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歹人除之
白海棠根本不会告诉如太妃太尉是怎么死的,岔开话题,“陛下的性情你比谁都清楚,他怎能容忍屈于你父亲之下?再说他是帝王,他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你父亲却想掌控陛下,难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如太妃的呼吸明显加快了,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不,不可能!”
白海棠一笑,眼底变得越发的冰凉,“陛下若不想让你死,也就不会在众位大臣面前将你赐死。陛下若对你有情,至少也要在你临死前过来探望你,可现在陛下人呢?或许是根本就不想见你吧。”
如太妃身子一软,绝望坐在软塌上,双眼变得空洞,“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作恶多端,老天都容不下你!纵然你再委屈,也不该伤及无辜!陛下宠爱你,是因为你是太尉的女儿,但却忌惮着你,他又顾忌你父亲手中的兵马,这样的矛盾心理挣扎了这么多年,只怕再也无法忍受。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想一想,你父亲手握兵权,到时候可是会威胁到陛下啊。”
“可我们没有这样的心思!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威胁陛下!我们没有!”
“即便没有,也无法消除陛下心里的忧虑。”
如太妃再次落泪,脸上满是绝望,当她看清所有的事实,也终究是晚了,声音悲凉,“我时常在想,如果陛下不是皇帝该多好。呵呵,我也终于明白了,东邻王去了边疆不久,我父亲就死了。呵呵……”
如太妃此刻泪崩,却仰天大笑,身体颤抖的厉害,这样哭笑不得的模样,真是嘲讽。
白海棠没有一丝怜悯,蓦然转身,出了寝殿。
白海棠出了寝殿,张德海就迎了上来,“皇贵妃娘娘,如太妃可愿受死了?”
白海棠叹了口气,“如太妃心有不甘,想必还是想见陛下最后一面。”
张德海面露愁容,叫一个太监进去瞧瞧情况,随后对白海棠道,“陛下若是想见她,必然也就见了,实在不行,奴婢也只能来硬的了,把毒酒给她灌下去,再拖下去,奴婢回去也不好复命。”
白海棠没有说话,到底该怎么弄死如太妃,那是张德海的事,与她无关。
白海棠抬步准备离开,可没走几步,就听见张德海派进去的太监走出来说道,“张公公,如太妃已经服下毒酒了。”
张德海瞬时大喜,赶忙叫人进去处理后事。
白海棠不过瞄了一眼,猜得出如太妃这是彻底的绝望了,她没有说话,静悄悄的走出了凤翥宫。
天钰看着白海棠冷漠的脸,便问道,“主子,如太妃已经死了,您该高兴才对。”
白海棠瞧了瞧已经全黑的天,长叹一口气,“高兴?呵呵,的确是该高兴,可是本宫却笑不出来。”
天钰有些疑惑,“难道主子是可怜如太妃?”
白海棠摇了摇头,“她的确可怜,但却不值得本宫怜悯她,本宫只是觉得这世道凄凉,她死的时候你也瞧见了,张德海高兴得不得了。”
“张公公那是高兴可以交差了,主子也别想太多,这后宫死个人算得了什么,如太妃生前为非作歹,她这一死,不知道有多少人偷着乐呢。”
白海棠不再接话,忽然想起羿栾晔还要她去养心殿,便直接往养心殿走去。
待到了养心殿,羿栾晔赶忙扶着白海棠坐下,看着白海棠清瘦的模样,心里别提多心疼了,声音有些惋惜,“是朕不好,这段时日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
白海棠无所谓的笑了笑,“这又不怪你,你无需自责,我眼下不是好好的么,皇贵妃也绳之以法了,我也算是熬出头了。”
提起皇贵妃,羿栾晔的脸色即刻难看了几分,不由道,“酉时都过去这么久了,张德海怎么还没回来?”
白海棠开口道,“毕竟是处死个人,想必有很多规矩要办,方才我去探望如太妃了,如太妃已经服法了。”
羿栾晔顿时就不高兴了,“你去看那贱人做什么?她害你害的还不够惨吗?”
白海棠目光流离几分,才开了口,“我和如太妃虽有仇恨,但也要去看她最后一眼,我本来以为她死了我会很痛快,但听她临死前说的那些话,也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羿栾晔根本就不会这么想,他堂堂天子被如太妃压了这么久,这种愤恨早已在羿栾晔的心里根深蒂固,羿栾晔恨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作恶多端这么久,赏她一杯毒酒都是便宜了她,我此刻简直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白海棠还想说什么,却瞧见张德海走了进来,禀道,“陛下,如太妃已经服下毒酒,奴婢也处理好了后事。”
羿栾晔点了点头,“知道了,退下吧。”
张德海拱了拱身子,回道,“是,奴婢告退。”
随后,羿栾晔轻柔的挽起白海棠的手,温柔道,“这段时日你就好生安胎,我还等着你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呢,至于立后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我已经派人处理此事了。”
白海棠轻柔一笑,“我现在的确该把心思放在养胎上,还有不足一月我就要生了,做不做皇后我其实原本就不在乎,我也没想到长姐走的这么匆忙,我连最后一眼都没瞧见。”
话到尾处,白海棠的面容不由露出一丝哀伤,羿栾晔看见白海棠不高兴,心里也是难受,“我原本以为如太妃不会胆大到敢动皇后,是我疏忽了,就想着如太妃不过就是想掌权后宫,坐等皇后病逝。”
“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若不是太尉战死沙场,只怕今日也没这么容易能扳倒如太妃。”
提起此事,羿栾晔的眼睛精明的闪出一丝锐利,喃喃的问了句,“你可信太尉是战死的吗?”
白海棠不由一怔,刚要开口说出实情,但话语终究哽在喉咙,心想着若是把实情告诉了羿栾晔,那岂不是出卖了东邻王,犹豫了数秒,白海棠选择也不说,装糊涂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羿栾晔冷清一笑,“太尉此生征战无数,是朝中将相中最能武善战的,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战死的?况且那场战事中,武将里只死了太尉一人,就连冲锋将军都毫发未损,你不觉得此事可疑吗?”
一切终究是瞒不过睿智的羿栾晔,白海棠顿时无声,她当初也只是想让东邻王阻止太尉,却从未要太尉死。
可如今既然羿栾晔起了疑心,也自然会怀疑到东邻王的头上,羿栾晔何等聪明,怎会料不到东邻王这么做是为了白海棠,白海棠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生怕此事间隔了羿栾晔和东邻王之间的关系。
羿栾晔却是不再提及此事,想着让白海棠早些歇息,赶忙叫人服侍入眠。
羿栾晔和白海棠分居太久,羿栾晔这一夜都紧紧的搂着白海棠,生怕白海棠会跑掉一般,二人都睡得很沉,心想着从今以后再也无人可以阻拦他们的幸福生活,但这里是后宫,他们不是寻常百姓,就注定会再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