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等价交换，摆脱追杀
海水鱼把壮汉那四人收拾妥当，得了些钱财后，又接连走了好几条街。
走着走着，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声音还挺大，真是够不争气的。
眼瞅着再有一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他正发愁呢，终于碰到一家饭馆还开着门，于是便走了进去，想着赶紧打包点干粮，再弄些吃的喝的好上路。
这会儿店里没什么人，就俩人在。
饭馆掌柜趴在柜台上睡着了，店小二则趴在桌子上打着盹儿，隐隐约约还有鼾声传来，看样子是熬了大半夜，困得实在不行了，才这么沉沉睡去了。
“醒醒！”海水鱼上前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店小二。
店小二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过了一小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赶忙热情地问道：“客官！您需要点什么？打尖还是在这吃？”
“打尖，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给我拿来，速度要快。”海水鱼着急地说道，肚子饿得咕咕叫，就盼着能赶紧吃上东西。
“好嘞客官！”店小二应了一声，便麻溜地忙活起来了。
听到动静，饭馆掌柜也醒了，站起身来，还很热情地给海水鱼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客官，您稍候，马上就好。”虽说困得不行，但还是秉持着热情招待每一位客人的态度，这服务态度也是挺让人舒心的。
没一会儿，店小二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好家伙，一整只鸡，一只烤鸭，二斤酱牛肉，七八个馒头，还有一坛子陈酿，看着就挺丰盛的。
到付钱的时候，海水鱼打开钱袋一看，傻眼了，里面装的都是整锭的银子，根本没有碎银两，他身上那点铜钱又不够付账的，这可把他给难住了。
海水鱼一开始的念头就是抢了就跑，可犹豫了一下，或许是良心发现了，想着人家饭馆掌柜和店小二大半夜的还守着摊儿，生活也不容易。
海水鱼给的银两太大了，饭馆掌柜拿着银子，皱着眉头犯了难，说道：“这位客官，您还有其他银两吗？小店本小利薄，根本找不开啊！”
“这些东西大概值多少钱？”海水鱼问道。
“回客官，二两白银。”饭馆掌柜如实答道。
海水鱼听了，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取下随身带着的宝剑，说道：“我这把剑跟随我很久了，大概值二两半，给你了。”他想用宝剑抵账。
“那不行，我不能占您便宜呀，我爹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厚道，您等等我找给您。”饭馆掌柜那可是相当朴实的一个人呀，说什么都不肯占这个便宜，说完就转身去柜台翻找起来了，翻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发现，只有五十来文铜钱，其他的钱呀，都被老婆带走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海水鱼说：“客官实在对不住了，我这找不开，要不再给您带一坛酒吧，大概值七百文。”
饭馆掌柜这么客气，海水鱼自然也不能跌份儿，赶忙推脱不要，架不住掌柜一再劝说，最后海水鱼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只能收下酒，然后又想着不能白拿，就把抢来的几本书籍递了过去，说道：“这是几本好书，大概值三百文，收下吧，我爹也教育我了，做人一定要厚道，不能贪图小便宜。”
“您说得太对了，我爹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咱都有一个好爹，这样，这是我们店里的烛台，大概值八十文，还有这个挂件也值个六十文，都给你了，交个朋友嘛，都给你了。”饭馆掌柜诚恳的说道，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想着大家互相照应，谁也别吃亏。
见饭馆掌柜这么热情，海水鱼也是个性情中人，哪能让人家吃亏，当下又找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脱掉了自己的长衫，说道：“我这件衣服就穿了一回，怎么也值五十文，给你了。”
饭馆掌柜一看，也不甘落后，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兄弟，我店里一般招小二洗碗和盘子，一个时辰正好是四十文，这样咱谁也不吃亏了，你看咋样？”
“好主意！”海水鱼一听，觉得这个办法还挺不错的呢，当下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进到后厨开始干活了。
这饭馆后厨的盘子和碗真是太多了，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不过这丝毫没影响海水鱼的热情，他拿着抹布，在那“刷刷刷”地洗着，越干越起劲，干得那叫一个投入，都忘了时间，也把自己此刻被人追杀的处境都给抛到脑后去了。
……
钱亦可和常相随，他俩走过了十来条街，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找到了这家饭馆。
一进店，钱亦可就着急地问掌柜的：“掌柜的，有没有人来过这里，一个道士模样，操一口北方话？”
“道士模样？没有啊。”馆掌柜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没有！这个点了，除了你们来，再没人了，我们准备打烊了，您下午再来吧。”说完做出一副要请俩人出去的样子。
站在饭馆门口，钱亦可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对常相随说道：“常大哥，这可怎么办，这几条街，能找的地方全都找过了，他还能去哪？难道已经跑远了？”
“不可能！我仔细观察过，之前的打斗，海水鱼虽然杀出了重围，肯定受了点伤，不可能有这么快，再加上他身无分文，又饿又渴的，绝对跑不远！说不定就在这附近，一会儿再仔细找找，我还不信了，他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常相随这回分析得倒是挺在理，他哪知道，这海水鱼这会儿就在饭馆后厨呢，离他们也就一墙之隔，距离都不超过五丈，真是够近的了，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
常相随说到又饿又渴，钱亦可的肚子那叫一个配合，“咕咕咕”地叫了起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店小二：“还有吃的吗？”
“客官，没有了。”店小二回了一句，可不是嘛，仅剩的食物都已经卖给海水鱼了，店里这会儿自然是没有多余的食物可卖。
这俩想着去京城走陆路的话，要离开只有这一条路，于是又沿着街道接着找去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他俩守在路口等着不就好了，非得这么一条街一条街地找，这智商的确是有点让人着急了。
海水鱼之前提示的那些信息已经挺明确的了，灯下黑正北的方位，结合现在这情况，说得可不就是这儿。
当初他随口说的那一句话，差点就把自己给葬送了，幸亏钱亦可和常相随没往深了想，不然那可真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饭馆后厨里，海水鱼被掌柜的热情和实在给感染了，干起活来都不觉得累了，一个劲儿地就知道干活，那效率还挺高的，几乎把攒了一天的盘子和碗全都给洗好了。当他把最后一个碗洗好的时候，这时间都已经远远超过一个时辰了。
“哎呀，兄弟，你看看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我这又占你便宜了，我心中有愧。”饭馆掌柜看着海水鱼，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没事，我这顺手的事，好了，我该走了，保重！”海水鱼倒是挺豁达的，一拱手，就准备要离开了。
“不行，这可不行！我给你再拿两壶水吧，水不要钱，我的葫芦是自家地里长的，刚好抵扣你的工钱，这样咱谁也不占谁的便宜了，你觉得怎么样？”饭馆掌柜赶忙说道。
“甚好！甚好！掌柜的，就依你。”海水鱼一听，觉得自己能遇到饭馆掌柜这样的人，挺幸运的，心情都变得挺愉快的，当下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海水鱼出门的时候，天都有点蒙蒙亮了。他刚走了不到百十步，运气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挺奇妙的，他直接就碰到了钱亦可和常相随。
这俩人兜兜转转找了一圈，结果又回到了这里，可真是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六目相对，大家一时间都愣住了，似乎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海水鱼反应倒是挺快的，率先发难，直接把手里的两个水葫芦朝着钱亦可和常相随扔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跑，那速度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别跑！你给我站住！”
“别跑！你给我站住！”
钱亦可和常相随回过神来，赶忙一边喊着，一边撒腿就追了上去，就这样，海水鱼在前面跑，后面俩人在后面紧跟着追，边追还边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