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夜已深

在安云看不到的地方，夜已经深了。

血红色的月亮高高悬挂在黑幕上，就像伊琳的红色瞳孔，俯瞰着下面热闹的城市。

在一处辉煌的宫殿，灯火照亮了它的每一处角落，而在这其中，却有一个昏暗的房间。

红色的内饰，暗红色的灯光，让这里显得神秘又危险。

而在轻薄红纱遮蔽的大床上，两具裸体以一种异样的姿势缠绵着。

女子模样的“人”正伏在男人的脖颈处，而那名男子此刻正拼命地仰着头，像是一只天鹅，展示他修长的脖子。

他的表情异常享受，痴迷的模样再搭配上他脸上异样的红晕，显得怪异又疯狂。

终于，男子长吁一声，像是失去身体的骨头，一下子瘫软下来。

而那名女子也抬起头来，像是回味般舔着i鲜艳的红唇，得意得看着床上已经昏迷的男子。

哪怕陷入昏迷，男子依然带着满足的笑容。他的妆容已经混乱，鲜红色的口红从嘴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而他的脖颈处，有着两个肉眼可见的孔洞，此刻正流淌着汩汩的鲜血。

女子眼中的火热丝毫没有熄灭，她再次俯身，舔舐着流出来的血液。

“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女子的动作，也打破了这暧昧又诡异的氛围。

“进。”

女子抬起头，从男子身上爬了起来，视线再次扫过男人的身体，有些不舍得下了床。

门打开，一个黑发的女子走了进来，黑发女子紧闭双眼，没有去观察房间的场景。

“大人，教皇通知您明天凌晨就前往皇宫，之后一起去面见始祖。”

裸体的女子穿上一件血色的长袍，勉强盖住她丰满的躯体。她甩了甩自己血红色的长发，慵懒地说道，“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黑发女子摇头，“教皇要我来通知的只有这一件事情。”

“那就退下吧，这次原谅你打扰到我的兴致。”

红发女子回味着刚才血液的味道，甜美，热情，还有腐烂。

真是复杂的味道，算是她品尝过的血液中中上的层次。

黑发女子退出，顺势将门带上。

红发女子没有着急继续刚刚的好戏，而是走到窗前，俯瞰着下面光亮如白天的街道。

魔法制成的灯光照在街上来往的人，鬼，照亮着她们隐藏的，正在流淌的欲望。

大家都在狩猎，鬼狩猎着鲜血，期盼自己能遇上极品的血液；人狩猎鬼，幻想自己可靠着血液登上贵族的阶梯。

欲望支撑着她们身体，也支撑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面见始祖，真是无聊，女子心想，不过最近她的合作伙伴带来了一些消息，倒是让她有些期待明天会遇到些什么。

神子，会在那吗？

......

餐厅的门再次被打开，零推门而入。她的目光捕捉到什么，随后，她单膝下跪，面向黑夜中白色的存在。

“主人，有何吩咐？”

主人为何还在这里？零心想。

伊琳睁开双眼，红色的瞳孔撕裂黑暗，锁定着面前的零。

“今天，你过得如何？”她声音本就清冷，此刻更是带着不知名的意味，让零身体不由一颤，心中疑惑更深。

“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零如实回答，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她不会欺骗她的主人，从她决定献上生命的那刻起。

“哦。”伊琳听到这话，似乎有些意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零这样的形容。

“那你怎么看神子呢，会讨厌他吗？”伊琳继续问道，空气中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

“不会。”零隐约猜到伊琳的目的，但依旧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一瞬间，餐厅的温度骤降，仿若进入寒冬。而零依旧自若，没有受到影响。

这是伊琳控制的成果。

“主人，按你所说，我……”

“过来吧。”伊琳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零的话语。

零低下头，顺从地走过去。

主人要做什么，她无从干涉，她只需要听从。

来到近前，零顺从地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上面，有着一个图案。

上面的纹路就像是盘曲的蛇，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伊琳伸出手指，血液便从中流出，化作一条细线，流入伊琳的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