色地试探太平。
他就想从太平的回答里,巧妙地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好进一步拿捏住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你怎么知道的?”太平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确实挺纳闷的,他停下脚步,一脸好奇地看着翁建宁,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能一眼看出自己遇到了难事。
他原本还以为只是自己初来京城,那副对周围一切都充满新奇的模样被对方看出来了而已,没想到对方好像一眼就看穿了自己身无分文、处境有些窘迫的真实情况似的,这让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心里对眼前这个人也多了几分疑惑。
“我有一双慧眼呀,我这里又有一桩大买卖,需要兄弟你过去帮我谈判一下,事成之后钱不是问题。”翁建宁一脸诚恳地说道,那表情别提多真挚了,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就好像真的是在给太平提供一个绝佳的、不容错过的赚钱机会一样。
他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从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自然又可信,把这事儿描述得滴水不漏,让人听了很难不心动。仿佛只要太平一点头答应了,马上就能轻轻松松地赚得盆满钵满,从此在这京城过上富足的生活似的,任谁听了恐怕都会为之心动。
太平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一下子就犯起了嘀咕:“你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毕竟太平虽然年纪轻轻,涉世未深,但好歹也是个读过不少书、明白些事理的人,心里清楚这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人突然这么热情主动,找上门来说有大买卖,而且说得如此好听,这肯定有点不对劲。
他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绷紧了,就像一只警觉的小兔子,竖起耳朵,开始对翁建宁有了防备之心,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审视和怀疑。
“小兄弟,说笑了,茫茫人海,你我相遇便是缘分,再说这光天化日,又是天子脚下,我怎么可能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看到小兄弟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猜你遇到困难才好心找你,换了其他人,我理都不想理。”翁建宁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全是为太平好的样子,那言辞恳切得让人听了还真容易相信他。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仿佛真的就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只是单纯地出于好心,想要帮太平一把而已,把自己的动机和意图包装得无比高尚,让人很难从中挑出什么毛病来。
太平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哪能经得住翁建宁这么连哄带骗、花言巧语地忽悠。心里想着:“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于是,便稀里糊涂地跟着翁建宁走了。
他们在京城那错综复杂的胡同里七拐八拐的,就像走进了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似的,每一条胡同看起来都差不多,让人晕头转向。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胡同深处,翁建宁走到一扇门前,停下脚步,掏出钥匙打开门,还很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平犹豫了一下,心里虽然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但看着翁建宁那诚恳的样子,最终还是跟着进去了。
可一进门,太平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心里那叫一个懊悔呀,直骂自己糊涂,恨不得当场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这哪是什么做生意的地方呀,一进去,就看到里面乌泱泱的全是外地人,一个个都满脸疲惫、衣衫褴褛的,正埋头苦干着。
有的在砍柴,那强壮些的汉子挥舞着斧头,一下一下地砍在木头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每一下都好像砍在太平的心上,随着斧头落下,木屑四处飞溅,在空中弥漫开来;有的在挑水,瘦弱些的人晃晃悠悠地走着,那水桶随着步伐不停地晃动,水也跟着洒出来,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水渍,让原本就有些脏乱的地面变得更加泥泞不堪;还有的在扫地、打扫茅房,整个场面乱糟糟的,各种难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熏得人直想捂住鼻子,这一看就是被骗来做苦力的呀,太平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不就是典型的被忽悠了嘛,心里别提多懊恼了,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赏你一顿才能动弹吗?”翁建宁这会可完全撕掉了伪装,那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凶神恶煞的,原本和善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像个恶鬼一般,眉头紧紧皱起,眼睛瞪得老大,眼里满是凶狠的光,恶狠狠地对着太平大声呵斥道,那声音在这狭小又嘈杂的空间里回荡着,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凶狠劲,和之前那副热心肠、和善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太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下可算是掉进狼窝了,顿时一阵绝望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