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动手

“好！”

欧阳锋语声铿锵，好似金属交击。

话音未落，他喉咙里咕的一声低响，好似蛤蟆轻鸣。

随即一掌拍出。

欧阳锋不愧为西毒，出手毫不容情。

蛤蟆功刚猛绝伦，排山倒海般向杨过袭来。

这门功夫，本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绝学。

运功时蓄劲涵势，蕴力不吐，遇到攻击后，才有猛烈无比的力道反击出来。

且姿势甚为丑陋，发功者半蹲于地，双手弯与肩齐，嘴里发出咯咯叫声，就如一只大青蛙作势欲扑。

然而，欧阳锋修炼蛤蟆功数十年，已臻炉火纯青之境，举手投足皆可催动此功，不再受招式匡束。

非但能以静制动，以守为攻；亦可主动进攻，摧杀强敌。

当今天下，能接下欧阳锋全力一掌者，屈指可数。

此人出手狠辣，尽是杀招，极为难缠。

即便是东邪、南帝、北丐、郭靖、周伯通等人，与他交手时也得凝神戒备，不敢有丝毫大意。

杨过却是神色自若，毫不在意。

欧阳锋再高，也伤不了他分毫。刚猛绝伦的蛤蟆功，于他而言，就如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

这并非《九阳真经》里的理论，而是令人瞠目的事实。

《九阳真经》中有一段略显夸张的武学论述：“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这几句逼格很高的话，揭示了一个武学真理。

比武较技，生死搏杀，从来都是以强胜弱，强者为尊。

张无忌能硬接灭绝师太三掌，是因为他修炼了四卷《九阳真经》，九阳真气充沛欲溢，鼓荡全身。

虽未打通任督二脉，神功尚未大成，但内力之深厚雄浑，已胜于灭绝师太。

故此，才能保住性命。

倘若他的对手是张三丰，或是乔峰、郭靖等绝世高手，什么“清风拂山冈、明月照大江”，统统都是废话！

唯有武功高于对手，方能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欧阳锋虽然武功极高，足以让一流高手恐惧，绝顶高手忌惮，对杨过而言却形同蝼蚁，不值一提。

排山倒海般的掌力，落在杨过身前三尺处，便消散无形。

既无护体真气阻挡，也无三尺气墙阻隔，刚猛无俦的蛤蟆功掌力，就这么诡异的自然消散了。

“怎么可能！”

欧阳锋双目圆睁，如坠梦中，满脸不敢置信之色，颤声道：“这绝不可能！”

“前辈，一切皆有可能。”

杨过微笑道：“仙家神通，你无法理解，也在情理之中。”

欧阳锋冷笑道：“仙家神通？莫非你想告诉老夫，你是神仙？”

“可以这么说。”

杨过淡然道：“在普通人眼中，尔等绝顶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是神仙般的高人。我对你来说，也是一样。”

“你想将我怎样？”

欧阳锋毫无惧色，只是有些没落的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老夫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你以为我要杀你？”

杨过笑道：“前辈多虑了。好歹我也叫过你一声‘义父’，岂能害你性命？”

“那你待如何？”

欧阳锋害人习惯了，难免以己度人，认为杨过要与自己为难。

毕竟，杨过刚治好他的脑疾，他却恩将仇报，痛下杀手。

若是易位而处，欧阳锋确信自己定会将对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前辈，你可愿为我效力？”

杨过诚恳的道：“追随于我，日后长生久视，成仙作祖，亦非难事。”

“为你做事？”

欧阳锋勃然作色，怒道：“老夫技不如人，死则死尔。要我俯首称臣，与人为奴，却是不能。”

“不能？”

杨过哂然道：“三个月前，北丐洪七公也说过同样的话。你可知道结果如何？”

“莫非你能让老乞丐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