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我要守护他
不得不说，空语的出场对夜神月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因为在这世上还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胜过夜神月的强大和他的颜值的高度。但是现在就有了，而且还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一脸惬意地威胁着他。夜神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了？而且他什么时候和这个人打过交道了，这人到底是如何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自己的护卫们，院子的护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就在夜神月一脸不爽的沉思之中，空语发话了，他的本意本来就不是与谁为敌，他想要弄清楚的不过是五百年前的夜家夜天，和他的那些没弄清的事情。这些事情本来好说，但是因为那些没有缘由的执著和倔强，偏偏让许多将要说出口的东西无形的消失在了那些疏离之中，但是没有人能化解这些东西，没有人能解决，也并没有人愿意解决。
在那个时代，连小倌都是谜一般的存在，不被世人承认的存在。
他们之间的缘分好像就此为止，再无瓜葛。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没有之前的月假了，没有五百年前那场纠纷，也没有五百年前那份单纯，空语不再是当年的那一个蠢蠢的单纯人鱼了，没有什么还能阻止他想要做什么事情，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是别人所不能抢走的东西。
夜神月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有着和他一样的深不可测的实力，他站在他的面前，挑战着他的威严。在过去二十年中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他的尊严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随即夜神月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以他惯有的方式，回击。“这是我的人，那便由我来保护。”我中的深邃含义，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看得到旁边的一叫人的，也包括这话语中含着的主角，也只是一脸呆滞的看着这说话着大量人气的手下，进退两难，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夜神月一挥手，将身边的侍卫都退散下去，人物中只留了当时的四个人而已。你是夜神也知道的，他面前所站着的这个人，拥有的实力是他无法想象的强大。但是他不得不背水一战，因为他现在要守护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权威和尊严，更是背后的人。背后的那一抹温柔乡，可能是他人生中最难以企及的彼岸。
而在另一边的营地之中，方棋和暮雪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进入试炼大会之中了。何亖龄和吴凯，谢云和林丹冬，几人都沉默不语，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自己要参加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可以全身而退的试炼，这场试炼关乎的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辱，更关乎暗崖山庄的荣誉，和挽救颓唐式微的名声。没有谁能明白这些东西真正到底代表了什么。
只有白家一行人才懂得其中的真正意味，整个暗崖山庄的默默付出，全力支持，既然身为其中的一员，理所应当偿还报答，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既然是血浓于水，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理所当然，万物归于自然，目光所及之处，乌鸦反哺尚且年幼，落叶归根将自身奉献为原始，轮回着，没有什么只言片语，有的只有渐渐腐化的身体，脉络慢慢散开，鲜明立体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是一种奉献精神，这种精神被世人具体化，本来不过是万法自然，偏偏被抄袭进世事伦常，被当作强制性的规则在人世间不断强化，而现在，就是这种规则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方棋看着慕雪，何亖龄和谢云又激动又兴奋还有一点害怕的表情，还有师兄白亦枫的踌躇满志，吴凯也一改以往的不正经，没有那种嬉皮笑脸的吊儿郎当的模样了，和林丹冬一样，两人只是默默无言，没有什么可以说的，默默擦拭自己的佩剑，林丹冬也收起了自己一贯的邪魅，不过是抿紧嘴唇，陷入沉思般的模样，让人觉得他们两终于脱离了往昔的散漫，回归了少年的认真。
倒也真的是十分感慨，谁会想到呢？多年前的自己竟然也会为别人效力？父亲母亲走得那么早，倒也是无亲无故了吧。既然是孑然一身，与其四海为家的到处飘荡，不如就和慕雪一起，创建自己的功名利禄，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打下保障吧。之前也是说了，慕雪的身份并不简单。自己无父无母，这样岂不是上门女婿？倒插门总归是不好听的名声，这样自己的脊梁骨如何直的起来？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确实不太好，不对，不能说是不太好，是根本就是一种屈辱。那种受万人唾骂的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一样的感觉，方棋不想要再尝试第二次。
之前的三月苦修，何尝不是为了能够在那些人面前抬起头来吗？躲在别人身后的日子终究是不好过的。又有谁能明白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方棋并不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虽然他与慕雪两情相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对感情这种东西有什么深入的了解，数量的多少并不能代表深度的拓展，更何况像方棋这样的榆木脑袋。对感情也真的算是半知不解，他从未深刻的了解男女之情，也并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了解。
而对于慕雪来说，从小养尊处优，什么样的优秀男子没有见过，偏偏被方棋迷住，被这样的一个陌生人所迷住。也许是距离产生美，方棋不像暗崖山庄之中的其他男儿那样热烈的追求慕雪，各种珍贵的礼物，各种甜言蜜语，好言相求。方棋的爱并不一样，他从没有那么些花招，他给的从来只是自己的心意，哪怕自己身无分文，哪怕自己不被任何人承认，哪怕自己的心意可能不会被人承认，也并不会被接收。
即便自己拥有了诛神之眼的继承，但是方棋始终知道天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会掉下馅饼来。他有的不过是自己的一身武功。可是他唯一的资本也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被摧毁。所以他不得不抱紧大腿，以免自己落得那种孤独的下场。
本来这些事情不必变得那么露骨现实，但是现实才不会理你有什么想法，他只会是按照他的守则，残忍而又暴虐的将一切都摊在所有人的面前。才不会管你有什么要求，弱者只能当作是无理的小孩，强者，则在遵守规则的同时又改变着规则。
所以方棋要在这次试炼大会之中一举得魁，即便在人才济济的试炼大会之中，也要夺得一席之地。这一席之地就是他的立足之地，既然他已经发过誓了，发过誓要为了慕雪赢得所有人的认可，既然这样，那又有什么可以推辞的呢？没有什么可以推辞的。
夜神月还在屋子里，夜长行还是不懂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也还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争夺。墨萱倒是知道了几分，可是她也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该来的还是要来，没有什么理由。对于昨天还在热情聊天的空语，现在却在与她的男人对峙，确实是有些尴尬。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是是，窗外不知何时，那种月光越来越奇异，没有什么人知道，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这次的转动，是在玩一场更大的局，是一场惊世豪赌。而参加的赌局的人，不仅仅是方棋和白家一行人，夜神月和墨萱，夜长行或者说是五百年前的夜天和深海巫师空语，甚至来说，就是远在人鱼湾，正在好好修养的赛琪娅，也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被卷进了这场惊天游戏之中。
没有人能逃离，这场赌局或者用一种温柔的口吻来说，这一场残酷又充满戏谑的游戏，现在正在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准备吞噬那些不合格的出局者，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注定了的规律，最简单又最暴力的规则，让人无能为力的铁律，铁血铮铮的张牙舞爪着，让人感到无能为力的同时又不得不据理力争，没有人愿意活生生的被时间的巨轮碾死，只能不停着不停着往前追赶，追赶那些没有确定的未来。
但是作为主角的空语，心里在一步一步的确定，他面前那个以他最熟悉的形态存在的小小人鱼，一脸疑惑着，再不复当年夜天的冷静沉着，可是也许这样，也许会更好。空语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也许当年的事情会在发生，但是那又能怎样？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他已经不会在被时间的力量所能够打倒了。
五百年前的事情就算重演那又怎样？
即便轮回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那又怎么样？
既然不能挽回，既然不能全身而退，也无后路可退，那就不如背水一战，四面楚歌的情况又会如何？孑然一身的状态对他来说，这不是孤独，不是寂寞，这就是，白衫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