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10——睡前故事
西楼三层的会议厅，永远都是达涅利酒店最后才会开放的会议场所，吉安卡洛不想打扰到任何人，这里就是最佳选择。
刚走进会议厅，把《春之声圆舞曲》的光盘交给服务人员去调试播放，吉安卡洛就听到走廊里一阵“咯咯咯……”的轻笑声，还伴随着“法蒂玛，我还是觉得腰部有些松，你下午再帮我改一下吧”的吩咐声音。
应该是那位奥尔西尼家族的小公主来了，听起来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督宫舞会的开场舞每年只有一个女孩有资格跳，接下来几天必然被众多豪门名媛们羡慕，给谁也不可能不开心的。
憋着心思的吉安卡洛刚准备转身去迎接一下，就见一个棕褐色头发，拥有八分颜值和九点五分身材，穿着绣了艳红玫瑰的金色礼服的女孩快步走进会议厅，看到吉安卡洛后更是加快步子过来：“嗨，吉安，见到你真令人开心！”
“谢谢！莱伊，欢迎你来到威尼托。”女孩主动喊吉安卡洛的昵称，吉安卡洛也只能同样称呼，贴脸拥抱后又盯着女孩湛蓝的眼睛开始套路夸赞：“莱伊，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越来越漂亮了？自从上个月确定舞伴之后，我就一直在期盼着你来到威尼托，这段时间以来我尝够了度日如年的滋味。但是就在刚刚你出现之后，我却突然发现，身边的时间流速好像变快了很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咯咯”莱奥蒂娅被吉安卡洛装作苦恼的样子逗笑了，歪过脑袋眨了两下大眼睛：“吉安，你现在好会哄女孩子啊。记忆中我们几年前见面的时候，你虽然也会恭维每一位女性，但那只是出于礼貌，现在却真正能听出赞美的味道了。哪怕我也是一个意大利人，但还是会因为你的夸赞而开心。如果你真是这样想，那我就为你多留一天，明天陪我在威尼斯到处逛一下怎么样，看看威尼斯最近都有什么新鲜的好玩意儿。”
这算什么，倒勾引，反采花？完全就是不摸而合，呃，不对，完全就是不谋而合啊。吉安卡洛当然愿意了：“能为美丽的莱奥蒂娅公主殿下服务，是我的荣幸，你明天一定会有个最优秀的游伴。”
又聊了两句，会议厅的音响也调试好了，悠扬的《春之声圆舞曲》传来，吉安卡洛让周围的保镖、助理、随从等人全都去休息，做了个请的手势，牵起莱奥蒂娅的手，走向会议厅的正中央，准备开始排练开场舞。
排练，吃午饭，午休之后继续排练一会儿，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把累出一身香汗的莱奥蒂娅送回她房间，吉安卡洛也腾出空来，最后关心一下舞会的安排，不过也只是简单看看，这种事有专门的队伍操办，他这个外行还真插不上什么手。
反倒是阿黛妮有点问题，中午吃饭的时候这丫头就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吉安卡洛哄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儿来，离舞会开始没多少时间了，得去看看什么情况，舞会现场发飙的事阿黛妮是真做得出来的。
终于在晚餐开始前，被吉安卡洛穷追猛打搞没了脾气的阿黛妮才把原因和盘托出：“那个伊万诺·贝托里尼笨死了，而且眼睛色眯眯地四处乱瞟，跳舞一点都不专心，都踩我好几脚了。吉安，你去解决他，我可不想自己的鞋子上全是脚印，否则我不能保证在舞会现场还能压抑自己的脾气。”
吉安卡洛根本想不到，这个勉强还算可怜的伊万诺·贝托里尼只是个替罪羊，阿黛妮真正不满意的是他才对。眼睛色眯眯没错，踩啦阿黛妮好几脚也没错，但还远远不到让阿黛妮发飙的程度；真正惹恼了大小姐的是他新勾搭上安娜·瓦莱的消息，还有中午奥蒂娅出现在餐厅里时候的满脸红晕。
阿黛妮不可能对吉安卡洛完全实话实说，更不可能真的把怒气发在吉安卡洛身上，就只能找一个受气包了。
吉安卡洛对此倒是没什么，那位伊万诺·贝托里尼同学处理起来再简单不过，和他直接说出阿黛妮的反感可能会让他舞会，那就想办法让他无法参加舞会好了，拉肚子什么的就是最佳方案，实在不行还能让他摔上一跤。
不过等他点头答应下来之后，阿黛妮却又反悔了：“算了，算了，大不了我勉强撑着和他跳一支舞好了，后面我就换其他舞伴，丹多洛家办了这么多年的舞会，可不能因为我一时的心情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过，吉安你得做出补偿，在我没有舞伴的时候你必须是属于我的。唉，如果你能是我的舞伴就好了，他们都没你跳的好呢，那样我就可以永远都不换舞伴了。只是很遗憾，在七月舞会上你永远不能是我的舞伴，好羡慕那些女孩。”
哈，敢情前面都是铺垫，想拿我做挡箭牌才是真的吧。吉安卡洛点点头，宠溺地揉着阿黛妮的大波浪卷发：“姓，没问题，全都答应你。而且我保证，今晚不但你没舞伴的时候我会陪你，除了开场舞和最后一支舞外，我至少陪你跳六支舞。”
“真的吗，那可太棒了，吉安，我就知道你最疼我。”阿黛妮伸出两只柔弱无骨的嫩手拍起来，随后又靠在吉安卡洛身上，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吉安，你会永远都这么疼我的，对吗？”
按照记忆中的经验，这个时候可不能惹着小姑奶奶，而且哥哥疼妹妹不就本来就天经地义吗。吉安卡洛很认真地点点头：“当然啊，我当然会永远疼你，谁都比不过的那种。”
见好就收，阿黛妮确定得到了今天的战利品，于是果断选择不再恋战，轻轻拥抱了一下吉安卡洛：“谢谢你，吉安，我也永远关心你。好了，记得不要再找那个小子的麻烦，我现在要去找丽兹和卡罗娜她们聊聊，希望在舞会开始之前能让心情彻底好起来。”
看着阿黛妮一步三跳地离开，吉安卡洛愣在原地一头雾水：“丽兹和卡罗娜是谁，丹多洛家或者詹家的联姻或者合作家族中，有叫做伊丽莎白和卡罗娜或者卡罗琳娜的适龄女孩吗是丫头交的新朋友呢，？”
晚上九点，夜幕降临威尼斯，被灯火照得如同白昼的总督宫庭院中，伴随着庄重典雅的现场音乐，五十对穿着华丽正装，精心打扮过的年轻男女，正按照舞会司仪的唱名依顺序通过院内东北角的大型楼体进入总督宫。
莱奥蒂娅·奥尔西尼就像一只天鹅，一只天鹅中的皇后，由吉安卡洛牵着手走进总督宫，穿过二楼的回廊，再经过一段相对较小的楼体，来到三楼的大厅门前。
吉安卡洛抬手敲击了三下，大门很快就从里边被打开，明亮的灯光穿过门洞迎面照射过来，悠扬的音乐声也缓缓响起，正是吉安卡洛选择跳开场舞的《春之声圆舞曲》。
一直保持着前奏部分循环的圆舞曲，在舞会嘉宾全部进入大厅后，也变得高亢起来。站在大厅中央的吉安卡洛和莱奥蒂娅开始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周围的其他九十八人以及舞会侍者们集体鼓掌，这是属于舞会主人及其舞伴的荣誉。
这样的掌声，莱奥蒂娅以前只是听说过，也听那些被祝福过的名媛们炫耀过，当她自己真正享受到这种掌声的时候，才分明感觉到，被全意大利乃至半个欧洲的名媛羡慕是一种什么滋味。
说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就是一种社交上的礼貌吗，大家只不过按照舞会的规定，统一拍下手而已。但是没有站在过这个位置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所有和你同级别甚至还要高一些的人为你鼓掌，而你站在中央只需要接受这些掌声，继续完成你的舞步，完全不必做出回礼，接下来几天还会成为这些人彼此交流中的主要成分，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
欧洲的腐朽阶层就是这么无聊，从奴隶社会开始，他们就拥有者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当所有的新鲜事物都享受过了之后，只能想着办法玩一些畸形的游戏了。而在畸形的游戏之后，或许有些人还会进入一个更加畸形的夜晚。
吉安卡洛信守承诺，陆续陪着阿黛妮跳了八支舞，其中只有一次是真正为了赶走邀请者。而吉安卡洛的正牌舞伴莱奥蒂娅，一晚上下来也才和吉安卡洛跳了八支舞，如果不是有开场舞和闭场舞撑着，她这个舞伴的风头就真的被阿黛妮抢走了，好在阿黛妮也知道分寸。
闭场舞的音乐响起，其他人可以就近自由选择舞伴，只有吉安卡洛和莱奥蒂娅是固定的。被吉安卡洛牵着手，莱奥蒂娅发现从这支舞的第一步开始，吉安卡洛就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一下都没挪开过。
她知道吉安卡洛一定有想法，其实她自己也很乐意接受和吉安卡洛发生点什么，只是吉安卡洛就这么一直看着不说话，让他有点不明白吉安卡洛要玩什么花招了。
让自己贴近吉安卡洛一点，莱奥蒂娅主动开口问道：“吉安，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却不说话呢，在想什么？”
还算你机灵，知道问这么一句，终于不用换桥段了。吉安卡洛内心小小吐槽一句，搂着莱奥蒂娅细腰的手又紧了一点：“我在想，你需不需要要有人讲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莱奥蒂娅这下就更迷糊了，这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吉安，我已经二十岁了，你觉得我还需要听故事入睡吗？还是说，你有什么故事要说？”
“呃，其实是这样的。”吉安卡洛的手臂再紧一点，让莱奥蒂娅都快贴在他身上了，才把嘴巴贴在莱奥蒂娅的耳朵上低声道：“如果你不需要有人将睡前故事，那是不是可以给我讲睡前故事呢？”
看着快要抱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一对狗男女，不远处的阿黛妮知道，中午的时候自己误会他们了，舞会结束后他们才会正式成为狗男女，可中午在餐厅里莱奥蒂娅脸上的红晕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有开心的笑。
其实很简单。两个人从西楼的会议厅出来后，换了衣服去餐厅的路上，说起怎么解决在公共场合放屁的问题，然后吉安卡洛就玩了个恶作剧。
当走到人多的地方，吉安卡洛抬起手臂在上面捂着吹了一口气，就发出了一声很闷的“吱”。当有人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吉安卡洛很无耻地白了莱奥蒂娅一眼，然后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转身快速走开。
接着就是莱奥蒂娅被搞了个大红脸，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憋着一口气去追杀吉安卡洛，两人在餐厅门口扭打了半天，吉安卡洛最终认输投降。
当然这也是设计好了的环节，如果一个女孩能忍受你做出这样的事还不翻脸，那么恭喜你，可以予取予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