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载歌载舞的蜜枝节

听说云南彝族每年二年初，有个蜜枝节。你别以为这是关于一种非常甜蜜的果实的节日，其实大错特错。蜜枝是个人的名字，而且是个男人的名字。

相传，蜜枝是古时候的一个牧羊人，他老家在云南的弥勒西山，常到路南自治县圭山一带放羊。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在哪个村庄，家里还有什么人，只看见他每天天一亮就按主人的吩咐把羊儿赶到山坡上吃草，自己就在旁边唱歌。他唱的是一支无字歌，谁也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只能感觉到他的歌声里充满了忧伤。

有一年除夕，主人给了他一只花公鸡，一升米，一斤肉，让他回家过年。他千恩万谢，黄昏时便离开了主人宅子。可第二天天麻麻亮，主人忽然被一阵鸡叫声惊醒，打开门一看，蜜枝竟然坐在他家门坎上，怀里抱着那只花公鸡，那鸡还伸着脖子高声啼叫呢。主人推推蜜枝，一动也不动，呀，他竟被活活冻死在门前了！

天大亮时，前后村的人都赶了过来。一位老奶奶惊叫：“天哪，这不是蜜枝吗？他昨天晚上敲开我的门，说我这个老婆子孤苦可怜，就给了我一升米，没想到……”还没说完，一个放羊的孩子说：“蜜枝叔还给了我一斤肉，叫我拎回家交给妈妈……”

主人这才明白，蜜枝无家可归，把几样东西送给了别人，自己就在房檐下抱鸡而死。主人悲痛欲绝，大声喊叫着蜜枝，并流着泪把蜜枝安葬在村前的树林里，还把那片林子命名为蜜枝林。那天是旧历十二月的一天，以后每逢这个日子，人们杀猪宰羊，纪念那个叫蜜枝的牧羊人。

渐渐地，这一天演变为彝族人民的节日。节日里，各村里的男女老少带着水果，美酒，抬着绵羊到林子里来祭典蜜枝。同时，人们还在一起颂经，祈祷庄稼丰收，人畜平安。接着，他们又把宰杀的羊肉分给各家各户，让大家回去再进行祭神。还特别要求送肉进村的人要大声叫骂，骂那些为富不仁者，骂那些黑了良心的人。更有趣的是，第二天全村人还得上山赶麻雀，赶累了就在坡上唱歌跳舞，男女青年还可以谈情说爱，一直到太阳下山。

这些欢乐的景象，不知九泉下的蜜枝可曾看到？就是看不到，听到姑娘小伙子那甜美的歌声也该安心长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