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萧景殊
吃完早茶之后,墨萱和夜神月自然是不会久留,虽说在这万兽谷的小镇上,是不允许随便出手的,但难不其暗箭难防,所以还是小心为妙,自己倒无妨,可是身边的墨萱当真是他的软肋呀。只是在离开之前,夜神月深深的又看了一眼萧景殊,然后才缓缓离去,这一眼包含的浓浓的深意,自然是让萧景殊食不下咽,可不择言了。
虽然他是个男人,但他毕竟家境和势力,还有自身的功力,武功都比不上夜神月,自己的家族本来就,只能依仗白家而已,现在,又招惹了夜家,该如何是好啊?而且看样子白家好像并不怎么打算施与援手,那自己岂不是危在旦夕?
讲到这里,萧景殊不由得心头一震,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吧,不过是头点地而已,再不济,自己壮烈点,自刎而已,可是自己的家族该如何?那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不能因为他的这一次的失败而招致祸患,招来杀头之祸呀。那自己岂不是成为了家族罪人,千古罪人啊。
萧景殊越想越心里发寒,连吃早点的速度都越来越慢,最后干脆食不下咽。心里慌的没有底,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不由得向白暮雪求助,可是白暮雪现在整个人都在墨萱的阴影之中走出来,而且,方琪,为了这事不得不好好哄他,好不容易哄的差不多了,萧景殊偏偏还要凑上来,不由得惹得暮雪更加的生气。萧景殊讨不了好,讪讪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想来想去,还是赶紧跟家族的长老商量此事,哪怕挨顿打,也起码比家族里的人事先没有得到准备,要好得多。
说干就干,萧景殊拿起自己的随身用品,想了想,又装了几个早点,桂花糕,和虾饺,便急匆匆的走出大门外去。殊不知,夜神月等的就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羊入虎口,岂不是,简而易之,举手之劳嘛。
萧景殊走了之后,暮雪和方棋现在的气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何亖龄和吴凯,谢云和林丹冬几人也很识趣的没有打闹,只是安安份份的吃完了自己面前的早点,然后揣摩着白沐雪的脸色,一个一个的溜到门外去,到大街上逛哒逛哒了。
于是偌大的大厅之中只剩下方棋和暮雪两人静坐无言。现在到底又是怎么一种情况?方奇心里很纳闷,她不知道慕雪又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如胶似漆,热火朝天的,现在又冷若冰霜,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心情不好,就难道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那么一种小情绪吗?可是看样子又不像啊,为什么暮雪就不会,相信他呢?为什么就一定要跟那个女人过不去呢?不,跟他的初见姑娘过不去呢?
若是一两次也就罢了,放弃还能,容忍,怎么写的?小性子,可是时间一长,次数也这么多了,为什么她还是如此放不下心?为什么他还是不够信任他?为什么就笃定她会背弃他们俩之间的盟约呢,明明之前山盟海誓,树下相依月下,相拥,是那么的甜蜜和美好,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相信呢?为什么要将以前的种种美好都破坏的淋漓尽致哪,不过是一场偶遇而已,为什么连吃个饭都不让人省心呢?若是换成了初见姑娘,她又会怎么做呢?难道也会像这样,心胸狭窄吗?其实方棋并不想批评或批判暮雪的,只是现在的情况让他很是无奈,对,他们是死对头,白家和夜家相争多年,若是能够早些解决,早就大打出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珍惜着呢,纷繁复杂的东西多了去了,为什么,现在面对呢,出现在,夜神月身边的女人就如此的,放不下心呢,不仅是因为她和夜神月的关系,更是因为,它关系到夜家以后的兴亡,也关系到白家以后的兴亡吗?若真是如此,又何必要那种妇人之态,来怨恨那位女子呢?
防其在内心暗自揣度,而目前也在另一边,小心怨恨,方棋明明是她的男人,以后是要作为她的丈夫,作为整个暗崖山庄的主人之一的,她白暮雪愿意和他方棋分享整个白家,可方棋却不愿意放下对那擦肩而过的女子的心中的臆想。这让他如何不生气,如何不恼怒,以至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吃早茶,也不能拥有一个好气色好脸色来,面对那些人,如此这般,还反而要怪她不成?试问天下哪一个女人,会不自怜自惜?因为自己的情人喜新厌旧,挑三拣四,朝三暮四?为何女子就应该白白的忍受那么多的气,就应该看着自己的情人和丈夫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而自己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很愿意的样子,容忍这样的行为呢?为什么女人生来就没有权利,去和丈夫争论这些,不,不仅仅是和丈夫,更是和着整个社会的男性,整个社会的男人去战斗呢?就因为坐在这整个天下的王座之上的人是男人,所以,女人就天生的该低人一等吗?
原古社会明明是女性,当到以女为尊的社会,为什么到了近代,反而是男性为尊,男尊女卑呢?只有一位男性拥有,比女性强大的劳动力,所以女性就活该沦为生殖工具吗?不不该是这样的,就算,女性因为劳动力而表面上弱于男性,可是你信友的繁殖能力才是,主宰整个人类社会的重要能力,就因为女性的身体不如男性强壮吗?随女性活该遭受皮糙肉厚的男子的蹂躏吗?不,这世界不该是这样的。这不是他想要的世界,这不是他所想要生活的地方,为什么女性一天,自由权都没有,在这种昏天暗地的一方哭诉无门,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曾给予帮助,这又是何等的悲哀呢?只因生错了性别是吗?就因为慕雪是女儿身份,所以即便是她该生气的地方也被当作是女孩家的不懂事吗?这种思维定势实在是可怕,可怕到暮雪,不敢再深思下去,还是去街上逛一逛吧,他像一个人静一静,好好考虑自己该做些什么。而方棋看着暮雪,一个人有些落魄的走了出去,叹了口气,又放心不下,悄悄的跟了出去。
而一早就溜出去了的萧景殊,此刻的境遇也说不上好到哪里去。硬要说的话,就是他被许多人明目张胆的跟踪,并且,还被围堵了。“大哥们,你们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啊?就算是要追踪,也不必如此,光明正大的拿着刀架在人的脖子上啊!虽然说,没有杀了我也没有动我一个汗毛,但是光是把刀架在人脖子上怕是影响不太好吧?”萧景殊皮笑肉不笑的,差点带着哭腔喊道。
那些追踪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依旧将刀架在了萧景殊的脖子上,押着他往某一个方向走去。萧景殊又如何不知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在这整个万兽谷中敢这么对他的也只有那一家了吧?他当初为什么脑子不再放聪明点,偏要去绑架人家的心头肉呢?即便抓住了他的软肋,又如何?萧景殊可承担不起夜神月的怒火,他萧家也承担不起夜家的怒气。
若是自己逃走了,岂不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吗?若是牺牲他一个能拯救整个家族,那也算划算啊。自然这个锅是由他统的,自然也是,后来他补上,咱们的多么的高尚和光荣,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奖励和勋章,只不过是被普通的埋进,家族公墓之中,连墓碑都不会写上多少句话的。但这又如何?这就是他的命了,也许他这一生的最后一天就是这么过过来的吧?萧景殊被迫被押往而已。夜家的审讯室,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是些灰紫色的烟雾多了些,但不得不说这种轻轻柔柔的雾气,看起来十分的美好。萧景殊不小心多闻了几口,于是便消散了意志。
等到萧景殊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眼前是一个黑暗的小房子,自己被放在犯人才会被架上的十字架上,这让萧景殊气不打一处来。士可杀,不可辱,自己好歹也是,萧家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怎可如被如此对待,就算是要杀了,他也应该,也不能死在如此暗淡的地方啊,这不是活活的打他萧家的脸啊!?她想挣扎挣扎出这个牢笼,可是这又岂是他,一人之力所能做到的呢?他还不知,到的是自己已经身中蛊毒了,只需片刻他就能沦为不再拥有自己神志的人偶了。她越挣扎,脾气越暴躁,性格越愤怒,这种蛊毒的渗入速度就越来越快。在不知不觉中,萧景殊有些浑浑噩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他渐渐的渐渐的放弃了挣扎。眼中的清明,也变得浑浊起来,到最后空洞无味。彻底沦为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