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公开恋爱
看到他这样，沈薇薇再也坐不住，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也跟着难过起来：“对不起……”
原本这可能是他尘封在心里，努力不去回想和提及的过往，现在却被重新翻出来，还要亲口对人袒露，一定是极大的痛苦。想到这一切都拜自己所赐，沈薇薇懊悔得无以复加，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怎么能怀疑成嘉贤的人品呢？认识这段时间，他对她诸多照顾，又收留了郝仁，还时常开解他们，她居然会以为他是个杀人凶手？
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挽回，只能默默握着他的手背，直到他慢慢平静下来。咖啡厅的服务生似乎也看出一些问题，怯怯地从柜台那边探了一眼。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刻意想隐瞒你们。我只是……”成嘉贤哽咽着深吸了口气，“不想一遍又一遍提起她的死亡。我相信科学，却在她死后开始迷信，总觉得每提一次，就似乎让她重复经历了一次死亡，尤其是，因我而导致的死亡……”
“……”
沈薇薇说不出话来，这辈子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愚蠢，她到底干了什么啊？
突然，一道人影靠近他们这一桌。她一抬头，就看见刚刚那个服务员小姐姐端着一碗大得吓死人的干冰冰淇淋走过来，然后讲冰淇淋放到了他们桌上。一瞬间，整个桌子上仙气腾腾。
“这是本店的新品冰淇淋，春山白雪。”
沈薇薇愣了下：“我们没有点这个啊。”
“因为刚刚做咖啡的时候我们的师傅不小心做错了，还麻烦到这位先生亲自过来换，实在是很愧疚。所以这杯咖啡就算是对两位的补偿吧，希望两位以后还能再光临本店。”
做错了……换……
沈薇薇倒吸了口气，终于明白刚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成嘉贤为什么在碰她的咖啡杯了。她再次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成嘉贤似乎平复了一些，慢慢抬起头来，对服务员道了声谢，服务员小姐姐立刻甜甜一笑，回到柜台那边去了。沈薇薇却愧疚不安：“对不起，成医生，我……”
话还没说完，手机却不合作地震动起来。她朝成嘉贤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接起来。
手机里传来付泽的声音：“下班了吗？我去接你吃饭。老阎和任贺知道我革命成功，非要狠狠宰我一顿。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有身份的男人了，我不能一个人跑出去鬼混啊，所以我准备带上你，让你好好看着我。”
沈薇薇噗嗤一笑，刚才沉重的情绪一下被冲淡。她的冷静自持在付泽面前向来不堪一击，总是能轻易被他瓦解。但鉴于成医生坐在对面，她只是笑了下又赶紧恢复正经：“你不用来接我，我很快到家。一会儿见。”
付泽倒是爽快，知道她在路上，道了句小心就挂断电话了。
成嘉贤的表情平静多了，只剩下眼眶还有些红晕，藏在干冰白雾后面对她笑了笑：“付泽打来的？”
沈薇薇如实说：“他约我晚上吃饭。”
成嘉贤点了点头，再次温温一笑：“那你赶紧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说完，成嘉贤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沈薇薇认得，那是她在他书房里看到的自己的信，从信用卡中心寄出来的。
“对了，”成嘉贤说，“上次邮递来派件，我刚好碰见，看你家没人就帮你收了。后来忙起来就给忘记了，应该是你的信用卡。”
沈薇薇接过信，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是约了付泽吗？快回去吧，要不然，他该担心了。”成嘉贤催促她。
“可是你……”
“我没事，我还想在这里坐会儿，你先回去吧。”
沈薇薇没挪半步，粘在位子上：“对不起……”
成嘉贤苦笑：“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和我说对不起了。”
因为除了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甚至无法将自己曾经那些丑恶的念头坦白告诉成嘉贤，她连说出口都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成医生，你能原谅我吗？”她期盼地看着他，“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相处吗？”
问完，她忐忑地等着他的答案，短短几秒间，仿佛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夕阳从落地窗外好不容易照进来余光，落在成嘉贤脸上，却被一辆行驶过的货车将这难得的光掩去。
然后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她听见了成嘉贤一如既往柔和的声音。
“当然，我对你的友情从来没有变过。”
梗在沈薇薇喉咙口的巨石瞬间落下，余光又照了进来，灿烂无比。她其实还想告诉成嘉贤关于那张明信片的事情，可想了想，又不确定那个女孩到底是要做什么，万一是报复呢？一时间也不敢说，生怕成嘉贤再度受伤害，只能又压到心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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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厅出来后，沈薇薇赶紧回家，付泽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正用啫喱水搞头发，阵仗极大的样子。
她愣了愣，问他：“今晚不是跟任贺他们吃饭吗？用得着这么精心打扮吗？”
“开什么玩笑，今晚一起吃饭的还有阎昊这家伙呢。你知道他绰号的，有他在的场合我当然要极度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万一我被他比下去，那你不是很没有面子？”
“关我什么事？”
付泽停下弄头发的动作，严肃地看着她：“你难道不希望你男盆友是整条街最靓的仔吗？”
沈薇薇笑得差点在沙发上打滚：“对不起，不希望！”
付泽满脸黑人问号：“为什么？”
沈薇薇也严肃起来：“因为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整天被别的女孩子挂念啊。虽然他长得帅会让我很有面子，可我是个没安全感的人，如果你太好看，我会害怕的。”
付泽愣了几秒钟。
“好吧，你这个理由本少爷接受了。我就勉为其难为你降低下我的颜值吧。”然后他随便抓了抓头发，就宣布自己搞定了。
沈薇薇换好裙子，补了个妆后，才想起来：“阿珍呢？没在家？”
付泽：“你知道我和她向来是不可能独处一屋的，互相排斥。今天我在家，她肯定又跑出去玩了。别管她，我们去吃我们的。”
然而付泽和沈薇薇都没料到，他们到达约定的餐厅时，吕思珍已经坐在那了，她身边是阎昊。
沈薇薇杵在原地，愣了半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