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尿颤，掳走

45.尿颤，掳走

有丫鬟过来，“少爷，殿下，该起了”，说着，将其他蜡烛点燃，屋内瞬间亮堂。

赵钰斐拔掉自己头上的簪子，替卫樆束发，然后站起来，拉住卫樆的手往外走。

两道身影并排，发型也一致。

卫父、卫母他们招呼两人过去，给留了位置。张氏很少见世子，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内院，含笑点了点头，看着两人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儿。

烟花放了足足有一刻钟才停，新的一年到来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年年岁岁有今朝，年年岁岁有阿樆。

赵钰斐目光柔情似水，大胆奔放，卫樆恼怒，桌子底下偷偷踩了一脚，脸上却绽着笑。

闻旭拖着身子走回家，将破烂的门栓上，去给他娘上了柱香，回屋将能套的衣服都套上，拿上书本又出了门。

他身子依旧单薄，脸色发白，双眸却发亮，半个月前还没这么瘦，如今看着像是要被风刮走。

从石榴巷出去往左拐，是卖蜡烛的，那里放着粗细不一，各式各样的蜡烛，为了好卖，卖蜡烛的大爷点燃了很多，那里很亮，特别亮。

闻旭寻了个角落站着，从袖口中掏出准备好的东西，旁边是万家灯火，热闹非凡的生活，他两耳不闻。

他从前读书，是为了让母亲放心，如今读书，或许是执念了，读了这么多年，总要有点什么回报才是。

读书做官，他没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决心，他想去追寻，或许，他也可以有能力帮助生活中不公的事情。

就像是那日卫公子帮助他那样，又或许，真的到了那一日，他会以一种新的姿态去向卫公子说：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贪心一点，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卖蜡烛的大爷并没有驱赶闻旭，他从摇椅上起来，颤颤巍巍拿出新的蜡烛燃上，眯着眼又躺了回去。

不远处的客栈。

“殿下，我们不能在中原久留”，眉毛断了半截的男人说道。

轲戎狄把玩着手上的竹叶青，“我让你跟着人，找到了吗？”

“是那御史的弟弟”

轲戎狄皱眉，卫杬的弟弟，这个姓卫的精明的很，没想到他的阿勒是卫杬的弟弟。

不过没关系，抢走便是了。

“不急，再过几日”，他要带回去一个人。

中原有年后第七日熏艾的说法，到时候是个机会。

年后第七日。

家家户户都拿着篮子，篮子里装了艾草，男人们头上簪艾，女人们发间藏艾。

大家都向着一个方向走，法恩寺。

卫樆一大早就被卫母喊了起来，迷迷糊糊被塞进马车，他睡梦中被收拾打扮成娇贵小公子的模样。

“伯母”

赵钰斐刚好也从将军府走出来，“母亲入宫去了，我与你们一起”

卫樆本来由青山背着，赵钰斐走过来将人抱走，上了马车，换了个姿势将人搂在怀里。

卫樆虚睁着眼，看见是赵钰斐又安心的闭上，脑袋拱来拱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立马见周公去了。

他们路上还碰见了梁夫人，他姐姐卫琳与梁家姐姐当场就换坐同一辆马车。

马车到了法恩寺门口，停在一棵树下，留了侍从看顾，主人家一同说笑着进了寺庙。

这日又称为烧艾日，艾草具有温经散寒的功效，能够温通经脉，发散风寒，逐寒湿而止冷痛。

艾草的根还可以起到活血化瘀的作用，能够促进气血运行，消散瘀滞。

丫鬟们提着篮子，里面装满了艾草，艾草被精心处理，每一支都鲜嫩，清翠。

卫母与梁夫人走在前面，卫琳与梁小姐跟在后面，赵钰斐牵着卫樆的手。

这里人太多了，人挤人。

卫樆体弱易病，卫母拜过香拉着他由主持当场熏艾。

“樆儿，过来”

卫樆本来跟在后面，比葫芦画瓢的跟着掰了三拜，都说人有三急，他也有晨急。

他觉多，睡醒了就一路跟着进来，哪里有时间如厕，得了，反正现在是走不了。

手指勾着赵钰斐挠了两下，又眼神示意。

等结束了，赶紧抱着他去放水。

赵钰斐却吞咽口水，他可以想象他家阿樆憋得发颤，可跪在佛像前不能离开。

身穿袈裟的高僧亲自燃艾为他的阿樆祈福，阿樆跪坐一团，肩膀也发抖，可能眼睛都泛红了。

卫樆走上前，撩开衣服跪在蒲扇上，动作急了些，快速夹腿，这一下差点没忍住。

艾草独特的气息围着卫樆盘旋，左三圈右三圈的绕了几遍，卫樆觉着他都要被熏入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