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真相

狐狸沉默许久。

秦淮定定地看着他，“师父，我需要不后悔做出这个选择的理由。”

狐狸抬眼，慢慢开口：“你可知那个丫头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知，那个物件不仅无法操控，连灵力都无法探入。”

“灵力自然无法动它分毫，”狐狸苦笑，“因为那不是凡间之物，那是神物。”

“神物？”

“万物皆有命格，神，灵，魔三种，凡间为灵，九重天为神，下界为魔，那个丫头手中东西的主人，便是神格。”

秦淮瞳孔微震，“为何神界东西会出现在凡间，而且还偏认定了她？”

“因为这个东西的主人，爱上了一个凡间的女子，不惜为了她离开九重天，”狐狸声音嘶哑，“哪怕要接受天雷之劫，哪怕凡间根本无法容下他的存在……”

时间凝固，空气停滞，秦淮感觉自己看到了隐隐的答案，却不想面对。

他低沉地开口：“那个人死了，对吗。”

狐狸沉重地点点头，“这是他在凡间留下的东西之一，弑神乃天罪，而神的东西更是凡人所不能触碰，所以沧海门才只敢偷偷藏起，而无法真的拥有何利用其中的神力。你小时候曾经问我，为什么会连下七年大雨而不断，这便是当年的天神对人世间的惩罚。”

“他究竟是何人？”

狐狸看着秦淮，仿佛是苍老的秦远就在这里，带着半生的苦痛——

“他是龙，也是世间最后一条真龙。而那个沧海门竭力隐瞒的东西，就是龙之逆鳞。”

突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像是破碎的残片，渐渐浮现在秦淮脑海中，组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一个他绝对想不到，但却为此一种的可能。

“我在一卷古籍中读过关于鲛人的事，”秦淮突然改变话题，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从身体以外的地方传来，空洞而干涸，“鲛人本是万物之祖烛龙的一滴眼泪而化，上古时期便代代侍奉龙族，鲛人之目可御海，鲛人之声可唤月，鲛人之泪可为珠，鲛人之血……可容万物。小七曾经说过，她在沧海门阁中见到这个东西时，有蓝色的神秘液体相隔。”

“那就是鲛人血，对不对？而想要取下龙鳞，就必须同样用鲛人血来做承载，否则无法触碰，所以……”

他突然失去声音，最终的答案清晰浮现在眼前，他却用尽全力也无法接受。

“你猜的没错，”狐狸苦笑。

秦淮怔怔地看着狐狸，久久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但若是这样，阿照要做的事一旦让小七知道，对她岂不是痛彻骨血！

他猛然站了起来，转身便向外冲去。

“秦淮！”

狐狸厉声喝止他，“站住。”

秦淮硬生生停下脚步，转过身，“师父，徒儿必须去制止。”

狐狸摇摇头，“你不可以，也不能阻止。”

“为何？！若是阿照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小七取下龙鳞，你让小七她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她从小无父无母，将阿照视作自己亲生阿姐一般，我若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岂不是将小七至于至痛之境？！”

“你若是制止，那便将小七的性命都置之不顾了！”狐狸厉声痛斥道，“你可知我与阿照都对故人用生命许下誓言，要让这个孩子作为凡人度过平安的一生，而现在机缘之下她还是拿到了龙鳞，若是让四大门派知道，若是让魔教知道，若是让幽影知道，她还要如何在世上活下去？！你可知人心险恶可怕，连真龙都命丧于此？而她又如何活下去！”

秦淮呆呆看着狐狸，“可……”

“阿照有她的使命，便是尽鲛人最后的职责，将龙鳞取下，而我则会承担起所有的罪与罚，让世间皆知此物在我手中。只有这样，才能将小七彻底从这件事里剥离出去，没有人会知晓，也无从猜测到她的存在。”

狐狸的语气坚定如磐石，“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护她。所以秦淮，你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