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人性之恶

一个大活人，顷刻间化作薄薄的肉饼。

饶是众人刀口舔血，都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此时也被吓得心胆俱裂。

“你，你不是人！”

另一个黑虎帮高瘦汉子浑身发颤，牙齿碰得咯咯作响。

“你会妖魔，这是妖法！”

高瘦汉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王饶命，饶命啊！别吃我，小人不爱洗澡，肉又酸又臭，很难吃的，别吃我啊！”

“妖法？”

杨过剑眉微皱，却并不出言解释。

与这等贼子浪费唇舌，没有任何意义。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高瘦汉子，淡淡道：“若要活命，便如实交代，将你这些年做的坏事逐一招来。”

高瘦汉子虽然武功低微，但并不傻，混了十余年江湖，自然明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

他知道，就自己干的那些缺德带冒烟儿的腌臜事，若是实话实说了，恐怕小命难保。

高瘦汉子眼珠一转，准备避重就轻，拣些不要紧的小事说说。

譬如收保护费、充当打手、强买强卖等恶行。

虽然令人生厌，难免一顿好打，却罪不至死。

然而，他惊恐的发现，出口之言与心中所想，竟是全然不同！

隐藏在内心深处，从未对外人说过的秘密，被他如数家珍、洋洋自得的娓娓道来。

此人神色扭曲而狰狞，残忍而兴奋的讲述着平生大恶。

八岁偷看后母洗澡；十三岁强迫表妹；十六岁豪赌成性，因赌资误杀老父......

自此再无底线，无恶不作，无所不为。

在黑虎帮的庇护下，此人多次参与截杀商旅、绑票勒索、拐卖人口等行动。

甚至对女童有强烈的执念，十余年来迫害的幼女数以百计。

这厮还酷爱采生折割，将男童女童弄残，甚至扮成怪物，然后卖给丐帮乞讨赚钱。

......

其人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杨过心中杀机烈烈，目光所及，虚空受杀气影响，水汽竟是凝成冰霜。

这斗室之内，气温急剧下降，顷刻间已是大雪纷纷，坚冰如铁。

杨过两世以来，从未如此刻一般想大开杀戒。

这世间，畜生何其之多！

人心之恶，竟是尤胜妖魔！

杨过从来不以好人自居，行事也漠视道德礼法，无视一切非议与毁谤，但他终究还有底线。

除了爱慕佳人，怜香惜玉之外，杨过并未做过多少出格之事。

即便拥有绝对的力量，他也不会被心魔控制，肆意妄为，无恶不作。

否则，他早就杀了郭靖，将黄蓉和桃花岛据为己有了。

就算不杀郭靖，只要他狠下心肠，动念间就能在黄蓉体内种下烙印，使之沦为欲奴，任他予取予求。

但杨过并未这么做。

非不能也，实不愿也！

杨过不屑用这等卑劣下作的手段。

有横行无忌、无人能敌的力量，却不恃强逞威，胡作非为。

这本就是一种至善。

然而，这匍匐在地，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却犯下了许多大魔头都难以企及的罪行。

让杨过颇感意外。

都说欧阳锋心狠手辣，恩将仇报，杀人如麻，是武林中罕见的大恶人。

但欧阳锋一生，从不虐杀幼童。

“看来人性之恶，实乃天生，不能以强弱定论。”

杨过目光所及，那黑虎帮喽啰被冻成冰雕，却并未立刻死去。

“此贼让我很生气。”

杨过淡淡的道：“杀他脏了本座的手，谁将他凌迟处死，便可活命。”

“少侠，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一名身着短衫，左肩打着补丁的汉子立马出列，满脸谄媚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