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协来虫
“大人。”
“嗯?”房门被敲响,季朗头都没抬的嗯了一声。
“有雄协的雄子大人来找您。”虫崽自然流畅的声音从门口的通讯装置中响起,听惯了虫崽压抑细幼的嗓音,季朗乍听之下都没反应过来说话的是埃布尔。
“马上。”满心满眼都是手底下的数据,季朗一直到算出结果才分出了一丝注意力去思考刚刚埃布尔说了什么。似乎是……有雄协的虫来找!猛地站起来,季朗差点儿掀翻了桌子,金属制的零件顺着桌子落下被季朗一把抓住收进了空间钮。
“大人。”面前的门突然拉开,埃布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等很久了吗?”看到埃布尔,季朗松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摸了摸埃布尔的头。
“没有。”埃布尔摇摇头,他是真的没等太久。
“下次我没立刻出来你就再叫我。”幸亏这次他只剩个结果没算完,有过因为一个数值没算出来,旷了三天的课惊动了联邦雄协撬他家门确认他的安全记录,季朗在这方面对自己是一点儿自信都没有。
他不敢想他若是没有及时出来,雄协的虫向小虫崽发难会发生什么。
怀着这份后怕,季朗阻止了小虫崽跟他下楼,亲自去厨房泡了茶,黑着脸放到雄协熟悉的工作人员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气势汹汹的坐下。
“找我有事?”
“边境的事情,已经出结果了。”全不把季朗的态度放在心上,雄子碰一下面前的茶杯的意思都没有“你就不能不惹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季朗翻着雄子给他发过来的处理结果,季朗对雄协的雄子动手,败坏了雄协的权威,不过鉴于是雄协的虫先动的手,起因又是一场误会,最终的处理结果是两相抵消,这件事就当不存在。
“这已经是我第几次为了你的事情出外勤了!”并不是个问句,雄子真是烦透了季朗的惹事能力,他就没见够像季朗这样的虫,帝国雄子的权利这么大,他不懂季朗为什么就非得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找只雌虫泄火不行?就非得跟雄子对上?
协会里分析过,季朗应该是被养育他的雌虫养歪了,但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能意识到雄子跟他才是一国的?不是已经知道养他的不是好虫了吗?知道报仇就不知道转变一下观念?死板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是说季朗固执还是傻好。
“你可以不来。”对这个结果全不意外,季朗漫不经心的回道。
“不来?我是不会来了,从下周开始每周来雄协报到,我们专门为你安排了课程,在帝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们觉得你对此缺少一些最基本的了解,别担心,我们会帮你补上的。”既然季朗自己不会改变,他们并不介意从外部入手帮季朗一把。
“不去。”季朗对所谓的课程满心排斥。
不是说在帝国只要是雄子想做的事情最后总能成功吗?季朗准备尝试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他是真的不想每周都去雄协浪费时间找气生。
“……”没有说话,雄子静静的看着季朗。
攥紧了衣角,埃布尔藏在楼梯后面紧张的关注着楼下的剑拔弩张,连身体都带上了些微的颤抖,他是真的怕。
但是正面承受压力的季朗,对此却完全不在意,对他来说雄子的气势真的是……弱爆了。
“我们给我你机会了。”但是你回报的,是三番五次的挑衅规则,这次竟然在大庭广众的之下公然与雄协的工作人员动手。虽然处理结果并没有追究季朗的责任,但是这不代表雄协不重视这件事。他们不在意事情的起因,他们在意的是结果。
“哦,但是我不想。”季朗既不在意起因,也不在意结果,他只在意自己的心情。来到帝国半年不到,季朗就学会了帝国雄子们的以自我为中心。
见到季朗这样的表现,坐在他对面的雄子反而勾起了嘴角。权利与欲望最容易让虫堕落,季朗的改变,在他的眼里是在逐步帝国雄子靠拢,这是好事。既然季朗并不是半点改变都没有,他们就放心了,时间长短不重要,只要季朗在改变就够了。
“不想也可以,明天给你送几只虫,算作赔礼,这次的事你受委屈了。”雄子舒展开眉眼。“不过你直接跟亚索动手还是太冲动了。”
“亚索是谁?”他不想要雌虫,季朗皱起眉。
“就是跟你起冲突的那只雄子,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过分了啊!
“那不重要,我不想要雌虫。”季朗双手比x。
“最少一只,打死了我们给你换新的,你这个脾气还是要控制一下。”在他们看来,季朗就是没有雌虫才会总跟雄子起冲突。
“我说不要。”季朗咬牙切齿的强调。
“我就先走了。”反对无效,也不用季朗送,雄子拍拍屁股自己就离开了。试探的结果他很满意,用不了多久,季朗就会融入他们之间的,帝国的雄子又多了一只啊!
回去就把季朗贵族的名头坐实,本来季朗接收伊桑的时候就该给他提升身份了,但是季朗那时的表现让他们压下了信息的更改。还有季朗的住宅,基础的雌奴,以及随着身份的提升享有的更高的权限……
事情不少,回去还要稍微处理一下,雄子心里念叨这麻烦嘴角却是勾着的。又有一只雄子入了套,即将为帝(皇)国(室)献上一切他为什么不开心?再等几年等他升了长老,他就可以不管这些麻烦事,全心全意的享受生活了。
帝国的雄子都是有娶雌虫和生虫崽的标准的,但是皇室没有,他们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就够了,他只是皇室的旁支,虽然需要在雄协熬几年,但是他同样享有自由生活的权利。
至于帝国其他的虫,只是为皇室服务的奴仆而已。
并不知晓,或者说对皇室打压雌虫养废雄子的做法有所猜测的季朗,半点儿去管的心思都没有。这种麻烦事就该交给联邦的高层愁,他要做的只是联系上联邦而已,至于其他的,他管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管,他对政治可是一窍不通。
“大人,是因为我们吗?”埃布尔抿着嘴唇从楼上走下来。
“?什么?”季朗接住差点儿‘扑’倒在地上的虫崽。
“对不起。”下跪被阻止,埃布尔没说什么只一双眼执着的盯着季朗。
“与你无关,而且边境的事情本就因我而起。”季朗摸了摸埃布尔的头“你怪我吗?如果我没有帮你雌父进行能量梳理……”
“那我现在就已经失去雌父了。”难得大胆的打断了季朗的话,埃布尔听不得季朗贬低自己。
他曾不止一次的看到过雌父因为能量反噬吐血,也对雌父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季朗是他的恩人,他怎么会责怪恩人呢?而他的雄父……他只会责打雌父,也从不关心他们,遇上雄父不高兴,他跟弟弟也逃不过责难,被雄父抛弃他虽觉得心里空捞捞的却也有一种隐秘的解脱感。
若是季朗是他的雄父该多好啊!
埃布尔偷偷的看着季朗,明明季朗是他们的恩人,他们不止没有能力报恩,还要还要麻烦季朗照顾,埃布尔情绪有些低落的低头。
“别低头。”季朗笑着摸了摸埃布尔的头“要自信些。”
“是。”埃布尔听话的抬起头,他没有报恩的能力,他能做的只有听话。
“乖。”就喜欢看你自信的样子“好了,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是。”埃布尔看着季朗背影抿了抿唇,雌父,怎么办?他们欠季朗大人的越来越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