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成功

秋池呆滞地和元芷对视了几秒，然后立即捂住脸，不让元芷看他。

元芷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些红，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然后对薛月浓道：“薛大人，指挥使说这些人由秋指挥使带回镇恶司就好，您先协助长公主。”

薛月浓点头，见元芷一直看着秋池，坏笑了一下，说：“那阿芷你跟秋指挥使一起回镇恶司吧。”

元芷上前，见秋池还是背对着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秋大人……”

秋池浑身僵住，元芷又小声地说：“其实还挺好看的。”

秋池觉得气血上涌，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元芷了。

薛月浓拉了拉一边看好戏的卫淮青：“走了，我们去长公主那边。”

两人和长公主一同进宫说明了情况，之后他们先行离开了，萧韫慈独自留在御书房内。

皇帝一时没有说话，萧韫慈就安静地等着。

半晌，皇帝才从公文中抬起头，咳嗽了两声，挥退了一旁的宫女太监。

“阿慈，”他唤道，“来替父皇研墨。”

“是。”萧韫慈恭顺地上前，替皇帝研墨。

但皇帝却并不继续批阅公文，只是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

“阿慈，你……可是还怨父皇？”

世人只知长公主曾经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驸马，只不过后来驸马病逝，但是没人知道，这其实是皇帝和前驸马设的一个局，为的不过是让长公主不要继续把心思放在朝政上了。

萧韫慈低眉：“儿臣不敢。”

皇帝抬起手，想要像萧韫慈儿时一样抚摸她的头，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这几个孩子是什么品行，皇帝心里其实最清楚。

宁王从小就顽劣，不学无术；萧韵蓉是个心思单纯的。

萧云平身子不好，但又颇有野心，只可惜没那个本事和心眼；淑贵妃的母家强大，皇帝因此也更偏宠他一点。

萧云寂，他那个失踪了将近一年的儿子，虽说出身低，但也确实比另外两个有出息，只不过，心思太重，太过阴狠。

只有萧韫慈，元皇后唯一的孩子，从小便聪明，还孝顺，小时候经常跟在他后面甜甜地喊着“父皇”。

只可惜，是他自己走错了路，让最疼爱的女儿和自己离了心啊。

“阿慈，父皇知道，自己如今这身体已经时日无多了……”

“父皇。”萧韫慈不赞同地打断他。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继续说道：“你是这几个孩子里我最看好的一个，从前是父皇做错了事，父皇和你道歉。今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母后和姑姑没做到的事情，你也许能做到呢。”

“只是，瑞王身子不好，留他一条性命吧。”

萧韫慈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眼眶有些发热，“父皇……”

皇帝终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我得当一个好皇帝啊。阿慈，你可别让父皇失望啊。”

和秋闱试题泄露相关的人员都被抓获，皇帝命镇恶司从严处理。

然后由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安排，重新出一份试题。因此，秋闱就推迟到了明年的春天，春闱相应地推迟到了明年夏天。

至于萧云平，有梁御史指控他与此事有关，而被抓的又是淑贵妃母家的张贺，这罪名他是别想逃了。

更何况，卫淮青早就偷偷搜集了一大堆关于萧云平买卖官职，强占土地等的罪证，就等着这时候能参他一本呢。

这下就算是皇帝再想保他都不行了。

最终对萧云平的处罚是罚俸三年，并终生禁足在府上，不得外出。

其实卫淮青觉得这罚得还是太轻了，但谁让萧云平身体不好，皇帝又心疼这个儿子，定是不可能动刑，或是让他去坐牢的。

不过能让他一直待在府上，不再出来瞎蹦跶也不错了。

趁此机会，萧韫慈提出了女子科举的事情。

这提议一出，朝堂上比讨论科举试题泄露的时候还要热闹，赞成的不赞成的各占一半，各执一词，愣是争论了好几天。

卫淮青吵得嗓子都哑了，回家的时候把薛月浓吓了一跳。

还好，他们也没白吵，皇帝最终拍板同意了，只不过条件是男女同卷，只看作答情况，没有优待。

这倒是正合萧韫慈的心意，她本来还担心若是分卷，那名额怎么分配？再者，若是有人故意将卷子出得更难或是很刁钻该怎么办？

既然是同一份卷子，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只凭本事，谁行谁考上。

当天薛月浓在镇恶司忙完了之后，一走出门，就看见卫淮青在镇恶司门口等她。

她走到他身旁，笑着问：“怎么不进去找我？”反正镇恶司的人都认识他了。

卫淮青笑起来，去拉她的手，“刚来没多久呢，就想着在门口等一会儿，怕进去打扰到你。”

两人挑了条僻静的小路，慢慢悠悠地走回家。

路上聊起了朝堂上的事，薛月浓虽然一整天待在镇恶司，但还是第一时间听说了。

说起来，秋闱推迟之后，学堂里的女孩子们乡试考中的就可以在明年参加秋闱了，不需要等到三年后了。

萧云平这蠢货倒是无意中帮了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