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孟柠的支持
孟柠打开门进来的时候林谨正在窗边发呆，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干什么呢？”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过去拍了拍她，林谨这才反应过来，“嗯？孟孟你回来了。”
“是啊。你们办事好像还真挺有效率的，现在许越城的消息基本都被删了，不过沈星南的心情好像还是很差，气压一晚上都很低。”
孟柠拖了把椅子也坐了下来，“但是工作效率倒是上去了，这么看你们几个实践回来估计差不多就能开始直接彩排了。”
林谨点了点头，孟柠看她这样歪了歪脑袋，“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沈星南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怎么都在问我这个问题啊。”林谨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揉了揉鼻子。
“嗯？看起来除了我还有别人审问你啊，但是郑颜可没回来。”孟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也不回我消息，估计是要被某人降伏了吧，咱们现在可以想想吃什么了。”
谁先脱单谁请吃饭这条定律适用全连港，郑颜自然也是躲不过，孟柠说的就是小季总季令东本人。
谁知林谨却听闻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啊——我一点都不想吃饭。”
孟柠这才感觉林谨好像真的遇到了那么点梗着的事儿，看着她。
“到底怎么回事？”
对白太多，她复述不全，林谨连比带划，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才把前前后后事情的大概讲了个明白。
只是等孟柠听完她的叙述后是一头雾水。
“所以你是表白了？”孟柠掐住重点。
“显然是的。”林谨言简意骇。
“……”孟柠有些错愕与惊讶，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一年下来，林谨居然就如此轻易的潦草表明了心意。
“你？受什么刺激了你？”她问。
谁知林谨却回答道：“我还是觉得不能瞒着许越城。”
大概是忙了一天太累了，或者是这么久被林谨这个“遇上许越城就不清楚”的脾气锻炼习惯了，这个十分狗血的回答倒没有让孟柠像第一次知道林谨许越城见上面了却连微信都没加上的不能忍受。
她只是摁了摁太阳穴，咬着牙说，“你瞒着个屁啊，沈星南都看得出来的事许越城会不知道吗？”
林谨没讲话，沉默了好久，才说，“沈星南让我选造型……跟着许越城。”
“我觉得我总得，总得告诉他吧。”
孟柠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就此安静了下来。
最近的事情确实有些多，所有人都十分疲惫。连着没日没夜的工作了这么多天，难得出去休息一次还闹出了这么件事，又撞上一个分专业，一个实践周。沈星南的气压低，跟着沈星南的人好不到哪去。
此时此刻的林谨坐在椅子上，表情微微的有些茫然。
她看起来是心情真的有些低落，不知道是在遗憾那仓促的表白，还是不知该选择吴勋还是沈星南。
而孟柠的表情却刚好与之相反，十分复杂。那并不像疲倦，也不是先前的恨铁不成钢，而是微微的，像是见到了意料之中的事情的释然跟不忍。
如果此时此刻林谨有一点点别的心思能够注意到她，或许就能避免后面很多很多的事。
“所以你想选什么？”过了很久，孟柠还是开口问。
“我真的很喜欢许越城。”林谨回答的十分答非所问。
“如果是我一直一直像大一那样只是远远的看着他，那我或许还能坦然的选择舞台，但我现在做不到。”
她看着窗外，想起许越城那张被湛蓝的海水照应出的脸旁，隔着一小张方桌，就那样看着她。
恨不得时间就此凝固，拉长到一生一世。
“他坐在我身边过，跟我分享过一副耳机一首歌，我们一起走过路吃过饭，一起逛过灯会，今天一起见了那个经纪人……他摸过我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真的很喜欢他，而且会这样一直喜欢下去。”
“如果有选择，我要怎么作出是离开的选项。”
林谨的声音轻轻的。
“孟孟先前总是你说我喜欢他，但是我自己搞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清清楚楚，我喜欢他。”她把手心放在胸口，“我看着他开心会开心，看着他难过想要用尽一切办法让他不难过……我希望他永远在我的视线里。”
林谨的语气清淡，表情却十分认真，没有了半分寻常笑盈盈的柔软样子。
看着她这样，孟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措辞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值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为他去放弃自己的学业，万一他根本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呢？”
孟柠现在的感觉十分糟糕。一切都像是在按着她跟郑颜猜测过的那个方向走去，但郑颜却不在她身边。自从上次午后那段令人背后发凉的探讨后，她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去继续过这个话题。
现在沈星南打的措不及防，她的想法已经摊在了眼前，局面无限的逼近那个阴暗的可能性。而面前林谨的表情甚至算得上是下定决心的虔诚，却是堪堪擦着边界站在了可以悬崖勒马的分岔口。
显然郑颜也并不可能现在能够联系的上，给她任何帮助。
这个局面只能由她自己来解决。
孟柠头疼欲裂，最后试探性的说到，“他或许并不是……就是万一你跟他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呢？”
谁知林谨却抬起了眼睛，直直看向她。
“孟孟，谢镜清跟你的结局，值得你这样吗？”
“放弃了所有的新的可能。”
孟柠瞬间哑然。
林谨看着她，她的话语里并没有攻击，也不是反问，眼神里更多的是一份坚定，与试图拉拢的一种肯定。
但这一切都并不重要，那一个名字将所有的后语打的烟消云散。霎那间失声的孟柠在这样的视线中败下阵来，只说了一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