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鲛人血

阿照正色，“我不能告诉你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这是我对夫人的承诺。”

“可是——！”

小七刚要反驳，阿照抬手轻轻覆住她的唇。

“但有一点，你一定要知道，你的阿爹阿娘，是世上最爱你的人。”

烛火在阿照眼中跳动，映着深深的追思，映着小七的脸。

过了许久，小七低低地问道：“阿照，他们都死了，对吗？”

阿照点点头。

小七眼睛酸涩，“阿照，你告诉我，他们怎么死的？”

阿照微怔。那个血腥气的夜晚，遍地鲛人的惨叫与尸体，夫人惨白的面容，突然全部都回到了脑海中。

小七抓住阿照的袖子，“阿照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他们的死有什么隐情？”

阿照慌忙摇摇头，“不，没有。”

她看向小七，“他们是因为一场意外，所以撒手人寰，夫人临终之时将你托付与我，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平平安安……”小七苦笑，“如果像红衣人所说，我手上真的是龙鳞，而又如梦境所言，我的玉佩和龙有关，那我岂不是卷入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事情里？沧海门也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手上的玉佩，我自有办法帮你取下来，”阿照认真地看着小七，“你交给秦淮，他自有办法让沧海门再不因此而动你分毫。至于玉佩……我也不知你梦境中究竟为何事，但若真的如梦境所言，此玉佩可以抵挡三次死伤，那你更要带在身边，这是夫人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万不可丢失，听明白了吗？”

“阿照你有办法将这个取下来？”小七疑惑，“我试了许多办法，都根本拿不下来，连秦淮都想不出什么方法，你要如何做？”

外面响起两声鹧鸪啼叫，在深夜中格外鬼魅。

阿照看了看窗外，将视线收回到小七的手腕上，“你曾说，在沧海门看到的时候，这个东西放在鲛人血中，你可知为何？”

小七摇摇头。

悲苦在阿照的脸上蔓延，“那是因为，鲛人的本体并非灵物，而是天地诞生之初，烛龙落下的泪滴所化，后有东海灵气灌溉，因此有了灵体，水至柔却容万物，鲛人的灵力一旦离开东海便无法使用，但对凡人来说，鲛人之目可御海，鲛人之声可唤月，鲛人之泪可为珠，鲛人之血可容万物，所以从古至今被残忍迫害。而你手中的这个东西，非凡间可有，除非有缘之人，凡人一旦碰触，必受天罚，所以沧海门的人才不敢拿，而是用鲛人血护在周围。因此只要有鲛人血做容器，便可以将这个取下来。”

“这太残忍了……”小七喃喃低语，难以置信竟然是如此的办法，“鲛人与世无争，只是安居东海，却因为人间的贪婪而遭受这样的事情，不行，我们想想别的办法，阿照，我不能眼看着有鲛人用血来帮我逃过沧海门的追捕。”

阿照慈爱地抚摸过小七的秀发，“你放心，我不会对鲛人做那么残忍的事，因为我这里恰好就有鲛人的血，只不过需要一点时日，三日后，我便会帮你把手上的东西取下。”

“阿照你怎么会有鲛人血？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是秘密，”阿照眨眨眼睛对小七轻笑，“我在你眼里像是十恶不赦，会伤害别人取血的人吗？放心吧，没有人会因此受伤的，我向你保证。”

小七担心地看着阿照，“好吧，我相信你，但你一定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知道吗？”

她抱着阿照，将头靠在她温暖的怀中，“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是死，也要拼了这条命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