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巡航马六甲

马六甲海峡东面的纳土纳群岛海域，1938年2月8日新加坡时间夜晚20时10分。

漆黑的海面上，一条修长的黑影在夜幕掩护下，犁开海浪，缓缓向西南方向航行。这条黑影，正是李峰情报部门下属的最大最先进的潜艇。这艘舷号为010号的潜艇，船名被命名为大白鲨号，该潜艇属于鲨鱼级首艇。

这一级潜艇，是李峰部的首批大型远洋潜艇。

这种潜艇的排水量为：水上/水下：1526/2424吨。

动力系统为两台2700马力柴油机、一台2400千瓦发电机和一台800千瓦电动机。

最大航速为：水上/水下：20节/8节。

潜艇的主武器为：前部6具533毫米鱼雷管，尾部2具533鱼雷管，一共装备有24枚鱼雷；甲板武器为：一门88毫米甲板炮、一门双联装20毫米高射炮和两挺12.7毫米机枪。

该级潜艇有艇员60人，最大水面航程6000海里，最大水下蓄电池航程240海里，潜艇的自持力可达一个月左右，也就是一次补给之后，潜艇上搭载的淡水和食物可以提供人员在海面上生活一个月的时间。

夜幕下，潜艇航行在海面上，柴油机驱动发电机，给蓄电池充电。

艇长林水杰站在指挥台上，贪婪的呼吸着海面的新鲜空气。甲板上，没有轮到值班的艇员和水兵们也都爬上甲板，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因为潜艇内的空气实在太混浊了，白天时间都在海中潜航，到了晚上浮出水面的时候，每名艇员都有机会爬上甲板透气。

大白鲨号潜艇是1月27日离开香港的，另外三艘近海型小型潜艇因为自持力不足，都已经同大白鲨号分道扬镳，回了澳大利亚帕斯港。

自持力久、吨位大、鱼雷充足的大白鲨号，担负起前往马六甲巡逻的任务。

扣除了在东海海域消耗的2枚鱼雷，大白鲨号潜艇上目前还有22枚鱼雷，只要找到日军的运输船队，足够好好干上一票。

几日前，潜艇部队接到李峰的电报，说今后不需要再去东海海域巡逻了，而且潜艇的母港也从澳大利亚的帕斯港变成了加里曼丹岛南部的一座无人小岛。

那座小岛上有淡水，被陈嘉庚建设成潜艇基地。今后补给的物资，将用商船从澳大利亚运输到小岛上，放置在仓库内。潜艇完成一次巡逻任务，即返回小岛进行补给。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日本人无法找到袭击自己船队的潜艇来自何方。倘若还是在澳大利亚补给，那么日本情报部门迟早会知道真相，将会对英美等西方国家提交警告。目前英美等国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根本不可能为了中国去同日本翻脸。

大白鲨潜艇的艇舱内，几乎每一处可以利用的空间，都塞满了肉干、面粉袋、大米袋、黄豆、鸡蛋、芋头、土豆、大白菜、西红柿、青椒和其他易储存的食物，潜艇的冰柜中塞满肉类食物。所有可以利用的空间，都放着吃的东西，就连厕所门口，都堆着一袋袋粮食和土豆，上面还放着一筐筐鸡蛋。

每次出航，首先被“消灭”的是容易坏掉的绿叶菜，然后“消灭”大白菜和西红柿之类的食物。在航行时间超过一个星期之后，新鲜蔬菜只剩下保鲜柜中的一点蔬菜，每顿饭一名战士能吃到一小口就很不错了。而且那点蔬菜，也无法长时间保存。在半个月之后，战士们就再也无法吃到蔬菜。

自从进入日本到中东的运油航线之后，在三日内，林水杰都没发现一艘日本船。

回想起自己在东海和黄海海域时，作为最大最先进的大白鲨号潜艇，在一个月的巡逻作战任务中，居然只击沉一艘吨位不过2000吨级的日本商船，战绩还比不上那三艘小型近海潜艇，林水杰就感觉自己一阵脸红。

“弟兄们，我们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多击沉几艘鬼子油轮！我们至少也要击沉三艘万吨级以上的鬼子商船！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就不回去补给！”抵达纳土纳群岛海域前夕，林水杰召开了誓师大会。

“报告艇长！泾县来电，询问我们现在到哪里了！战果如何！请艇长指示是否回电！”通讯兵爬上甲板。

林水杰转头对通讯兵说：“回电，告诉司令部，就说我们目前在纳土纳群岛海域，尚未有斩获！”

“是！”通讯兵又从楼梯爬了下去。

很快李峰又回电，告诉林水杰：想要有斩获，最好是前往马六甲海峡东面的哲马贾岛和新加坡之间的海域，那里才是日本油轮船队的必经之路！纳土纳群岛的位置偏了些，似乎不是在航线上。

林水杰回到艇舱内，打开了海图，在昏暗的灯光下，拿着红蓝铅笔在海图上比划着。过了片刻，他下令道：“右舵十三，航速十五！”

大白鲨潜艇稍微转了个方向，朝着新加坡方向破浪前进。

“雷达兵汇报，正前方十六海里外发现目标！目标航向，向东偏北五十七度，目标移动速度为八节！”艇长室的扬声器中传来雷达兵的声音。

林水杰迅速下令：“让绘图室计算！”

经过官兵们紧张的计算之后，林水杰根据绘图室计算出的数据，重新调整了航向和航速，向那个不久前刚刚发现的目标驶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声纳兵听到了低速螺旋桨的声音。这意味着刚刚发现的目标必定是一艘货船之类的目标，不是军舰也不是客船。

漆黑的海面上，那艘船上的人肯定无法发现正在悄悄靠近的大白鲨号潜艇，而林水杰也无法用望远镜看清楚目标。

当距离目标还有约6000米的时候，林水杰下令：“右舵三十二，全速！”

大白鲨号潜艇转了个方向，向目标前方的必经之路驶去。在即将抵达目标航线前方的时候，林水杰再次下令：“关闭柴油机，启动电机，准备下潜！”

十分钟后，潜艇潜入水中。

林水杰走进指挥室，升起潜望镜，在漆黑的海面上努力搜索着目标。

不久之后，海面上出现了微弱的灯光。

林水杰转动潜望镜对准灯光的方向，这时候，借助着目标微弱的亮光，大致可以看清楚3000米外那艘船的轮廓。凭借着德国教官教自己的判断，林水杰可以断定，目标是一艘万吨级左右的商船。

可是最后，林水杰还是无奈的放弃了目标，因为在对比船舶型号图之后，发现那个目标不是一艘日本商船，而是一艘英国商船。

“放弃攻击，左舵四十三，慢速航行！”林水杰下令道。

英国商船逐渐远去，大白鲨号潜艇这才浮出水面，以12节的经济航速继续向新加坡的方向航行。

整整一个晚上过去了，海面上再没有发现一艘船的影子。

天亮之后，大白鲨号潜艇潜入水中，沿着这条日本油轮必经的航线，朝着新加坡方向缓慢航行。

潜艇狭窄的艇舱中，各种机械发出轰鸣声。忙碌了一个晚上的水兵和艇员躺在吊铺上，在浓浓的柴油味和各种刺鼻的气味伴随下进入梦乡。艇长林水杰却坚守在岗位上，通过潜望镜搜索海面目标。但是在一整个白天内，潜艇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偶尔有经过的几艘商船，不是英国人的商船就是其他西方国家的商船。

大白鲨号在潜航中迎来了2月9日夜晚。

潜艇再次浮出水面，借助着黑夜的掩护在水面航行。

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战士们迎来了2月10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海面的时候，大白鲨号潜艇又一次钻入水中。

2月12日早晨，林水杰从潜望镜中，已经可以看见前方新加坡的轮廓。

2月12日傍晚，泾县李峰指挥部。

忙碌了一整天的李峰在操场上，正在进行例行的俯卧撑等体能锻炼。

自从川军到来之后，第29集团军给那些川军官兵发了新的军规军纪，让他们晚上自行阅读。白天，所有人都参与劳动，修建新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