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 上卿大人 - 朝借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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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快,好快,快的他愣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右手按在肩头,眉头紧皱,他望着那人离开的地方,心里有种奇异的感受。

那个人,好像认识他,他似乎也,认识那个人。

鹤廷翊转头看了看空落落的床,想起昨夜临德玟浠反常的表现。不知怎的,他突然想离开这里,远离这里。答应他们的事,他已经做到了。不为别的,只想四哥的凉国国泰民安,他也在凉国安稳度日。

有生之年,能看到小九和宿迁终成眷属,看到程啼找到好的归宿,他在舅母身前替潇儿尽孝,也算是对舅舅的报答。他自小没了母亲,是舅母给了他母爱。外公外婆去世那年,他随母后来到酃都城,四哥因生病不能长途奔波,小九年纪尚小,故而只有他来到酃都城第一次见到白雪。

同年,母后因病去世。舅母不远万里来到京都城,细心照顾他们,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鹤离征与鹤玖菡甚少遗传到黎郁的好基因,他们的模样生的和赫雍帝如出一辙。鹤廷翊却完完整整的继承了黎郁的倾国之姿与清傲的气质,小时候的他像个精致的瓷娃娃,长辈们都十分宠爱他,舅母亦是如此。

时过境迁,小时候的瓷娃娃长大了,褪去可爱的婴儿肥,长成了棱角分明,风度翩翩,天人之姿的少年。

比起他的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在鹤廷翊的记忆中,母后的音容笑貌十分模糊,他早已忘记她的模样,只知道很多人都说,他们长得很像,像,但又不像。

他想回凉国了。但是内心的蠢蠢不安是为什么……

今日朝堂,辞北再次提出联姻一事。

如今连息国隶属世朝,辞北身份特殊,即为君又为臣,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世朝朝堂上。想必左右逢源拉了不少党派,他刚一开口,便有诸多大臣附议。

临德玟浠心烦意乱,难敌悠悠众口,只得道:“既然是两国联姻大事,还需从长计议,连息国君,孤会给你一个交代。”

辞北道:“臣,先多谢帝上。”

世朝女帝孑然一身,无亲无故,世朝皇室血脉薄弱,明眼人都知道辞北所求之人是谁,只是帝上身边始终有个上卿大人,一个前朝皇子,固然不能与当朝女帝结为连理,当朝上卿,恐怕也不能违背礼数与帝上成婚。

尽管帝上独宠上卿,也终究只能无名无份的将他留在身边。此事传入民间,以讹传讹,不知会变成什么,在朝野之中,反响也多是叹气,摇头。

自记忆恢复,烦心事一桩接一桩袭来。此刻最令她忧心难眠的,是一个月后,他的及冠之礼。而每每想起这个,她就恨不得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木已成舟,如今只能经历避免,亦或是,她来替他挡劫。

“擒罗,去奕剑阁,务必请到期元君。”

擒罗的办事效率向来神速,但那期元君并非等闲之辈,即使临德玟浠亲自去请,也未必能请来。因此,他选择了一个冒大不韪风险的方法,将期元君迷晕,扛进了皇宫。

白发苍苍的期元老君颤巍巍的指着擒罗道:“好好你个没礼没教的小子,如此对老夫我这一把老骨头。”

临德玟浠道:“擒罗,此事你确实做过了。孤让你光明正大的请期元君进宫,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自去领罚。”

擒罗别无他法,领命道:“臣遵旨。期元君,末将一个粗人,实在对不住了。”

期元君哼道:“粗人?老夫看你倒是细致得很。”

擒罗无言,默默退下。

临德玟浠正要说话,期元君道:“我这把老骨头了,早已不在乎什么钱啊权啊,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个女娃娃想拿什么来换老夫的话?”

蓦然间,嘭的双膝跪地,临德玟浠身姿挺拔,正色道:“期元君是江湖上最通晓命理的前辈,求您替晚辈批一副八字!”

期元君没料到她如此举动,步伐讪讪的从她的正前方挪开,傲慢道:“想当年,求着老夫批字的人从这里能排到京都城门了,你这样的,老夫见多了。”

她微转身体,对着期元君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期元君当即跳了起来。想不到白发苍苍的期元君,身体还如此健朗。

他一转,临德玟浠便跟着转。终于,他忍不住了。

“你个女娃娃,倒真是固执。堂堂一国之君,你这不是折煞老夫么!你先起来!”

临德玟浠挺直了背,没有起身。

期元君叹了口气,道:“说吧,你要批什么字?是批你还能当多久的皇帝,还是当今朝堂闹得火热的联姻之事?老夫虽然待在奕剑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些事还是略有耳闻的,你……”

盯着她呈上的一纸黑字,期元君心中一惊,他细细的,反反复复的看了看那几个字,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临德玟浠急切询问道:“老君,是这八字有问题?”

期元君道:“大富大贵的八字,有什么问题。这八字,这生辰都是极好的命。”

“那老君为何叹气?”

期元君沉默了一会,道:“这字,老夫批过了。”

她的心脏突突一跳,手心蓄满了细汗。

“轻则丧命,重则……身败名裂。”

“你知道?”期元君愣了一下,了然道,“看来你是不肯相信,想要求证其中真假。”

她的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突出的气息是凉凉的,刺骨的冷:“为什么?”

“凡是人皆有他的命数,生来已定。这不是你的八字,你乃天命帝星,与这八字生生相克,他过的越差,你便越好。你何苦去忧心他。”

她一怔:“相克?”

期元君点点头:“这副八字虽是大富大贵的好命,却命犯帝星,寿元浅薄。生在帝王之家,恐有一副惊世的倾国之姿……人性本恶,却对美丽有着变态的欲望。他命犯帝星,无处容身,最终轮得被万人…糟践。这便是轻则丧命,重则,身败名裂。”

她感觉自己的四肢,被冻的僵硬。

期元君翻看这他那本厚厚的古书,皱眉道:“如今,原本能够护他勉强度过一劫的封印已被破除,恐怕,凶多吉少。”

“你说的,是童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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