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扑朔迷离引震怒
白海棠鄙视了齐太妃一眼,随后问向荚春,“荚春,本宫问你,你那日听本宫在寝殿对伊兰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时辰?既然是偷听的,那本宫窗外的那盆一品红,花盆是什么颜色?”
荚春面容顿时一慌,眼睛胡乱跳动着,回道,“当日正是午时,至于窗外一品红花盆的颜色,奴才没记住。”
白海棠不悦的白了一眼,“没记住?你日日都进出本宫的寝殿,怎么可能没记住呢?是没记住啊,还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啊?”
荚春一听白海棠这么说,赶忙改口,“奴才想起来了,那花盆是青花瓷的。”
白海棠站在原地就冷笑了起来,“呵呵,不对,你回答的都错了!”
荚春一时更加慌乱,白海棠高声回道,“青花瓷的花盆是前天刚换的,当时本宫门口一品红花盆是琉璃暗花瓷的,至于你说的时辰就更不对了,当日本宫是让伊兰一早就把龟苓膏送过来,你方才说午时,难不成本宫还会再让伊兰送一次?不过这话说回来,本宫今日倒是发现,原本陛下赏赐本宫两罐龟苓膏,一罐送给了齐太妃,而另一罐怎么就不见了呢?”
太后一听这话,赶忙就开了口,“果然是疑点重重,陛下,哀家方才就说过,皇贵妃是不会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
齐太妃这时插言道,“太后,皇贵妃是你宠爱的妃子,你当然要帮着她说话了。”
白海棠赶忙开口道,“齐太妃娘娘您别着急,您有证据,臣妾也有。天钰,你来说吧。”
天钰应了一声,上前一步,显得淡定的多,“是,启禀陛下,启禀太后,欣贵人平日里经常出入凤翥宫,皇贵妃娘娘便让奴才防着点欣贵人,前些日子奴才就看到欣贵人夜里偷偷见了荚春,之后今日傍晚,荚春就偷偷去了库房,偷拿了龟苓膏,紧接着没一会儿,太后娘娘的人就来昭阳宫通传,说要主子过来问话。”
欣贵人此刻不安起来,故作镇定道,“胡说八道!本贵什么时候去找过荚春?”
天钰冷冷的瞧着欣贵人,言道,“欣贵人,您何必敢做不敢当呢?”
“皇贵妃娘娘方才说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可有证据?”
“奴才亲眼所见,还不算证据吗?”
“你是皇贵妃的贴身侍女,你说的话不算。”
天钰这时暗自瞧了婉常在一眼,婉常在便起了身,走到羿栾晔身前跪下。
婉常在跪下后,开了口,“陛下,臣妾那晚也瞧见欣贵人偷偷见了荚春。”
突然冒出来的婉常在,让欣贵人有些猝不及防,欣贵人怎能容忍,不由声音太高了几分,“你胡说!婉常在,你可不要诬陷本贵!”
婉常在抬眼瞧了欣贵人一眼,淡定道,“姬妾是实话实说。”
“那本贵问你,你不是昭阳宫的人,又是怎么看到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婉常在,你初五那晚在昭阳宫的小花园私密荚春,碰巧被姬妾瞧见了,那天姬妾去皇贵妃娘娘那里闲坐,走的时辰晚些,当时姬妾并不知道荚春是何人,便也没在意,今日看了才知道,荚春正是皇贵妃娘娘的宫人。”
欣贵人不安的咽了口吐沫,又质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
婉常在顿了顿,又道,“因为姬妾方才怕惹是生非,只是后来想着平日里皇贵妃娘娘待姬妾不薄,姬妾不能在皇贵妃娘娘危难之际于不顾,所以姬妾就决定站出来帮皇贵妃娘娘陈清。”
欣贵人越想越气,紧紧的握着拳头,吼着,“你撒谎!你这是在和皇贵妃娘娘一起陷害本贵!”
白海棠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怒气也顺势爆发了,“够了!都别吵了!”
白海棠的一声怒吼,倒是让殿内众人一惊,白海棠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对羿栾晔严肃道,“陛下,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了,让其他妃嫔都先回去吧,只留下欣贵人就成,臣妾会给您一个解释。”
羿栾晔目光流离了几分,瞧了瞧坐在四周的众位嫔妃,他也属实不喜喧闹,点了点头,“也好,其他人等都退下吧。”
众位嫔妃起了身,施了一礼便都退下了,太后虽然起了身,可是却不肯迈步,担忧的看着白海棠。
白海棠却朝着太后安心一笑,“太后娘娘也早点回去歇息吧,你是臣妾的长姐,留在这里免得旁人说你护着臣妾。”
太后本想说什么,可却终究介意旁边有外人,只是偷偷的紧了紧白海棠的手,走了出去。
随即,寝殿内便只有羿栾晔、齐太妃、欣贵人和白海棠四个人,齐太妃此刻做在椅子上,目光锐利的看着白海棠,她不知道白海棠接下来要做什么。
众人散去,白海棠收回了方才文质彬彬的模样,原形毕露的往木椅上一坐,悠哉道,“行了,既然眼下也没有外人在了,咱们也就别演戏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我多说,心里都有数。”
白海棠这般模样果然出乎齐太妃的意料,她没想到,白海棠会变得如此随性,而且已经不再用尊称,齐太妃不由瞧了一旁的羿栾晔一眼,羿栾晔却似乎根本就不介意,所以齐太妃也不敢说什么,但她怎能把实情说出来,继续做戏道,“皇贵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做了错事还有理了是不是?”
白海棠顿时就鄙视着齐太妃,万般瞧不起道,“齐太妃,你就别装模作样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吗?那龟苓膏里我到底放没放麝香我自己还不清楚?到底是谁栽赃嫁祸,我也很清楚!”
白海棠随后又瞥了欣贵人一眼,不悦道,“欣贵人,枉费我当初还在陛下面前替你解围,我不求你报答我,但你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吧?你和齐太妃往来密切,我早就派天钰监视你了,没想到你还真没让我失望,联合齐太妃嫁祸我谋害皇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欣贵人不免心头一紧,死撑着回了句,“皇贵妃娘娘,您可不要胡说八道。”
白海棠却冷冷一笑,唇畔泛起涟漪,“行了,都别再装了,明明心里慌得很,干嘛还要死撑着呢。我之所以把所有人都支开,就是想咱们私下也好方便把话说得更清楚,你若是非要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那我也不是拿不出证据。那荚春方才被我问的披露百出,再加上婉常在作证,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吃亏。”
白海棠随后瞧了羿栾晔一眼,又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终究不过是陛下一句话,陛下天资聪颖,只怕他早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但就是看陛下想保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