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小姐，杀不杀？

姚娇睡到自然醒，仍闭着眼睛赖在床上。

虽然她将宠妃攻略每条内容牢记于心，但她真不知道房中之事竟是这么耗费体力的。

直到夏灵在耳畔轻声唤道:“小姐，碧水儿寻死觅活地说有事找您。”

她才慢悠悠地睁开眼。

姚娇早就听说碧水儿精神已有好转，提了几次要回她身边伺候。

她只当此人已死，根本不予理会。

姚娇紧紧捂着枕头:“不见。”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坐起:“罢了，替我梳洗。叫碧水儿在偏房等着。”

虽然自己没有和碧水儿摊牌，但陈老四死状可怖，整个宅里谁人不知，都道是对自己有了非分之想。

碧水儿再愚蠢，也应该猜得出几分。

姚娇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算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可这根刺不拔出来，始终会隐隐作痛。

如今倒要看看碧水儿要说些什么。

夏灵看姚娇脸色讪讪的，也不敢吱声。

姚娇从铜镜中看了一眼自己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差不多。

她叫夏灵拿出套装里的粉底，将露在外面肌肤上的红痕遮掩住。

景易泽实在太强悍。

她禁不住腰酸背疼，两腿直打颤。

稍微吃了点东西，姚娇便往侧房慢悠悠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碧水儿低着头跪在房内。

她心里冷嗤一声，示意夏灵退下，自己单独走了进去。

“跪在这做什么?”姚娇的声音冰冷又带有一丝怨恨。

碧水儿慌乱抬头，曾经一张青春明媚的脸蛋，如同蒙上了一层灰土，苍老了好几岁。

她眼圈泛红:“小姐，奴婢错了。请小姐惩罚，不要不理奴婢。奴婢只想在小姐身边伺候...”

姚娇头上步摇随着她妖娆扭动的身姿轻轻摇晃。

她从碧水儿身边走过，倚坐在椅子上，微抬下巴，眼眸直直盯着碧水儿:“说来听听，你何错之有?”

碧水儿跪着转身，带着哭腔道:“奴婢因为苏公子之事对小姐心生不满，才会被二小姐利用。奴婢是鬼迷心窍了。奴婢不曾想会因此害死了春桃儿。”

昨夜经了人事之后，姚娇整个人越发明艳动人。她眼尾轻挑:“我和苏湛已经退婚，两人之间毫无瓜葛，你对我有何不满?”

碧水儿深吸一口气，艰难道：“那日苏公子并未碰奴婢，是奴婢犯贱，心存幻想。苏公子一整夜都在喊小姐的名字，他心悦之人从来都只有小姐。

二小姐说，她和苏公子进房后，苏公子宁肯自伤，也绝不碰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也只喊着你的名字。

她说我俩都是可怜之人。小姐就不该背弃苏公子，想着攀龙附凤，非要嫁给王爷。”

“所以，你就要置我于险境，在王爷面前意欲毁掉我?”姚娇目光冰冷，突然提高音量，“你在我身边待了十几年，因为一个男人，就不顾你我之间的主仆情谊，与人合谋想害了我？你心思何其歹毒！”

姚娇声音愈发尖锐:“你可知，你这样的愚蠢之举，害死了春桃儿?你又可知，你心心念念的人，我从来就瞧不上?”

她从高处一步一步走近碧水儿，弯腰伸出纤细食指抬起碧水儿的下巴:“我曾经多信任你。现在，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吐！”

碧水儿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发狠，从袖里突然摸出一只银钗，疯狂向姚娇戳去。

姚娇反手一击，将碧水儿手中的钗子冷冷打掉。

碧水儿手腕顿时乌肿，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姚娇:“你，你怎么?”

“什么怎么？”姚娇冷冷打断碧水儿，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眼神冰冷地看着碧水儿，“我怎么知道你所做的肮脏之事？还是我怎么能一掌就劈掉你的手？你虚伪至极，还想着要行刺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碧水儿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虑。

姚娇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仿佛被鬼魅附身了一般。

姚娇用绢帕轻轻擦拭手掌，仿佛和碧水儿的接触让她极为恶心：“昨晚，我与王爷共度良宵，刺激到你了？”

“我和春桃儿伴着你长大，可你何时考虑过我俩的感受?你不学无术、逃课顽劣，你只需卖萌撒娇就可以蒙混过关，挨打受罚的永远是我和她两人。

你说我虚伪?你才是这个世上最虚伪之人。一个不中用的破花瓶，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刁蛮任性。

苏公子怎么会喜欢像你这种徒有其表的人?我不过是没你那么会投胎罢了，我真的不该犹豫，早该给你下药，让陈老四将你糟践了，你这种懦弱胆小之人，又能如何?”碧水儿的语气越发狠毒起来。

她发狂了一般撕心裂肺地哭诉，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白的瘆人。

“若不是你这个蠢货一意孤行非要退婚，远赴上京，执意要去甘州清心寺，给陈老四一个下手机会，春桃儿何至于丧命?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和王爷同房了，有什么好得意的?连聘书都没有，你不过就是一个为他生孩子的工具！”

啪！

姚娇用尽力气扇了她一耳光。

碧水儿脸登时红肿，嘴角渗血，她面目扭曲，样子极为可怖:“我说着了你的心事，让你发狂了?你在姚府横着走，可你进了上京，也只能跪在王爷、娘娘脚边喘息。”

她忽然疯狂大笑，指着姚娇:“你和之前的我有什么区别?你长成这般模样，在王爷眼里就是一团肉，不过是个泄欲的容器。”

碧水儿似乎真的疯了，她又哭又笑:“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的男人倚靠，都是你，你全给我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