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唉,你先别动。”芮安突然伸手按住小d的肩膀，小d微微愣了愣，最后乖乖的站着没动弹,他能够感受到萝贝凑近他时吐出的呼吸,他忠实的照搬了一切人类的数据在这个全息游戏里面,他们有心跳,有呼吸,有灵魂。
就像是真的一样。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真的。
这就是他所创造的世界,这里面的人类永远都不会死，不会衰老，不会生病,他们可以陪伴他到永远——曾经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这一刻，萝贝的呼吸带着他所想象的温度，扑撒在他的脸上,像是火掀起的风浪,灼灼逼人——真人的呼吸会这么烫吗？他有设置过这样的温度吗？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奇怪，他的脸在上升温度，已经突破了人体恒温的37,他好像是发烧了。
真奇怪，他这会儿也像是生病了一般，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起来。
芮安专业的：“看你这伤,被人是一拳击中面部，从下往上,这里应该是手肘撞到了，你还是有护住脸的，但根本不管用,这不是一个人能够制造的伤势——你是在被围殴！”
小d：“……”
芮安：“你怎么不说话？”她微微皱起眉头：“谁会这么打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你一个不怎么能打的技术兵……”
小d眼睛有些虚浮的飘向远方——因为数据合成时，选择了最容易引发母性安全感的伤痕，综合了十几部电影，选择了这个少年忧郁伤痕，原本以为会等来嘘寒问暖，面对问原因的时候，他再用沉默来回答一切，只用露出开朗的笑容，这本来是一个非常有感觉的初恋现场，奈何……
这一切都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要怎么解释呢……
而芮安已经开始面露狐疑：“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调查了，真要有人无缘无故的欺负人，我……”她原本想说我替你收拾了，但又觉得这样说话，感觉显得自己太霸道，不那么温油。
讲真，小d这颜，她还是比较吃的，就决定稍微放矜持一点：“我就帮你作证，举报他们！”
小d:“………………”
芮安见小d这表情，不由得想得有些多：“你是不是认为他们人多势众，
部队就管不了他们了，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啊，军队里头不是政府，关系在这里没啥作用的，大家都是拿军章说话，该相信还是要相信的。”
“那些人就是仗着你有这样的想法，才无法无天的，以为你不敢举报，越是这样，你就越要勇敢的站出来，捍卫自己的权利……那句话怎么来着？”芮安好久没读书，那些政治都还给老师了，这会儿捡起来：“叫做打击这种部队里的抱团欺压他人的黑恶势力现象，做一个勇敢的举报人！”
芮安觉得自己的脸上都带着正道的光，你看她这思想觉悟有多高，上学学的那些没有全还给老师，这种官话还能讲得一套一套的，说不定她在游戏里头混个一官半职，人家记者采访她，她说起自己的回忆录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要感谢她的祖国。
咳咳……扯远了。
小d……小d人已经麻了。
他冷不丁的，笑了起来，顶着五彩斑斓的脸，捂着眼睛笑了起来。
“你果然不一样。”他说。
芮安看着这表情大变得少年，刚刚还腼腆无辜，突然就露出黑芝麻馅了，整个人被震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摆出了个一个标准的防御姿态。
小d朝她弯腰：“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全名叫做damage，是整部系统里的毁灭程序，虽然叫做毁灭，但是我又有着旁人所没有的创造能力——”他伸出手，手上无中生有，一颗种子在他的手中心发芽生长，然后露出长出花苞，直到绽放。
“我可以生，我也可以死。”那刚刚绽放的花朵又眨眼间迅速枯萎。
面对芮安警惕的目光，小d又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吓到你了。”他露出那么真切的，慌张失措的表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接着又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小d道：“我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他在芮安面前，放肆的大笑，周围仍旧还在训练的那些士兵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一样。
讲真，这画面——芮安没忍住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噗嗤——对不起——”
她捧着腹：“虽然不知道……哈哈哈哈哈……但是看你笑，我也好想笑
哦——”
小d：“……”
芮安笑了半天，才擦干眼泪：“……唉？你为什么不笑了。”
小d不知道要说什么，对着芮安摆了个你好无聊的表情。
然后转身走了，背景莫名的有些寂寥——
芮安快步跟了过去：“别走啊，你就是那个传说中很牛逼的ai，这个游戏是你做的？”
小d：“……嗯。”不想理她。
芮安：“可是你怎么可以在现实里打电话？”
小d：“……那是机器人。”
芮安：“雨熙知道吗？”
小d：“知道。”然后顿住：“你问完了吗？”
芮安：“我也不知道啊！”
小d：“……”他看了芮安一眼，露出一个较为苦恼的表情：“我完全看不懂你……”
芮安：“啊？我吗？”她指了指自己：“我挺好懂得啊……你为什么要看懂我？”接着又问：“你是在分析人类吗？”
小d倒是非常坦诚道：“人类中的男性非常好理解，我手上已经有无数的人类男性的数据模型，可以囊括所有的男性，但是女性，我至今是一片空白……”
但是芮安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一样：“你为什么要叫毁灭？”
小d：“……”
芮安像是在思索：“毁灭程序，一般是系统用来自毁的程序吧？”
小d脸上微微露出震惊的表情。
芮安没想到自己瞎猜竟然还撞上了死耗子：“我就是随口一说，毕竟人类创造系统，肯定是有用途的，给系统做一个毁灭程序做什么，毁灭其他的东西吗？那不是系统的工作啊，只有自毁程序，比如格式化自己，返回出厂设置，甚至删除自己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