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秘密
扶桑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才会如此情绪激动。
“怎么？这两天，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阿芙比刚才笑得更冷了：“燕大人在靖宣皇宫被抓的消息传到时南，引起全民激愤，皇上迫于无奈，只能向靖宣求和！”
此事扶桑已从夏侯临那儿得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靖宣有沙罗草，纵是没有燕大人一事，他也迟早要求和的！”
“可娘娘知道靖宣提的要求是什么么？”
扶桑转过身，洗耳恭听。
阿芙低眉望向她，无比愤然道：“割让五城，退离边界千里，且从今以后十年，时南不得以任何理由与靖宣犯难！”
扶桑暗吃一惊：“夏侯临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割让五城尚且还好，退离边界千里也或可以接受，时南与靖宣交界本就荒疾，纵是留出千里荒地也不足为惧，但最后一句，时南不得以任何理由与靖宣犯难，就着实太过霸道，它的潜意思是，无论往后靖宣做何等过分之事，时南都不得率先挑起战争，否则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撕毁国与国之间的盟约，这若传到民间，恐比此次燕莫一事还易激起民愤。
夏侯临这一行，可谓一劳永逸，却也铤而走险。
也难怪阿芙会如此气愤。
“那你知道，穆厥那边是怎么给的答复么？”
阿芙摇头，仍旧愤愤：“此等要事，皇上自然要好生斟酌！”
“也便是说，他还没有做决定是么？”阿芙故做出斟酌模样，好一会儿，才忽然回神，命令道，“阿芙，你现在赶紧去寻林玉珊，让她速来我宫里，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阿芙已对她产生了怀疑：“你又想做什么？”
扶桑做出急切模样，真诚道：“你可记得，之前林玉珊说，若我愿帮她父亲脱离沈烈掌控，便告诉我一则惊世秘闻……”
“你的意思是……”阿芙是聪明人，她稍一点，就已明白过来，“你想利用这一则秘闻，逼迫夏侯临收回此等无理要求？”
扶桑点头表示肯定。
阿芙瞬间由悲转喜，匆匆转过身，连半刻都不想再耽搁。
大抵是阿芙急，林玉珊来得极快，扶桑才稍在塌上斜躺片刻，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林玉珊便来了。扶桑索性支起身，开门见山道：“玉贵人可知我今日找你来，是为何事？”
林玉珊也直接：“若臣妾未猜错，皇后娘娘专程派人来寻我，大抵是为家父一事！”
燕莫之事，林有为并未能完全脱身，但此事既发生了，夏侯临心里自然有所计较。他一面让人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一面又让沈烈高调将燕莫送回，明眼人都知，他其实已信了林有为的话，将沈烈当做通敌卖国之罪臣对待，未来对沈烈打压是在所难免的。林有为也因此可以顺势巴上夏侯临，彻底与沈烈割裂开来。
依林玉珊的要求，扶桑算是做得很到位。
扶桑遂提道：“我记得之前就与玉贵人说过，我从来不做于己不利之事！”
林玉珊已将朝堂之事打听得通透，自然知道，在金銮殿审讯之前，扶桑已提前让林有为去给夏侯临传递过消息。且夏侯临一直忌惮沈烈，认为他狼子野心，功高震主，林有为这消息一传，夏侯临便有了正当理由去查沈烈，同时也会让夏侯临以为，他定是受沈烈胁迫，逼不得已才做密会敌将之事。
“娘娘您想要什么？”
“秘密！”扶桑起身，又重复了一遍，“你之前说，你还知道一个更大的秘密！”
林玉珊闻言，脸色霎时变得凝重：“娘娘您……当真要我说么？”且眼神还不自觉往轩姑娘和阿芙身上飘。
扶桑立即领会她的意思，解释道：“她们都是我的心腹，你大可不必忌惮她们！”
“可……”一向直言直语的林玉珊，竟然欲言又止了。
“怎么？”扶桑缓步踱到她身边，不怒而威，“是不敢说？还是根本没有这个秘密？”
林玉珊身子一抖：“若臣妾说，此秘密事关重大，臣妾不敢说，娘娘信么？”她脸若炭盆，死气沉沉，跟刚带着喜色前来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扶桑相信她说的话，可越是重大的秘密，越是连她说都不敢说的秘密，她就越想知道。
“玉贵人！莫非你以为……我是长安么？”
“娘娘……”林玉珊“刷”地一下跪到地上。
扶桑气势却不减：“你求我帮忙时已秘密相挟，如今我事给你办妥，你却一个不敢说便想将我打发，你真当我是长安，智商只有三岁么？”
“娘娘……臣妾……”
“你不说也可以……”不等林玉珊辩解，扶桑已冷淡改口，“反正这宫里秘闻多得是，我多知一个秘密不多，少知一个也不算少，就是林大人在外，可还背着一个疑似通敌叛国的罪名……”
林玉珊大惊，连忙道：“娘娘息怒……臣妾知错了！”
“那这秘密，你是敢说还是不敢说？”
林玉珊低下头，想了许久。
“娘娘，我说！”
扶桑旋过身，一旁轩姑娘和阿芙也都竖起了耳朵。
林玉珊抬起眼，望着扶桑道：“其实长安……并非茹妃之子！”
“什么？”
林玉珊此言，可谓晴天霹雳。扶桑闻之大惊，便连轩姑娘和阿芙也都变了脸色。古往今来，一国长子血脉，皆关系着国祚命运，稍有不慎就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茹又灵竟胆敢在此事上作假，她不要命了么？
“你说长安并非茹又灵生母，也就是说，长安也并不是夏侯临的孩子，并不是皇子？”
“不不不……”林玉珊连连否认，“娘娘您误会了，臣妾的意思是，皇上也知道此事！”
扶桑越发不能理解：“夏侯临知道长安并非茹又灵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