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天命帝星是什么意思？”
程啼愣了一下，这个词只在张达运口中出现过一次，他竟然记下了。
程啼一本正经道：“天命帝星，就是扫把星的意思。”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什么是扫把星？”
“扫把星就是你一定要远离的人，她一旦接近你，你就会变得很倒霉！”
程绎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又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下山玩？”
“最近非常时期，冒然下山会有人把你抓起来做人肉包子的。”
程绎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自有意识以来，程啼经常跟他说，千万不要一个人乱跑，否则……会被人抓到做肉包子。“你看看你，细皮嫩肉的，做包子的人呀，就喜欢你这种材料。吃了你的肉就会变得和你一样好看！”这个理由他从不质疑。很多陌生人偶然见到他的真面目时，那莫名其妙的眼神让他觉得他们都想吃自己……
“报——”
一个小弟风风火火的冲进寨中，他满头大汗，指着身后气喘吁吁道：“老老老大！听说朝廷派了赴边钦差到阖聚镇！”
程啼脸色大变：“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呀，抓我们呗！他们死了两个县令，找不到杀人凶手，黑锅全往我们身上推，这次定是来将我们斩首示众的！”
众人大惊，尤其是看到程啼……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更是震惊万分。
众人道：“老老大，你没事吧？虽然是朝廷那边派来的钦差，但是只要我们跑得快，肯定没事的。”
程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直东躲西藏不是个办法。我们没有杀他们的县令，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必要再跑。”
众人愣：“那，那怎么办？”“我们…不是一直在逃吗……”
“……”程啼道，“现在我们不逃了，我们要去帮他们揪出真凶。”
步子道：“这个，不合适吧……我们到县衙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你这黑锅背的舒服吗？还想继续背吗？再背下去就真的洗不掉了。”见众位弟兄还在犹豫纠结，徘徊不定，程啼扬声道，“诸位兄弟既然当初选择了跟随我程啼，我一定会保护大家，你们都不想过漂泊不定，担惊受怕的生活吧，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栖息之地，寻一个良人过安定的生活。我们今天去找出真凶，为的就是以后我们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虽然我们的身份是山贼，是土匪。但是我们从来不抢平民百姓的钱财，我们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哪怕他揪着我们干过的几起大案子，那几户被我们抢劫的人家，个个都有见不得光的事，我还不信他们敢出来指证我们抢劫过他们。”
他说的句句在理，众人有些动摇了。步子率先道：“好，我们听老大的。”
越来越多附和的声音响起。
喜子道：“老大，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文化了。”
步子洋气道：“那当然，我们老大每个月至少买十本书，这都快两三年了，少说也看了不下三百来本书了。”
“那明明是二当家的喜欢看书，老大才买的。”
程啼笑了笑：“行了，我这么有文化都是托了你二当家的福成不。”
“那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去见那个新来的赴边钦差？”
神情微顿：“现在。”
阖聚镇内，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张达运这狗官一死，百姓们的生活减少了许多压力，都喜气洋洋的。
离开浮云寨在阖聚镇与一位姑娘安家的庆子用程啼给的银两开了一家名叫聚香馆的小面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他家的面香，从千里之外的京都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的赴边钦差苏继从他在面铺经过，正是饥肠辘辘时，还特意停下来吃了碗面。
这聚香馆的生意越来越热闹。
“您是京都来的县令大人啊，”庆子热心招待，“以后这阖聚镇就归您管了吗？”
苏继到底是年轻气盛，对自己的身份也不多加掩饰，他坦然道：“本官是帝上派来阖聚镇的赴边钦差，不过不是派来阖聚镇的县令，而是来围剿一处名为浮云寨的土匪帮。”
倒茶壶的手一抖，庆子讪讪道：“这浮云寨里面的土匪都是好人，从未伤害过百姓，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大人为何要与他们过不去啊？”
周围的百姓听了纷纷点头，说这浮云寨好呀，心善啊。
苏继严肃道：“你们都被他们这点小伎俩骗了吧？这帮土匪胆大包天，竟敢杀害地方官员，简直目无王法。本官是奉命围剿他们，将他们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的。”
庆子脸色一变，好半天，他才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阖聚镇的张县令经常剥削百姓，是个丧尽天良的坏官。虽然…他死的蹊跷，但这也是民心所向，大家都巴不得他早点死！”
苏继一腔愤懑：“这做官的身不正，自有朝廷对他加以管束严惩，可这土匪杀了县令，那就是目无王法，辱君之威的大罪！”
“我们也想过要去上报朝廷揭发他的恶行呀，可是我们根本就离不开……”
“别说了，本官看你们是被那土匪的表皮样子欺瞒了，你们这等无知百姓…罢了罢了，本官不与你们说了。”
苏继一路辛辛苦苦的来到县衙，师爷庞福接待他，声泪俱下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他听了更是义愤填膺一腔怒火。
“报！钦差大人，门外有人叫嚣，自称…自称……”
“自称什么？”
“自称是浮云寨山贼头子。”
苏继眼皮一跳，这阖聚镇还真是地处偏壤，缺乏法制，连山贼头子都敢公然在县衙门口叫嚣！
程啼远远的就看见往县衙门口赶来的陌生面孔，扬声道：“你就是新来的县令？”
苏继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周边。他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本官是帝上派来的赴边钦差。”
他仔细的打量程啼的穿着，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干山贼这一行的啊，仔细打扮一下也就像个富家子弟……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继道：“你就是浮云寨的山贼头子？”
程啼拱手道：“在下程啼，现任浮云寨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