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这不由人的忍让
白海棠不甘的紧了紧唇角,极不情愿的说道,“王妃是因谋害皇后而判的死罪,所以这件事,还是皇后您做主吧。”
对于猜哈挂机这样的答复,似乎早就在顾瓷的意料之中,顾瓷听过得意一笑,轻蔑的白了白海棠一眼。
皇后瞧着白海棠的目光显得欣慰了些,暗自拍了拍白海棠的手背,以示满意。
皇后随后瞧向白海棠,眉头一紧,“王妃,你犯了此等杀无赦的罪过,居然还要本宫饶你一命。”
顾瓷听了这话,竟然离开了羿栾烨的床榻,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冷冷的回道,“臣妾既然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何必还要为皇家出力?殿下以后是不是个残疾,和臣妾又有什么关系。”
“放肆!”,皇后怒骂一句。
顾瓷丝毫没有胆怯,对上皇后锐利的眼睛,淡定的回道,“天下能者多的是,皇后大可去寻一个能为殿下医治的人,但臣妾要告诉皇后娘娘一句,殿下的病情不能耽搁,若是再拖上个两三日,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保不住殿下的腿了。”
挂机狗的眼底带着刺,死死的盯着顾瓷,她此刻对顾瓷也是恨得发紧,谁都不会容忍一个曾经对自己起了杀心的人有半点仁慈,“你居然敢和本宫谈条件。”
顾瓷颇为优容的深邃一笑,“难道臣妾现在没资格和您谈条件吗?”
的确,此刻的顾瓷的确有这个资格,眼下唯有她是能够医治羿栾烨,若是再有第二个,只怕皇后也不会让这个女人活着走出牢狱。
皇后这个女人,这辈子最会的就是顾全大局,最越人的就是能忍,她只有羿栾烨这么一个儿子,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比她更希望羿栾烨康复,而她又是这样一个看重江山社稷的人,更不会让羿栾烨成为一个残疾摄政王被写进史书。
皇后坐在软塌上斟酌了好一阵子,良久,长长的输出一口气,将心头的气焰全数给咽下了,“好,若你能医好烨儿的腿,哀家就赦免你的死罪,倘若你没能医好皇帝的腿,本宫不仅会要了你的命,更会踏平你将军府!”
顾瓷颇为自信的提唇一笑,朝着皇后施了一礼,“好,臣妾定不负太后众望。”
再次起身,顾瓷的脸色犹如胜利者般的得意,唇畔含着令人讨厌的笑容,“殿下腿伤太过严重,一般药物是医不好的,还请皇后娘娘允许臣妾与画眉山庄的人商议一番。”
皇后既然让顾瓷来医治,自然会同意此事,对身旁最信任的宫女道道,“你随王妃一起去,不得让王妃离开你视野半步,明白吗?”
皇后终究还是防着顾瓷的,宫女也知道其中原委,不敢有半点怠慢,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这些,似乎顾瓷根本就不在乎,她越发得意的朝着猜哈挂机微微一笑,那笑意里含着数不尽的嘲讽,随后,缓缓的离开了住所。
白海棠此时已经有些忍不住情绪,广袖的双手开始瑟瑟发抖,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皇后也看出白海棠不高兴,便说了句,“海棠,为了大局着想,本宫只能这么做,你暂且忍忍,她终究只是个王妃,逃得过这一劫,日后本宫也有法子让她活不成。”
白海棠此刻无心去说此事,起身回了句,“皇后娘娘,海棠想去外面透透风。”
皇后倒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白海棠便走了出去。
一路上,猜哈挂机仿佛丢了魂魄一般,双眼发直,漫无目的的走着。身旁的初蕊看着白海棠这般模样,劝慰道,“主子还是看开点吧。”
白海棠抽冷一笑,“你让我如何看开?顾瓷害的我还不够惨吗?她那样不折手段的加害我就该死!可结果呢?还是让她寻到机会活下来了。
初蕊怎不知白海棠的不甘,叹了口气,“哎,可殿下如今危在旦夕,唯有王妃有办法,这是最让人无奈的啊,奴婢方才看着皇后娘娘也是不甘,皇后不也忍下来了么。”
白海棠哧鼻一笑,“皇后她要本宫顾全大局,从我认识皇后开始,听得她讲的最多的就是顾全大局,为了她嘴里所谓的大局,我吃了多少苦?我为了这个大局,当初留在将军府,忍受将军府众人凌辱,甚至丢了若有。我为了这个大局,即便知道顾瓷她罪孽深重,还要任由她横行霸道,这几年,若不是那个将军府从中作梗,我怎会有今日这般田地?如今我还要为了这个大局继续退让,我到底要退让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未来的某一日,我连自己的生死都做不了主了?”
初蕊听了这话,面容惊慌失措,“主子看开些,如今只是非常时期,让王妃钻了空子。”
白海棠遥望着远处的景色发呆,嗤笑着,“难道我现在还不够惨吗?自从出了事,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倘若时光可以重来,当初我就不该纵容顾瓷!”
初蕊面容也是难看,这个自己的主子这般苦楚,她这个做奴才的也是心里难受,就在刚要开口之时,忽闻身后传来一道令人熟悉的声音,“他又让你受苦了吗?”
白海棠猛地回头,发现天钰站在了身后,初蕊聪慧的说了句,“奴婢去不远处守着,若是有人来了,立马过来通传。”
说完这句话,初蕊就避开了。
白海棠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瞧着天钰,孤独的像个迷了路的孩子。
天钰一时好生心疼,走上前,看着苏婉凝长长的广袖遮住了双手,便问了句,“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才出更是伤心,抬起手臂,将双手从广袖里露出来,红肿的双手裹着白纱,根本看不到此刻双手的模样,白海棠淡漠的回了句,“太医说,我这双手算是废了。”
天钰一听这话,心头便是一颤,心疼得要死,她看着白海棠的脸,问了句,“值得吗?你为了救他费了一双手,值得吗?”
白海棠扬起头苦涩的笑了,鼻子酸酸的,“没什么值不值得的,他是我的心上人,我就该这么做。”
天钰的心纠的生疼,“你把他看做是你的心上人,可他可把你看做是唯一?他若爱你,早就该娶你的。”
白海棠看着天上飘着的云朵,大风吹得她裙摆纷飞,长舒了一口气,“天钰,你说我是不是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