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放声歌唱(2)
“钟江,你有《挪威的森林》的歌词吗?”
“应该——有,我给你找找。”
钟江说着翻床上靠墙摆放的书。我扭着头期待着。
“给。”
钟江递过来。我身体前倾,从两张床中间伸过去手。他也略前倾身体。我接过来。
我看了一遍,觉得歌词很好,但是不知道怎么唱,只好又刮刮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钟江,你能不能先唱一遍,我学学怎么唱的?”
钟江偏头伸出床外,看着上铺,说:“一善,你来唱吧?”
一善长长地打个哈欠,语气似乎十分不屑:“一首破歌有啥好唱的?”
我略有些不悦,低下头想打退堂鼓,可是马上想到如此一来自己又走上了“老路”——我已决定改变自己,半站起来,冲着一善上铺的缺口恳请地说:“一善,唱一遍吧。”
“不唱!”他却又远远丢过来一句。
我好不失望,而且觉得有一种屈辱,因为白白丢了面子;但是我到底不能责怪他什么,只是也没法再开口,低头吁口气,重新坐下来。
大概过了十几秒,一善又打一个哈欠,动了动,懒懒地说:“不就一首破歌么。把歌词拿给我看看。”
我顿时大喜,连忙站起来,见他向里卧着,向外伸出一只手来。我把歌词递到他手里,他缩回去。
我见他看着,慢慢坐下来。然后听见他坐起来,清了清嗓子,仍然满不经常地说:“我就唱一遍啊,多了不唱!”
“好!好!一遍就行!”我满心欢喜。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试着将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
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一善唱起来,我马上觉得这首歌真的非常好听,而他唱得也真是好,确实胜过钟江,尤其是他略带沙哑的嗓音,配上典型的“广普”。
我一边细听,一边用心记忆,轻轻随声附和,虽然很可惜手里没有歌词,好在刚才我已记住大半。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
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
你说真心总是可以从头,
真爱总是可以长久,
为何你的眼神还有孤独时的落寞?
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
填满你感情的缺口,
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
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或许我,不该问,
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线,
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应该是,我不该问,
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锁,
该如何才能解脱……”
一善唱完,把歌词甩过来,又学陈传老祖倒卧,我赶忙接住,马上去看,轻声唱出。
我唱了两遍,已得真髓,钟江又指点了两三处,第三遍已经“足汁足味”。我欣喜且振奋,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学得这么快,丢了性格的羞怯,渐渐地越唱声音越大,而且“趁热打铁”,一直唱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坐着有些累了,估计也快要熄灯了,便洗漱了,蹬掉鞋子,脱掉外衣,躺在床上,倚着床头,继续唱。
江山、胡微、宋智红他们回来了——估计又去打红警了,聊笑几句。我不理会,仍然保持节奏唱着。饶晨星随后也进来,笑嘻嘻地结结巴巴说了句什么。我故意提高一些分贝,压过他。他们看看我,也没太多留意,只是微微觉得有些奇怪吧。
熄灯了。他们各自爬上床铺。我略作停顿——想着要不要继续唱,也许是针对饶晨星而为之,很快选择了继续;歌词自然早已烂熟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