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虞霜

柳榆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系统的目的，好像是要修复这个世界，但……它的任务都挺死板的。而且如果你不愿意做这个任务的话，它就会控制你的身体……我上次就是这样。”

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薛月浓对这种感觉很熟悉，她在那一次又一次的梦魇中体验了无数次。

但她确实厌恶，甚至是害怕这种感觉。

这是在她知道系统转移到她身上之后，她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和恐惧。

柳榆双看出她的担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系统目前还没有和你沟通过吧？”

薛月浓摇头，“没有。”

柳榆双的脸色依旧惨白，有种一碰就会碎掉的脆弱感，但她瘦弱的脊背仍然挺得很直，“从我的任务内容来看，系统对你应该不会太友善。若是它联系你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多个人商量总是好的……”

不像她之前那样，总是自己在心里煎熬。

薛月浓道:“我知道的，我也会问它怎么让你回去的。”

柳榆双愣了愣，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她们两个并排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都睁着眼睛盯着床幔发呆。

寂静的夜里，薛月浓突然开口:“你的名字是什么？”

“……啊？”柳榆双有些呆愣，“你在……问我吗？”

“对啊，”薛月浓语调平缓，仿佛并没有将那些事放在心上，“你不是本来的柳榆双，那你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吧？还是说你们俩刚好重名？”

柳榆双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名字代表什么呢？

是一个人的身份，责任，和义务？

还是单单对这个人灵魂的认可和归属？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有了柳榆双的长相，柳榆双的社会关系，柳榆双的一切……

但是她自己是谁呢？她叫什么名字呢？

这些没有意义，也没有人会知道、在乎这个。

但是薛月浓问她了。

她是第一个完全知道她身份的人，即使……她曾经那么多的任务都是要针对她的。

“……我叫虞霜。”她哽咽着开口，“虞美人的虞，霜雪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