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上灵山

21.上灵山

卫樆出了门发现自家马车不在，停了辆黑乎乎的大块头，建的还高，他根本上不去。

小厮忙搬过来轿凳，却被赵钰斐挥退。

卫樆一把抽出被男人抓住的手，握成拳头怼到人手心，：“做甚”

赵钰斐好几个时辰没见到他家阿樆，心里实在想得紧，拦腰将人抱起，臂膀一擡就将人放在了马车前室。

“我抱着你上不是更快”，说罢迈腿直上，直接搂着人进了室内。

“阿樆要去看马戏？”，赵钰斐手指捏着卫樆的手把玩，“等玉京林的戏结束了，请人到府里唱”

卫樆上了马车发现里面布局变了，放了好大一张塌，坐上去，弯腰要将鞋袜褪去。

赵钰斐半跪着接手，先是将他家阿樆的鞋子褪了，又去脱筒袜。

说起这筒袜，是为了让学子射剑时方便设计的，入仕之前在国子监人人都得穿，所以也被戏称为孩袜。

又因为设计的太长，筒袜连着脚跟往上，紧紧箍到小腿肚那，所以大部分学子都不太喜欢。

赵钰斐撩起筒袜的边缘，又松开了使筒袜弹下去，小腿肚晃起一阵清波。

“好慢啊，你”，卫樆不耐烦踹开赵钰斐，扯起筒袜一拉，另外一只脚也重复。

赵钰斐起身收好卫樆的袜子，眼底闪过一丝遗憾。

“嗯，怪我”

他没有上床，反而走到一旁，桌子上放了八角盒，“我买了玉玲珑，吃一块”

卫樆正要伸手接，赵钰斐直接拿过一块递到人嘴边，还贴心的用掌心接着。

卫樆就着赵钰斐的手吃了一块，心想还是与赵钰斐在一处更舒坦些。

回了府，卫樆看见床累了，没有吃饭便去睡了，半夜饿醒。

春兰睡在屏风外，听见动静，起身将蜡烛点燃，拿过一个盒子。

那盒子一层套一层，春兰解了好几个，最终拿出一陶瓷罐。等盖子打开，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是莲叶羹。

卫樆头发散着，小脸又白又嫩，眼中清明，夸道：“春兰你也太了解我了，如此贴心”

“是世子爷准备的”，春兰又拿出一小碗，舀出来，“世子走的时候说，少爷今日定是累了，怕是要早睡”

还说，依少爷的性子定是沾床就睡，让她们不要阻拦，玩会儿会送东西过来。

这些不用世子爷说的，她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少爷的习惯她清楚，怕是………

卫樆哼了一声，吃完简单净口，脑袋一挨枕头又睡去了。

第二日，被他母亲李氏拍着屁股叫醒，“快起来，小懒虫，这几日有事情吩咐你”

卫樆睡得正香，哼哼唧唧拉着被子捂头，李氏又拍了一巴掌，这才坐屏风外又等了一刻钟。

卫樆再次睁眼，眼睛还没睁，就嚷着，“母亲，何事”

李氏亲自替小儿子穿衣服，却被卫樆撵走，“母亲，你坐外面等我一会儿，让春雨来，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让母亲帮忙穿”

等穿好了，李氏道：“你祖母与你姐姐上灵山已经一月有余了，你不是得假，刚好去看看你祖母和姐姐，也当是出门游玩了”

一说起这个，卫樆又想起梦中祖母坐他床头哭，立马就答应了。

等到出府，马车慢悠悠远离街道，卫樆还是觉着自己忘记了件什么事。

灵山不远，京中太太们都爱去，他们赶过去还能在灵山吃个斋饭。

灵山善种竹，故而每日的斋饭都带着竹子的清香，听说做饭用的水是用竹片煮出来的。

等几人拜见了主持，上完香，卫樆跟着春兰去灵山西头寻祖母，刚好能一起吃个饭。

灵山西处本是荒山，无人打理，后盖了简易的房屋供老夫人居住，又拜请了菩萨，清修已一月有余。

卫樆是没来过的，所以不知道路如此难走，羊肠小道，绕来绕去。

卫樆一张白嫩的小脸已是满脸通红，睫毛密密匝匝攒着水渍，眨一下都渍的眼尾发疼，小腿肚也晃着发颤。

青山在一旁看着，面上焦急，终于忍不住道：“少爷，让奴才背您吧，可别累坏了您，奴才心里真是不好受”

春兰也是急得发髻都乱了，她一边走一边打着扇，求道：“少爷，您哪里受过这苦，山路崎岖，仔细脚疼”

其实也才走了一刻钟，前方道路出现岔口，青山和春兰忍不住求了，卫樆将身子靠在青山身上，恍惚听见女子的哭诉。

山间石壁错盘，女子的哭诉荡在其中，卫樆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你们……有没有听见女子在哭？”

青山二人早已围在主子身边，带来的小厮更是围成一个圆圈，又派出两人前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