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怨恨

莫非凡冷冷的瞥了一眼安亲王，面无表情的带着四娘回到长亭苑。

四娘临走时回头看向微合了眼的安亲王，不小心撞掉的梁冠，竟是华发丛生，尽显老态。

算起来安亲王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一生为皇帝奔波劳累，到头来却换来皇帝不满与猜忌。

派去做燕国使臣？

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作为一个亲王，他理所当然不想让嫡长子冒险，其他儿子从小承欢在他膝下……

四娘嘴唇轻启，抬头看到莫非凡冰冷的眼神，喉咙里的话就咽了进去。

莫非凡摊开猩红的掌心，失控的放声大笑。

吓得素衣白了脸，看向四娘，四娘也是头一遭见到他如此的模样，笑声震耳欲聋，面容狰狞。

她咬紧下唇，从莫非凡身后搂住了他脖颈，喃喃道：“没事，没事。有我在。”

扶桑瞪圆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四娘。

莫非凡笑到眼泪横飞，才抬手拍拍四娘手背：“你去睡吧，我想独自呆会儿。”

四娘有些不安，触及到他带了一丝哀求的目光后，松开双臂，柔声道：“有事叫我或者素衣。”

莫非凡轻轻点点头。

素衣只好跟着四娘和扶桑回到内室，留下他一人在暖阁。

他颔首微眯了眼看向窗外的月光，儿时他也是一个人这样看着，伴着月光与身影，他在别院渡过了几个春秋，那日土匪来袭，他心怀希望，希望那个人踏着金戈铁马来救他，可是那个人没有来，任他喊破了喉咙，哭得声嘶力竭，再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血红一片，当中就有爱他如亲子般的妈妈，那一刻他真是恨透了安亲王，他发誓要让他此生不如意。

安亲王妃之所以帮四娘，不过是因为听闻他要争夺世子之位。

想他能看破生死，精通占星卜卦，争夺一个世子不是难事，加之有四娘……

他合上眼，昏昏入睡。

素衣悄然从内室中走出来，将一件薄被盖在莫非凡身上。

四娘见此，轻轻一叹，合上房门睡意全无，只好起身点了檀香安神，最迟后天就要面见元国的太后，想起她那双看透世间万物的锐眼，四娘心里有些发憷，等到睡去天已经蒙蒙亮了。

安亲王妃一大早送了拜帖进宫，到了晌午也没见宫人来回信，心就越来越沉。

说明太后还是偏向怀夫人的。

正如安亲王所言，莫非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怀夫人想加害四娘，区区一把匕首，说明不了什么。

到了傍晚太阳下山，才有宫人姗姗来迟，“太后娘娘有旨，近来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安亲王妃抿了一下唇。

秋香就递了银子过去给宫人。

宫人握在手里，脸上亦然有了笑容：“太后娘娘也没有宣怀夫人进宫。”她狭长的眼闪过精光，低声道：“安亲王妃只管安心便是，贾夫人寿宴那天，储秀宫里死了一名女官，那女官深得太后娘娘器重。”

“莫非是……”安亲王妃恍然。

宫人点点头：“正是掌管储秀宫的华嬷嬷。”

安亲王妃闻言身子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