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落泪

四娘听王妃说起过，她来自武将之家，自幼习武，练就一身武艺。

若不是一心扑在燕王身上，此时她既不会自暴自弃，也不会郁郁寡欢，整日困在后宫，莫说垂爱，燕王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偏生她又是一国之后，无和离可能，今生今世将老死宫中。

下午在御花园，四娘多半是在品茶，而王妃则是在感慨时运不济，爱不逢人。

想想也是可怜。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她侧目看了莫非凡一眼，莫非凡正端起手中的酒杯把玩着，瞧四娘看了过来，微蹙眉头：“酒烈？”

四娘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一叹，嘴上微微笑道：“不烈，我的是桂花酿。”

莫非凡微点点头，目光就移开了。

扶桑小声叹气。

酒过三巡，素衣的貌美引来不少目光，命官们仗着胆子，趁酒劲多看了两眼。

韩子都立刻瞪了过去。

素衣自始至终，目光没有离开莫非凡。

四娘抿了抿唇，见莫非凡早已放下碗筷，不禁面色一红，她着实喜欢燕国的海食，在周国和元国，这可是皇家才能偶尔吃到的东西。

莫非凡目光一扫，不做声。

宁天涯转眼喝了一坛酒，脸颊红润起来。

燕王见吃得差不多，就让宫人送安亲王等人回景仁宫休息。

到了景仁宫门口，安亲王先去休息，韩子都、宁天涯和莫非凡的卧房要走得远一些，见韩子都也进房休息，宁天涯到门口脚步一顿，抬起头看着四娘：“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莫非凡沉声道：“进我房里说罢，这里人多眼杂。我在院子里醒醒酒。”他又唤素衣过来推四轮椅。

四娘知宁天涯当真有话对自己说，就吩咐扶桑在外守门。

“四娘。你心悦他是不是？”宁天涯装着胆子问道。

四娘刚张了口。

宁天涯苦笑着摆摆手：“算了，你不用回答我，我看得出来。我自认比不上他，况且他许你安稳。虽然不知道他隐瞒了什么，但是我信得过他人品，我想，他至少不会害你才是。与其跟我回去，受到太后威胁，不如你……”他痛苦的阖上眼帘：“跟了他吧。”

四娘听得出他说得是肺腑之言，“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燕王不会为难我们，只是这样一来，你回去怎么跟太后交代？”

“我打算回去之后，辞掉刑部的公务，我想睿亲王一定会明白其中缘由。”宁天涯揉揉眉心：“太后也不会太过为难我才是，毕竟你名义上还是安亲王府的少夫人。”

四娘沉默。

宁天涯许久才长叹一声，“四娘，我希望你一生安康。我会好好待夫人和孩子们。从此后，你我二人只是朋友。”

四娘重重点头，似有泪珠滚落在地，碎成一片。

宁天涯笑了笑，抬脚往门外走去，四娘起身打算相送，被宁天涯喝住脚步：“你不要过来，不想让你看到现在我的模样。”他隐忍着哭腔：“四娘，知道么，当年我爹娘相继去世，我都未曾掉过泪。偏偏为了你，落尽今生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