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好想抓过来

杨柳依依，青草新新，楚纤尘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没觉得自己是在备战，到像是踏青。

湖心亭玲珑精致，全部由木料做成，朱漆层层，雕花细细，精美的如同宫廷制造一般。楚纤尘料想这地方该是很符合万俟东渊的审美的。

湖水青碧，里面养着各种各样的鱼类，楚纤尘随手掰了一些糕点扔进去，就有一簇簇的鱼群游过来，迫不及待地吃着。

“你看，这里如何？”

“湖很大。”

“你的感觉一直很敏锐。”

楚纤尘挑了挑眉，明知万俟东渊有后招，又不能揭穿，这湖虽然大，到底也是有尽头的，对面也是绿草青青风景宜人，到处都可以藏身，谁敢说那个七星灵兽就藏在水中呢？

瞧着某爷的表情，依旧是高深莫测的，什么都看不出来，楚纤尘这时候当然不会自夸，只撒着娇问道：“万俟，说还是不说？”

“不如你自己看看？”

楚纤尘捧了个软钉子，也没灰心，拍了拍小木的脑袋，有现成的灵兽不用，多可惜？

小木：我怕不是个青目狮，是一条狗吧？

在两位主人的注视下，小木摇头晃脑地走了，楚纤尘顺势坐在草地上，给周围放了个水护诀，有结界的保护，她这才放下防备。

双手在膝上交握，思维天马行空的。

“若是没这些事情，多好？闲云野鹤，日子也比现在自在。”

“以你我的身为想要入世太过容易，想要避世而居却是十分难了。”

万俟东渊不知道她从何而来的那般厌世的情绪，那些想法不都是看尽世态炎凉的人才会有的吗？或许，现在厉王府的生活跟小狐狸设想的完全不同？

是了，女子都是想要寻求一个安稳的生活，能风平浪静的，又有谁愿意机关算尽呢。

“总有机会的吧，等我们老了，孩子长大了，就当个甩手掌柜可好。”

“嗯，那是自然。”

提到孩子，万俟东渊喜忧参半，楚纤尘还太小，他们还没有着急准备孩子的事情，而且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有个孩子就是多个累赘，能生下却不能把他养大，对他们两个的伤怕是更大。

另一方面，他又想到父王母妃四个孩子，如今只有他一个存活，他们若是不早生下孩子，日后他们也意外没了，这世界上，连个记得他们、牵挂他们的人都没了。

多事之秋，谁能主宰一切呢？

“尘儿，愿我们一直平安顺遂。”

“嗯。”

“在人刻板的印象之中，越是庞大的灵兽越危险，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是，小的灵兽让我们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更容易忽视他们。其实，比起大型灵兽，小灵兽更善于群体作战，给我们造成的干扰和伤害，或许根本无法抵御。”

万俟东渊很诧异，楚纤尘的对战经验少之又少，这些话怎么看都不是她能够总结出来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自己错过的。

他试探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小时候没天赋，能做的就是拼命读书，我几乎什么都看上一点，也听旁人讲一点，总觉得那些可以宰杀灵兽的人，都好厉害。”

“你也想成为他们？”

“那时候我就想，我若是有本事了，就要把他们收入麾下，若是不能收服的，就先抢了。杀人得偿命，我害怕，没想过杀人。”

万俟东渊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此处一头黑线”，想起楚纤尘始终没杀楚仙羽和祁存恩，就连王氏，也是楚仙羽自己逼死的，大概和这种古怪的坚持有关吧。

小狐狸是够狠，但都狠在活人身上。

“为什么不杀人。”

“都是同类，杀了怪可惜的，再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总觉得这些事都有因果报应，自己会活不长。”

这是末世带来的习惯，在肆虐的僵尸面前，人类实在太过弱小，楚纤尘一直信奉着一个原则：只有抱团才能取暖，正因如此，她才从未杀过人。

最后挨了那人当胸一剑。

为什么会杀自己吗？

直到现在楚纤尘也想不明白，她自问从未挡了什么人的路，也不曾忠心过什么人，她是游离于所有组织之外的，身上除了破月，也没什么宝物。

到底为什么会被盯上呢。

“尘儿，尘儿……”

“啊？”

“你又在想什么？”

小狐狸的秘密太多，自己还刚刚翻开一角，万俟东渊有些失落，皱着眉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往事而已，万俟，你瞧，小木回来了。”

话题转的十分生硬，万俟东渊看着她欲言又止，让楚纤尘避讳到这般地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问不出，查不到，万俟东渊简直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投胎的。

可若真是如此，为何前些年，又过的那么怂？

不得不说，某爷这想法还真是有点歪打正着的意思，可这一点，楚纤尘就一无所知了。

“嗯。”

楚纤尘把小木收进结界之中，这才和万俟东渊走上前，安抚地揪了揪它的耳朵，“小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