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曾经也是弱小
冷瑞道：“你看啊，你掉下山崖后虽然受伤了，但捡到了一大块天然金子。这比北堂的遭遇强多了吧？
还有这次，你被抓了后，有女仆伺候，住着别墅吃喝不愁，临了遇到大佬救命，走的时候大佬还给你送钱送粮送武器。
再看我们，风餐露宿不说，吃了上顿没下顿，栽在老太太手里还差点被灭。要不是你的好奇心，能在看到记号的时候就立刻反应过来我们就在那儿吗？
你说说，要不要保持这份‘好奇心’？”
霍清娢咂摸了下，觉得还怪有道理的。既如此，她还真得听劝，好好保持好奇心才是。
不过说到黄金，她包里的黄金加上其他东西，实在太多太重了，真扛不住，她的腰快废了。队里其他女孩子也承担了不少辎重，都没法帮她分担。
所以临出发前，她将老太太给她的那四根金条分别塞给她老弟和武子元，将竹林里得到的天然金子塞给北堂衡安。
这样一来，她的包果然轻了不少。
下过雪的山路更难行走，到处湿滑不堪，稍不留神就摔倒了。但大伙依然兴致高涨，一路上说说笑笑。
而程家别墅这边早已乱套。
别墅内无缘无故发生食物中毒事件，程宇的手下们一个接一个毒发身亡，只剩老章和两个小弟。而老太太的两个保姆还有被抓来的人全都不见了。
程宇疯了一般砸了很多东西，老太太的书房已经一片狼藉。
他嘶吼着质问老太太，“人呢？那个死丫头去哪儿了？你跟她都说了什么？她从你这儿又带走了什么？说。”
老太太捂住略显难受的心口，缓了缓才冷笑道：“你永远别想找到她。而你想知道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老太太此时无比懊恼，没能把老章和那两个小弟一并毒死，真是失败啊！谁知道那仨人该吃饭时不吃饭，居然跑出去巡山。
本来她也想过把程宇父女一并带走，可终究下不去手。若是她那去世多年的养女知道了，肯定要伤心难过的，毕竟他们姐弟俩感情很好。
罢了，反正霍丫头已经跑远，程宇再想追杀她已是不可能了。
而此时的程宇，更加暴怒。
“啊啊……”他怒砸桌案，“为什么？我是你的养子，湘湘是你的孙女，为什么你宁愿告诉外人都不愿意告诉我们？”
“外人？”老太太被气笑了，“你让霍丫头以我妹妹的名义来见我，如今又说她是外人，真是虚伪！”
“我不想跟你杠。我就问你一句，你难道不想回家？不想回去见你真正的妹妹吗？”
老太太闭上眼睛，不愿开口。她能感受到生命在飞速流逝，想着反正就快走了，用不着再跟程宇费什么唇舌。
程宇深吸一口气，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等情绪平静下来后，他又循循善诱道：“妈，您知不知道研究平行世界是多么伟大的成就？而且一旦研究成功，您就可以回到您原来的家了，这样多好啊！您……”
他说了很多，完全没注意到老太太的脸色已经苍白至极。他只知道，无论如何威逼利诱，老太太始终一言不发。
程湘大跨步闯进来，气喘吁吁道：“爸，霍清娢和那些人一定还藏在别墅里，肯定在等我们全部离开后就大摇大摆逃走。”
她搜了整个别墅，都找不到霍清娢及其他失踪者。老章也在别墅四周未发现任何逃走的痕迹，如今已经带两个小弟一路下山去找了。
程宇听罢，心累地揉了揉眉心，“妈，您做个选择吧，要么您亲自告诉我真相，要么您说出她们的藏匿地点。
我年少时虽然不服管教，但您的收养之恩，我还是记在心里的。说真的，我不想跟您撕破脸。”
老太太心中一动，忍不住道：“阿宇，平行世界对普通人来说是危险之地，你不要再关注它了。这个世界如今已是乱世，你要关心的是如何带程湘生存下去。”
见老太太动容，程宇赶忙蹲下身子，继续打感情牌，“妈，不用您说我都会保护好湘湘的。
您只要告诉我，您那个平行世界怎么去就行了。儿子有枪有人，平行世界再危险也不怕，我就想帮您回家去。”
“呵，你还是听不进去。”她的心口更加难受，想要躺下缓缓，却被程湘一把拽住。
程湘跟老太太没什么感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自然毫无顾忌。
“老太婆，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霍清娢？那好，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她，否则我一定刮花她那张像你妹妹的脸，用你想都想不到的方式去折磨她。”
老太太猛地抓住她的胳膊，“你敢？”
“我有何不敢？”
“湘湘快松手。”程宇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把女儿拽开，扶着老太太躺下，“妈，您撑住。湘湘，去找药，快点。”
程湘气得跺脚，但还是转头去地上那堆破烂里翻找药物去了。只是东西实在太多，她怎么都找不到。
程宇此刻无比后悔把药柜也给掀翻了，只能祈祷女儿尽快找到药物，祈祷母亲多撑一会儿。
老太太见状，心下竟也软了几分，“阿宇，当年你离家出走，我和你姐姐找了你很久。
也是为了找你，她被一群像你一样的混蛋打得遍体鳞伤，差点命都没了。直到临去世前一秒，她还念着你，怕你在外面学坏。”
“什么？那混蛋死了没有？没死我要去弄死他。”
“用不着你，那混蛋早几年就病死在监狱了。”
“哼，他该庆幸自己死的早。”程宇目露阴狠。
此刻的老太太早已气若游丝，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着程宇的手语重心长道：“阿宇，别再欺凌弱小。因为你和你姐姐，曾经也是……也是……弱小。”
话落，她双手垂落两边，再没了气息。
程宇怔怔地看着她，老泪纵横。
程湘见状也就不再翻找药了，“爸，老太婆最后说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