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害怕开枪

03害怕开枪

“你能救出陈婳。”

“许清你已经很勇敢了。”

许清摇了摇头，即便确定自己还活着，仍旧不离不弃，“我不配作为一名警察，我不配，你知道嘛，我每次开枪，我都会害怕，我害怕打中人质，害怕伤害到人质。”

“害怕没有击中目标歹徒，害怕目标歹徒被我击中，却没有死亡，残存的意识反手将匕首插入人质颈部，我好害怕，好害怕，人质也许是怀孕的妈妈，或许是一个中年男子，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我真的压力好大啊，我好害怕，害怕直接开枪不够准，害怕一切一切的——”

陈锋看着许清的被包扎伤口，拿出纸巾给她擦泪。

接下来的日子，他要照顾许清一段时间了，许清的手背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烧伤，行动不便。

中午清淡粥后，许清再次在愧疚中，入睡。

轻轻关上病房的门，再也支撑不住，靠着门旁的白墙滑落身体。

“徐医生，您好，我能来了解一下许清的情况嘛，还有昨天火灾被送过来其他三人。”陈锋再次进入徐医生办公室，徐医生喝了口水，将身前白大褂解开，“你是昨天晚上的病人家属对吧。”

“正好，这是两份死亡声明，你作为家属签一下字，就能领尸体了。”徐医生看着眼前的病人家属，一脸的冷静，心理素质应该还可以，直截了当，把秦柔文和陈稳的死亡生命都递了出去。

陈锋努力克制情绪，接过笔，深呼吸，在死亡证明上签了名字，喉咙酸涩，“那个，医生，您能告诉我关于昨天的火灾，您能病人身上判断的多一些东西嘛，您知道4.03民生妇产科医院案子吗？”

“2000年的案子，我听说过，不到二十分钟，整个医院，化为灰烬。”徐医生回着，以为对方要聊什么，下一秒，陈锋开口，“4.03案，二十多年前的4.03案，我失去了妈妈，昨天的火灾，我失去了哥哥，嫂子。”

“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徐医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拿回死亡证明的手，颤了颤，“说说你目前的想法，我如何帮你。”

陈锋激动，“谢谢您徐医生，我一直猜测，2000年的医院火灾案，就是有人蓄意纵火杀人，但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关键证据，但昨天我晚上我二次去火灾现场，发现了浓烈的化学助燃剂成分。”

“您刚刚说的，2000年的案子，不到二十分钟，整个医院，化为灰烬，二十分钟，普通的意外火灾，怎么会如此快速的蔓延火势，怎么会烧死那么多人，烧伤那么多人，所以我现在猜测，2000年的火灾，和昨天的纵火者，是同一个人。”

“而这两次火灾交叉点，就是我们陈家，所以纵火者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我们陈家。”

“所以我想请您从医学的角度，帮我分析这个火灾案存在的线索。”

徐医生递去秦柔文，陈稳两人详细病情，“这是你嫂子和你哥的，许清的话，昨天晚上，我已经和郑队长说过了，所以许清你不用担心，还有陈婳，孩子虽然小，但今天在我观察，恢复的还算不错，并且是昨天的火灾中，是烧伤程度最小的。”

“首先是陈稳的医学成像，可以看到肺广泛性充血、出血、水肿、气肿或塌陷，质地变实，切面呈鲜红色，镜下，有时肺小血管中可见脂肪，可作为生前烧死的证据，并且比普通被烧伤的患者，症状更明显。”

“再从心外科入手，心脏及血液，心血多呈鲜红色流动状，心肌光泽减退，内脏器官多呈鲜红色，这一点，陈稳和秦柔文是一样的，并且秦柔文的右手手腕静脉被隔断，并且在陈婳的身上，发现了很多秦柔文血迹。”

“我们临床外科的猜测是，秦柔文作为母亲，在确定火势太大，不能逃出去后，用尖锐物品割断了手腕，用自己的鲜血，企图给陈婳降温，把最后生的希望，留给陈婳，还有——”

徐医生停顿，“多出殴打伤，腹部内脏多出器官位移，胰脏破裂，在火灾中残留下的肌肤，明显有鞭伤，所以是家暴，但你不用紧张，我们医院有规定，家暴未致人死亡，属于民事范围t，昨天晚上，我已经和郑队长说过了。“

”你就没有发现，秦柔文被家暴，也没有报警。”

下意识逃避，陈锋无奈，“我，我哥哥一直在怀疑我和嫂子，有不明的关系，所以我和她们分的很清，并且陈婳现在还小，如果报警的话，可能对孩子成长环景不好，而且我和我哥的关系，也不太和睦，平时更像是，陌生人。”

避嫌，徐医生也不好多说什么，“我们为了抢救更有生存希望的秦柔文，曾经对她的消化道，食管、胃做过仔细的清洗，我们发现内有时可见炭末，说明死者在火场中有过吞咽行为，或者是呼吸困难，这里就完全可以作证，火灾现场有你口中所述，浓烈化学助燃剂。”

“烧死尸体有时可见颅骨骨折，焚烧而导致的颅骨骨折一般为星芒状或裂隙状，由于硬脑膜血管的血管破裂，流出的血液聚集于该间隙中形成血肿，多呈砖红色或巧克力色，这里，陈稳最明显，他的烧伤程度最高，并且在救护车上，已经确认死亡。”

“还有烧伤可能在两人身上，是一种是生理学痛苦，两人的确定死因，都是浓烟导致的窒息性死亡，其中秦柔文，再加一条，失血过多，延迟性的窒息性死亡。”

星途传媒大厦，郑队带着韩永刚刚进大厅，就觉得不对劲，公司前台有人，但是大白天，走廊电梯口，灯都是不亮的，韩永刚皱眉，“郑队，我怎么总是感觉不对劲啊，是不是凶手知道咱们要来，提前把线索都处理掉了。”

“还是说这个星途传媒要倒闭了。”

“先进去看看。”郑队回着，随后韩永刚走向前台，亮出刑警证，“您好，市刑警队的，你们老板萍总，还没有回来——”

“出去。”前台小姐姐根本就没有擡头，一脸疲倦，坐在前台，自动将两句的市区刑警队，丢了，竟是听找你们萍总了，见人还是不离开，起身打座机电话，“保安，星途传媒大厅前台，有人闹事，赶紧来。”

郑队上前，按下前台挂机按钮，送去笑脸，“姑娘，别紧张，我们是市区刑警队的，之前来过，你们说萍总不在，已经失踪了，今天我们就是来问问详细的内容，就进去看看，可以吧。”

“警察同志，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以为还是那群疯狂记者呢。”前台将座机放下，给两位警官引路，路过前台灯光中控后，把电梯口的灯打开了，“那个，警察同志，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这就带您上去啊。”

“就是，公司大多人都离职了，或者听着公司老板死了，就跑路了。”

韩永刚抓住关键字眼，“疯狂记者？”

前台按了电梯，去顶层，解释着，“就是萍生火不是死了，还被做成了人彘，刚开始啊，很多主播都蹭这个热度，说什么萍生火就是活该，现在网络太发达了，这不，今天上午啊，就让记者堵门了，一直问。”

“我们刚让保安处理好，您这赶得巧，我就以为是那帮记者不死心呢。”

三人上了电梯，郑队发现电梯里广告牌都被拿走了，疑惑了几分，“这是？”

前台小声，“这个是，就是萍生火不是被人做成了人彘，公司就开始有人传，公司要破产了，就开始有人搬东西了，电脑，办公室打印机，甚至叫了搬家公司，把公司椅子都搬走了。”

“这几天，看没有什么可搬得了，就连电梯得广告都搬走了，这东西，真不知道拿家去，有什么用。”

“可能就是解气吧。”韩永刚接过话音，拿出口袋得本子，“对了，您还能想起，萍生火具体失踪得时间吗？”

前台回忆，“应该是7月23日，或者是这个时间往后几日，具体我不清楚，因为7月23日的晚上，听主管说，萍总是很晚才说的，大概是凌晨吧，就很突然，突然就出差了，之后，到现在，就没有回来了。”

“然后是你们警察发现人彘，发现尸体，我们才知道，萍总已经死了。”

电梯上行，进入顶层，满眼的慌乱，像是刚刚搬走的公司一样，一个就连上次来找线索，电梯门口的垃圾桶，都被人搬走了，跟着前台，再往里面迎着，越来越荒唐，办公室空的只剩下地板，连地线的塑料插座，都被人扣走了。

“好家伙，搬的是真干净啊。”

郑队感叹着，前台也跟着疑惑，“确实，我也有几天没有上来看了，就剩下墙和窗户搬不走了。”

韩永刚却发现盲点，“那你，不出去找工作嘛，还在这个即将破产的公司干。”

“没事，我可以任职无线传媒。”前台搜索好，把手机递去，“无线传媒和星途传媒，算是咱们安州两大传媒公司了，但是本质上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