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保重
太没天理啦!我欲哭无泪。惹不起却连躲也躲不起,我这倒霉催的啊。
第二日便有一帮人前来捣腾,正巧老两口儿的儿子也自乡下赶来接父母,他们很快便搬离了。
然后就有一群丫鬟仆役的都住进来了,我拿什么养活这么多人呐?但是很快的风子翼又派人送了一箱子金银财宝什么的,数目大得惊人,我看我一辈子也花不完。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授意,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如今我已经出了宫,他还是不肯让我安生,他到底要折磨我到几时才能罢休啊?
此后每隔几日皇帝便由风子翼陪同前来,丫的,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他的行宫别院!
然而我从来对他不假以辞色,总是以下人的身份中规中矩地侍候他饮食起居。
不过皇帝也从不在这里留宿,他自负得紧,决不会强迫我,自问凭着自己无人能敌的魅力,总有一日我会主动臣服于他。呀呸!
所以他来了就同风子翼下下棋,我则亲自下厨,将二十一世纪学得的一些新鲜菜式做给他们吃。什么麻辣烫、水煮鱼、烤羊肉、口水鸡、香辣蟹、樟茶鸭,等等诸如此类,大多以麻辣为主,想不到都挺对他们口味,吃得极为过瘾。
如此来一次吃一次,到后来不吃一顿就绝对不会走。妈了巴子的,再这样吃下去,我都要被他们吃穷啦!
这日闲来无事,我带了两名小厮,亲自上街去采购食材。花椒、生姜、草果、丁香、肉桂、白芷、当归、党参之类做菜的作料要去药铺才能买得到,于是我直奔京城最大的药材铺济世堂。
我让药铺伙计将选好的作料各样包了一包,付了银子出来,又跑到菜市场。等到回转时,两名小厮各自抱了一大包,“哼唷、哼唷“地往家走。
看他们拿得极为吃力,我有点后悔来时应该叫他们推辆手推车的。于是我们抄近路往回赶,行经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我让他们两人在前,我则跟在后面。
谁知走得好好的,我突感后脑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似乎也是个庭院,我独自一人躺在一间小房子的床上,看房内装饰考究,想必主人非富即贵。
我起身下了床,还好身上衣物完好,只是感觉有点头重脚轻。我在床边稍坐一刻,便去开门。
谁知门竟然是从外面反锁上的,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被绑架了!
可是这些人绑我来做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既无钱又无权的,难道是想劫色?那我也并非什么倾城绝色,而况还是成过婚的妇人。
“来人呐,开开门,放我出去!“我忍不住大叫,一边用手砸门。
半晌无人应答,我急了,连叫:“有没有人哪?你们关着我做什么,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依旧无人理睬,周围死一般的沉寂。我嗓子也喊哑了,不觉无力地瘫坐在床上。
眼看日头渐渐偏西,腹内饥饿难忍。我沮丧地想:完了,这些人是把我遗忘在这个小角落了。再过几日,我还不得饿死在这间小房子里。
然而事情远非我猜测的这么简单,黄昏时分,终于有人来了!
我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脑子一热,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当来人从外面开了锁,一只脚才迈进房门,我便破口大骂:“妈了巴子的,这半天老娘叫破了嗓子也没人搭理,你们都是死人吗?”
打头进来的正是前段时日我在街上遇见的封国人,那个齐王殿下的大胡子侍从,这几人相貌奇特,故此留给人的印象极深。
这人听我骂得如此恶毒,不觉一愣,他本就不大会说汉语,这下更是结结巴巴答不上话来。
他身后之人正是那位齐王殿下,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澹台明月,乃是封国七皇子,极为受宠,位高权重。
这人不仅长相绝美,而且是位旷世奇才,军事、政治、武功、文采无一不通。只是他生性阴鸷残忍,杀人如麻,令人谈之色变,不寒而栗。
这时他也走了进来,冷冷地道:“你如今已是我的阶下囚,还敢在这里撒野?”他的汉语倒是纯正流利。
“阶下囚又如何?”我蛮横地道,“你有种就杀了我,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
澹台明月不怒反笑,露出两排皓如白玉的牙齿。道:“真是刁蛮泼妇!不怕死是么,但你可知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
我咬牙点头:“我当然知道,你想做什么?”
澹台明月进来往桌子旁大剌剌地一坐,冷笑道:“瞧你也是个爽快人,咱们就来做一笔交易。”
我冷冷地道:“你是封国人,我是靖国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可不想同你做什么交易!”
澹台明月仰天大笑,道:“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须由不得你啦!”
我冷然道:“干什么,想胁迫我?”澹台明月点头:“正是!你若肯合作,一切都好说,若是不听话,哼哼。”
我丝毫不惧,大声道:“快放我走,你一个异邦外族,胆敢在天朝兴风作浪,仔细我报官抓你!”
澹台明月傲然道:“靖国的官府,本王还没放在眼里!”转头向身后那名大胡子侍从道:“阿二,你去将那人带进来!”
阿二应声出去,不多时回转,身后随着一个黑衣人。那人以手抚胸,满头冷汗,面容扭曲,显在竭力隐忍痛楚。
那人进来后,“扑通”跪倒,连连叩头:“主人饶命,请赐给属下解药,我实在受不了啦。”
澹台明月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冷声道:“你办事不力,交给你的任务未能如期完成,还妄想要解药么?”
那人突的滚倒在地,双手捧胸,长声惨呼:“痛死我啦,快救救我吧。”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我只觉口干舌燥,一颗心怦怦乱跳。
猛然之间,那人两只手开始流血,紧接着皮肉腐烂,一阵腐肉的臭味扑鼻而来,我险些就要吐了。
再看那人两只手渐渐变成森森白骨,一寸寸沿手臂向上蔓延。那人亲眼见自己的身体腐烂,心里的惊恐难以言喻,再也承受不住,惨叫转为大笑,状若疯狂。继而连滚带爬地奔出门去,须臾消失不见。
他的确疯了,被吓疯了!
澹台明月站起身来,淡淡地道:“他活不了,很快他便会全身腐烂,变成一堆白骨。”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胃里一阵一阵地抽搐,身子抖得像筛糠。
澹台明月看到我这个样子却很满意,点头道:“此系本王的独门秘药‘蚀心腐骨散’,须由本王的独门解药来解。服下之后,半年便会发作,此刻必须服解药。此后每三个月发作一次,定期来取解药便会没事。”
如此说来,服了他的毒药之后,岂非一生都要听命于他?
澹台明月见我不答话,也不理会,续道:“趁你昏迷之际,本王已经给你服下了这‘蚀心腐骨散’,你是要像方才那人一样,半年后毒性发作,心痛如割,亲眼瞧着自己一寸寸变成白骨呢,还是同本王合作?这也由得你选择。”
妈了巴子的,你个杀千刀的,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