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犹豫

元国先帝忽然驾崩，没有留下遗诏，按理来说应当大皇子即位，可大皇子是太妃所生，忠良之臣为推选大皇子登基，联名上书给太后，太后迟迟不肯立大皇子为帝，太妃怒急也恨大皇子不争气，不愿与二皇子兄弟相残，就以死相逼，谁知大皇子依然不愿兄弟反目，活活气死了太妃，随着太妃的死，那本联名上书的奏折写下名字的忠良，一个个离奇死去，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剩下的大臣心里跟明镜一般，转而举荐二皇子。

二皇子登基的同年里，大皇子郁郁而终，次年大皇子妃身陨在护城河中，同行的儿子也不幸死亡。

太后曾一时独揽大权，无人敢去查验这些尸体到底有何不对——换做今日，也是无人敢查。

“老头子自有打算。”莫非凡小憩片刻，缓缓道：“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老大跟着同行。”

四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在所有儿子里，这个儿子可以说是安亲王一生的耻辱，趁此机会既能一洗耻辱又能保住安亲王的血脉，何乐不为？

四娘幽幽一叹，与莫非凡投过来的目光相对，惹得莫非凡啼笑皆非：“你在同情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四娘哑然，想摇头否定，却被他看穿。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想挣得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莫非凡颔首挑眉：“其中包括你。”

四娘目光落在他双腿上，紧紧抿着唇。

离安亲王府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沉，似乎从跟着莫非凡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就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他活不了，自己也要跟着陪葬。

而且，事情远非想想当中那么简单，这何止是一滩浑水，简直是一汪看不到边的沼泽！

现在抽身或许还来得及。

听到四娘回来，扶桑从房里出来迎了上去，就见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尤其是四娘，扶桑还不曾见过她愁眉不展的样子，连当初离开宁国公府时，她都没有流露出来这样的神色。

扶桑看了看莫非凡和素衣。

莫非凡微抬下颚对素衣道：“推我在院子里走走。”

四娘怔了怔——他的心真细，定然是看出扶桑心急自己，所以才给了两个人充足的时间，冬草监视的对象主要也是他，不会刻意去偷听四娘和扶桑的对话。

果然，冬草看了一眼四娘后，跟上了莫非凡，往院子里走去。

扶桑见状忙拉住四娘的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四娘脸色发白，直到扶桑握住了她的手，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摇头道：“没事，太后找我去说了会儿话，警告我一番。”随即，她苦笑起来。

扶桑狐疑的看着四娘。

四娘侧过脸，转身去了净房，望着净房里铜镜中渐渐熟悉的脸庞，她不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直言说给扶桑听，直觉告诉她，她应当留下来，至少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抽身而退。

扶桑暗叹一声，心知四娘有话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