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跟定他了

就在空语胡思乱想之际，他突然又被夜长行那种呆滞的目光所惊醒，这一张，少年的脸蛋，如今用最纯澈的目光看着自己其中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空语突然有了一种念头，他想要叫的这个少年，教导他如何去爱，教导他如何改变自己当年的回忆，如何让这世界重新运转起来，让这个轮回不再进行下去。

但当空语想要说些什么来的时候，眼前的少年，却突然开口了：“姐姐，你长得甚是美貌。”那张自己，魂牵梦绕了几百年的脸，此刻却顶着羞涩的眼神和表情，对自己甜甜的很大，这种落差感确实让人心里十分的别扭，可是却又有一种甜蜜和苦恼等等什么姐姐，这是什么玩意儿？!看他长得这样子，也不能说他是姐姐呀!这种身高，这种魁梧，这种气概怎么能称作是姐姐呢？

刚才心里的那一瞬间的温柔瞬间烟消云散，被这一句话气的花枝乱颤，五肝六脏都在颤抖着的想要拒绝却无力吐槽。坐在一旁的墨萱听到夜长行在与车上外的人说话之后，自然是要有警惕之心的。他也一同随着叶长琴的目光向外看去，虽然窗前人的要么十分的雌雄莫辨那种美丽，她是知道的，再看看那种身形和气概，自然是男子无疑，此刻却贸贸然喊人家姐姐，而且还是脸长型，这个半吊小子，若是让别人发现他的人鱼身份该如何是好？

墨萱不由得赶紧打圆场：“公子气度不凡，自然是人中龙凤。童言无忌就请公子见谅，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说完就想把夜长行给塞到车厢里去，好好教育一下他。但是空语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呢？况且叶常行还不愿意离开空域呢，还想要再多看看这个，好看的小姐姐，不，是好看的小哥哥呢。这个，小哥哥的身上有着让他无法拒绝的味道，那是人鱼一族天生的互相吸引的味道，为的是让人鱼都团结起来，以防，形单影只的被其他种族所欺压。

这种惺惺相惜的状态让墨萱更加措手不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长行和窗外的男子有一聊没聊的尬聊起来。他本来还想要抱有戒心，在一旁伺机逮住这男子的漏洞，可是，空羽的深厚功力岂是这一般的人类所能察觉到的。同意，他表现可谓是十分的完美，毫无破绽，况且他看上去也并非是什么不怀好意之人，只是友善的站在窗外聊天，满足着夜长行的各种小欲望。

墨萱无可奈何又无法拒绝这个人的，要求，当然并不是他有所要求，而是夜长行有所要求，母爱泛滥的墨轩，又怎么会拒绝她可爱的小人鱼的请求呢？况且这马车的阵法是夜神月亲自监督的，防护力一流，任何人都攻破不下，所以墨萱也十分放心，只是夜神月，现在，不在马车之中，出去，与夜家总部汇报，不是，他回来看到有人在窗外与他们聊天，这该又是如何的发怒呢？当真是烦心事不管了，他不管了，他回来就让他说好了。

自从上次夜长形自己跳到池塘之外的岸上之后，差点，休克，吓得，某轩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百般宠爱。这点情形他还是允许的。也不管夜神月会不会吃醋了，总之现在先满足页成型好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对于莫仙来说，总觉得像是天书一般。但是空羽并没有拒绝。即便是夜长行行苦苦的挽留他，再聊一会。空域，并没有答应他，只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帮他拉下车窗，急匆匆的走了，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瞬间消失在人群之中。

夜长行看着空羽消失的方向有一阵失神，墨萱看她如此失神，不由得打趣他：“怎么对那个漂亮的小姐姐恋恋不舍吗？是不是看上人家啦？”墨萱在这之后还故意的调笑她，以把他喊错人家公子为姐姐的事情念了好多遍，羞的夜长行气鼓鼓的不想说话。

夜长行表面上不再说话，只是他的心里知道，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跟他一样，也是一条人鱼，只不过他的法力深厚，能够拥有像人类一样行走的能力，而且他的双腿和人类无异，他的容貌是人鱼中少有的面貌。人鱼中的面貌和人类的面貌并不是完全相像的，这其中有些面貌是世代传承的，也有些面貌是绝世仅有这一副的，只出现这一次而已，并且永远不再重演。

巫师空语的面貌是如此的稀罕。那些印刻在血脉之中的传承记忆是，不会忘记的，也成型，虽然身在陆地之上，但是他内心还是知道的自己和这些人类不同，自己是一条人鱼，早晚该回到大海之中去的，只不过现在因为拥有爱她的人，我宣姐姐，所以她暂时不想回去，回到那个充满凶险的海洋之中，他要努力的增强自己，为自己以后生活打下保障，他不想要再像之前那样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的安全，和生存危机都要让别人来解决，自己思虑不周，以至于险些丧命，这样的蠢事他不想再发生了，这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更是考验他的能力，挑战他为人的底线。

而空语急匆匆的走了，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急事，而是因为她怕她在看着那张脸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可以温柔的说话，但是看见那张脸，但以前的回忆又像是月潮汐一般，不断的在心灵上拍打，想要把他的理智撑向远处，想着让她霸占这条小人鱼，想要将她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他怕他失去理智，他把它疯了，她以为自己可以的，可是自己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拥有极高的自制力和，坚忍的心性，他还是放不下，他的心终究是柔软的，永远不能像冰山那样坚硬。他忘了，即便是冰山又如何？冰山也有弱点，他也会消融的。

多年前的甜言蜜语，多年前的暗恋情愫，那种甜甜蜜蜜，有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到底是如何被保存到如今的呢？又是如何被时间所冲刷冲刷的一干二净，已消失在偌大的海洋之中呢？空语不得而知，他只知道那时的自己既偏执又十分的单纯，他只想要付出自己的一腔热情，以为这样就能够换来她的白头偕老。永生厮守，但是他错了，他低估了人类的贪婪，他也高估了人类的忠诚度。他错看了那些他曾经十分看重的欢爱云雨，哪怕付出自己的那条鱼尾他也在所不辞。他并不是人鱼，即便他拥有人鱼的基因，只能说他是以人鱼的机体造成的另一种生物而已。所以他不能不累，现在仍在海洋之中，并没有它的同族，所以她只能东躲西藏，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还要小心翼翼的，以免被其他生物所吃掉。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它造出来，以这样的形式造出来，就为了所谓的实验吗？就为了得到传说中的力量，把它做成那样的，废弃品吗，终于，在他成年的时候，他拥有了能够行走的能力，能够变出双腿。他十分的高兴，所以趁着，不注意，在月黑风高的一个晚上，上了岸。就开始了他那难忘一生的记忆了。

那时的她是如此单纯，以为遇见了一个人，就是永远以为付出了爱情就能得到回报，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心实意的，只要他认定了的事，就一定会有结果，可是，现实真的是十分的残酷，所有他认为的一切最后都颠覆了他们原先的模样，最后变得千疮百孔，不复少年。那时候他的心被割裂了一遍又一遍，即便他想要，修补，也永远来不及，总是还没修完这一片，又被割上那一刀。遍体鳞伤，的爱情终究是让他看透了一中，就让他长大了，终于让她成长了，这一分让人满嘴苦涩的情节真的是受够了。

太累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走出来的，可是谁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能够放过他？为什么那张脸现在又来纠缠她？这样一种纯真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到底是为什么这样一个没有原来记忆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自己？

他从不敢去问爱是什么，他也不想去问，他，不想懂得那些让他十分怀疑的答案，他也不想要懂得，那些所谓世人的大道理，他更不想知道那些他已经知晓得让人心痛的事实。他只想要平平稳稳的在水里生活，一日复一日，今年阜宁年，明年复明年。即便是枯燥无味枯燥的人生，绝望，那又如何？因为真正绝望的，不过是这张脸，那个人，哪段回忆。

看来这世间并没有多少改变，原本他在那时就被视为禁忌，现在的民风更加的严谨，怕是自己，那段时间那段回忆，又要被这种禁令所激发出来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成为海底，重新回到他的老屋，重新回到他的巫师之巢。其实这是一个懦夫的行为，他征战无数，为何却只惧怕着一张脸，为何惧怕他？那双眼睛，为何惧怕，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