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蛛丝马迹
阳一修的脚顺势将门口的灯的开关按了一下,屋里的日光灯顿时就熄灭了,却并不是很黑,因为他的房间里装了许多彩灯,散发着意乱情迷的光芒。
阳一修感觉自己被猛地丢在了床上,但并不疼,因为身下是柔软的被子,左岸第一次这么主动,并且是在没有喝醉的情况下,阳一修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他身体僵硬,笔直地躺在床上,等待着被蹂躏。
可左岸却并没有蹂躏他,而是侧身躺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你,你这是做什么?”
阳一修回过头,大抵是左岸的眼睛近视了,所以看什么都像是很深情,阳一修最受不了他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我想把你的样子记在我的脑海里,永远都不会忘记。”说着,他的手轻轻的碰上了阳一修的脸颊,他慢慢凑过去,极轻极轻地吻住了他的眼睛。
“什么话,每天都会看见我,还用得着把我的样子刻在脑海里吗?估计我化成灰你也认得出来了吧!”阳一修笑了笑。
左岸也低头笑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灯光下,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又克制,仿佛垂死的人,渴望着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终于忍不住抱住了阳一修,将他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身下。
“等等!”阳一修忽然按住了他的手,他挑眉道:“你真的是左岸吗?”
“这怎么会有假呢?”左岸低头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那你还记得我们几次酒后乱性吗?”
左岸:“……”
黑暗中,阳一修听见了他低低地沉吟声,不过那沉吟声很短,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是阳一修怀疑他不是左岸,而是因为,他从未在自己面前这样主动过。
每一次的肌肤之亲基本都是阳一修主动的,并且,带有一点强迫性,所以阳一修并不适应左岸这样主动,看惯了那些令人恶心的脱衣舞,却突然发现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是最勾人的。
而这镜花水月的柔情总让阳一修觉得像是梦,可左岸的吻却是真真实实的。
……
“你和左法医没事儿吧!”吴玲一大早就坐在阳一修的办公桌旁等着你的他。
阳一修勾唇笑了笑,说:“没事儿呀,怎么这么问?”
他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又说:“昨晚他去我家了!”
吴玲翻了个白眼,她看见阳一修的嘴唇有些红肿,估计昨晚又是一场巫山云雨,她在心里暗骂,呸,欲求不满的死基佬!
不过她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却是波澜不惊,她耸了耸肩说:“那您老的腰可还好?”
“咳咳咳咳……”阳一修一口烟吸进肺里,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他连忙喝了一口水说:“滚蛋,你见我的腰什么时候不好了?”
吴玲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话题,说:“真没想到,左法医居然能受得了你!”
“对啊,我也没想到他怎么会受得了我,我们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感,让人看得十分温暖。
“但我觉得他,就是故意勾引你,让你欲罢不能的时候再离开你,让你伤心,让你难过!”吴玲瘪了瘪嘴,双眉紧紧皱在一起。
阳一修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嗯?”
“你都不知道他答应聂凤……”
吴玲却也再说不出一个字,因为他看到阳一修脸上的笑容已经逐渐消失了。
“他答应聂凤什么了?”阳一修抖了抖烟灰。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根本不配拥有你的爱,他根本就是在耍你……”
“够了啊,”阳一修面无表情地说,顺手揪灭了烟,扔进了垃圾桶里,“你当着我的面说我内人的不好,你觉得这合适吗?”
“我……”
阳一修顿了顿,接着说:“你说他不配,那你配吗?”
吴玲的眼中终于泛起了泪花。
看她已经这样伤心了,可阳一修并不打算就此打住,而是准备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接着说:“我这话还算轻了,要换作别人,还不知道怎样呢,你是不知道他对我是怎样的好,我的家里,你也看到了,那么凌乱,哪里是人住的,简直就是狗窝,他却没有嫌弃,而是将所有的物件都整理好,他会在我饿的时候给我一碗粥,我渴的时候给我一碗汤,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时给我一双手……总之,我所需要的,没有表达出来的,表达出来的,他都会满足我,而自己受伤了却总是不会解释,也不会说太多的话。”
吴玲再也说不出话,只是低头轻轻抽泣着。
阳一修站了起来,递给她一张纸巾,他拍了拍吴玲的肩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我这棵树上吊死,何况还是棵歪脖子树!”
吴玲耸了耸鼻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抬头看着阳一修说:“你混蛋!”
“没错啊!”阳一修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就是个混蛋,你看你,那么漂亮,婀娜多姿,又妩媚,怎么能和我这个混蛋在一起呢,我不配,是吧!”
“你……”
“行了,你去忙吧,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到。”阳一修摆了摆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吴玲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好顺着他的手势走了出去。
……
下午,左岸在阳一修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请好了假,并且带着他开车前往南城的童话公园。
一直以来开车的司机都是阳一修,可是这次换了,这次不是阳一修,而是左岸,他开车一样很稳。
他们很快便来到了南城的童话公园,天上下着小雪,童话公园覆盖了一层薄雪,银装素裹,相对于秋天,又是另外一种风景。
公园的游客不多,大多都是来赏雪的,左岸打开了他刚刚提着的袋子,里面是一个帽子,灰色的绒帽。
左岸给阳一修戴上,然后自己也戴上了一个,这是情侣款的帽子,两人站在雪地里,任由雪花飘落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