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羿栾晔伤心欲绝 - 锦绣海棠 - 暖苏苏丶susu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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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羿栾晔伤心欲绝

直到夜深,白海棠已经睡下,忽闻声响睁了眼,转头一瞧,是羿栾晔。

卧房里只燃了一支蜡烛,光线很暗,但依旧能看清羿栾晔脸上的疲惫,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很少这样悲情。

羿栾晔在塌边坐下,看着醒来的白海棠,嘘寒问暖,“可觉得好些了?我听忠浦说,你暂时并无大碍。”

白海棠想坐起身,可身子乏累,稍一动就觉得小腹不适,生怕伤着腹中胎儿,只好面向羿栾晔侧着躺着,点了点头,“我应是没事了,就是觉得身子乏得很,休息几天便好了。”

羿栾晔神清带着哀伤,他坐在那里看着白海棠,一时有感而发,挽起了白海棠的手,握得很紧,“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般冒险了,好吗?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了。”

白海棠察觉到了羿栾晔这话里另有含义,他的手很凉,她并不介意,“出了什么事吗?”

羿栾晔的眉头随之一皱,“二哥没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白海棠感受到了沉重,之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纵使知道生还的机率渺茫,但还可抱一丝希望,如今知道了这个事实,连那点仅存的希望也没了。

紧了紧羿栾晔冰凉的手,白海棠不知该说怎样的话安慰他。

这时候的羿栾晔仿佛是不堪一击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雾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烛火摇曳,他的身影在晃动,那双紧握着白海棠的手,格外苍白。羿栾晔闭上眼睛,深舒了一口气,再睁眼的时候显得很艰难,“从小到大,兄弟中唯有二哥待我最好。”

这道声音坠落谷底,掀起尘埃,悲伤的飞尘弥漫了整个房间,这让白海棠很是心疼,“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这一刻,羿栾晔是懊悔的,“本该死的人是我,不该是他。”

白海棠看着羿栾晔默然销魂的样子,她坚持着坐起了身,忍着小腹的不适,将羿栾晔搂在怀里。

这一刹那,羿栾晔展露出自己不曾有过的软弱,他紧紧的搂着白海棠,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怀里,一言不发。

渐渐的,白海棠感受到了胸膛上的湿润。

他,岂是轻易会落泪的男人。

白海棠抚摸着羿栾晔的额头,发丝缕缕,好像他此刻的悲伤一般屡不清,“他爱你,所以选择了替你冒险。”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白海棠感受到了羿栾晔的颤抖,白海棠声音温柔到了极点,“哭吧,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一开始,羿栾额还在努力着,不想让悲伤蔓延,可却无法压制住心疼的冲击,眼睛的泪水越积越多,随时都会决堤而出,他已经彻底被悲伤占据,突然猛地搂紧白海棠,颤抖的双肩,无声的散发着他的悲伤。

白海棠任凭羿栾晔在自己的怀里哭泣,感受着他这一刻的脆弱,她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此刻不论说什么都无法抚平羿栾晔的悲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

过往关于羿栾恒的回忆,一幕幕出现在羿栾晔的脑海,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流浪,挥洒在白海棠薄薄的亵衣上,心里的哀伤如断了线的珍珠,散落一地。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羿栾晔从白海棠的怀里抬起头,眼睛微微红肿,不仅如此,整张脸都微红着。

白海棠还是头一次见到羿栾晔这般伤心,拿起放在榻上的丝帕,擦着他脸上的泪花,“好些了吗?”

羿栾晔点了点头,释放了悲伤过后,虽然还是不能释怀,但至少释放了些。

白海棠不顾自己胸膛湿润的那一大片,她只管心疼着羿栾晔,“有些人,注定不能陪我们一辈子,他们只是换了个我们看不到地方,继续守护着我们,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羿栾晔接过白海棠手里的丝帕,醒了醒鼻子,将丝帕丢在地上。再抬眼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那是一张充满愤怒而仇恨的脸,语声也冷到了极点,“我不会放过太子的!”

白海棠劝了句,“可他毕竟是你的哥哥。”

“他不配为人!”,羿栾晔低吼着,“我把他当哥哥,他可把我当弟弟?他早已成了嗜血的禽兽!从今往后,但凡他想得到的东西,我都会抢过来。”

羿栾晔此刻痛恨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那双带着仇恨的眼睛,让白海棠一时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海棠才试探的开了口,“画眉山庄可还有活口?”

羿栾晔沙哑的声音伴着凉薄,“我已下令,不留活口,杀无赦!一把火烧个精光,从今日起,这世间再无画眉山庄。”

白海棠看着羿栾晔冷血的样子,她不知道若是羿栾恒看到此刻的羿栾晔,为他做了这些,到底是该感动还是该凄凉。

目光落在羿栾晔的那双手上,那双手到底沾染过多少鲜血,恐怕连羿栾晔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这样的羿栾晔让白海棠感到有些害怕,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胸口湿润的那一片,捏起胸襟的一小块布,上下起伏的摇动着,以此来舒缓不适。

“明日启程,回肇京。”,羿栾晔的语气很坚定,让白海棠有些意外,“这么快?江南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我等不及了!”,羿栾晔痛恨的说着,“我要亲自摘掉太子的狗头!”

白海棠心头一紧,他感受着羿栾晔此刻的痛恨,已经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翌日,整装出发。

白海棠在卧房里,看着安福正在收拾行李,来的时候带的东西本就不多,所以走的时候也好收拾。

这时候,白大师便进来了,白海棠唤了声,“祖父。”

白大师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道,“你也要回肇京去吗?”

白海棠看出白大师有些不舍,但她还是坚持着,“我当然要回去,父母的事情总要查清楚的。”

白大师冷然一笑,“你和双燕一样,都是倔脾气。”

白海棠还想说些让白大师理解她的话,谁知白大师瞬时便急了,“我白家后人只有你和双燕了,难道都要去肇京送死不成?你让我这把年纪的老者,来日以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白海棠知道白大师是在担心他,解释着,“祖父,若是选择逃避,来日我更无言去面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双燕是男子,这种事交给他做就好了,难不成要我白家无后?”

“肇京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呢,祖父,希望您能理解我。”

白大师心有不悦的眯了眯眼,他是知道的,但凡是白海棠做出的决定,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果然是年轻气盛,若能再过十年,只怕你便不会这般说了。”

白海棠还想说什么,白大师立马抬手阻拦,“你已不是孩童,道理你自然明白,我便不多言了。你若执意要去肇京,那便去,我已嘱咐袭老会对你多加照顾,祖父会继续留在江南,来日若无安身之所,再回到这里,寻青囊医馆,希望那时候,祖父还在世。”

语毕,白大师拂袖一甩,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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