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号痕迹
10一号痕迹
“一号痕迹线索,这是我和扬言在死者柳慧琴家里,水泥地面上,痕迹鉴定为,死者当时被凶手掐住颈部,所留下的一个线索,可以看到的是,是死者生生用指甲,留下的一个数字——”
“三。”
“但这个三,我们痕迹科,还不得而知它的涵义。”
童哥死死盯着白板上的1号痕迹线索,三,开口,“会不会是凶手是三个人。”
“你们看啊,咱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判定在凶手为熟人作案,现在我们假设,凶手是柳如燕认识的人,那么我想,她会直接给咱们留下一个凶手的姓氏,或者名字其中的一个字。”
“这样岂不是更直接。”
晨扬言附和,“对,童哥,我觉得你说的对。”一口快乐肥宅水下毒,一氧化碳冲上来,脑子也跟着清醒多了,“不对,童哥,您看这个一号痕迹线索,三个凶手,死者根本就留不下证据数字三,也不会有第一案发现场的多出打斗痕迹。”
李恬恬有点眼睛干涩,小眯一下。
看了眼时间,凌晨零点二十八分,许清中断,“太晚了,会议咱们明天再继续吧,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刑警队大厅门口,中雨大概是。安州位于南方,雨水多是正常的。点开天气,本想着避雨一会儿,等雨小了,再走回去租住的地方,反正就十几分钟,淋也不能淋湿到哪里。可惜气象报,中雨将持续一个整晚上。
身后,大厅走廊。晨扬言拿着雨伞,想要把自己伞给师傅,“师傅——”下一秒,说到一半的话,被李恬恬拦住,“晨扬言!你干嘛!你师傅有人接,打扰人家干嘛,许检验长得那么好看,雨天肯定有追求者接啊。”
“也是,我唐突了。”晨扬言放慢脚步,举着伞的手落下。
凌晨的安州刑警队门口,一辆熟悉的路特斯evija,黑色流畅线条融入黑夜。天空闪过一道闪电,将许清视线吸引了过来,随后就是一声雷声,跟着整个黑夜颤抖起来。许清害怕打雷,因为小时候,从来没有人能在雷雨天气抱过她。
“许老师。”
“啊!”许清被吓一跳。对面的陈锋站在黑夜中,黑色雨伞,将百米开外的路灯映出雨滴,不断砸向雨伞。与伞下的平静男人形成鲜明对比,带着每次标准的,轻角度扬起嘴角,不愧是科技公司老板,一脸的精明。
“对不起,许老师,吓到您了吧,没事,我正好在附近处理事情,下雨了,我就想着来送您回家,毕竟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上了车,果然外面的雨下大了。驾驶座,陈锋注意到许清担忧,开口,“许老师,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清看向窗外,雨水打击着车窗。明明是豆大雨水砸过来,但有黑色车窗挡着,又觉得有趣。晃神,开口,“想问什么都可以,还有,叫我许清。我可不配做你的老师,一天天的,许老师,不要捧杀我。”
“哈哈。”陈锋被逗笑。
黑夜中的车窗,映出副驾驶的许清五官,英气十足的眉毛,不施粉黛的日常。每次见她,都是素颜,应许是长期在痕迹科室里,不用粉底加持,也很白皙的皮肤。一双凌厉的眼睛,每次对视,都能感受到射击手的压迫感。
沉言,“好,许清。”
“你有哥哥吗?”
“没有。”提起家庭的事情,许清莫名情绪下落。一旁男人,问题继续,“那你的射击是天赋吗?”
许清手指附上车窗,试图和车窗外的雨滴心心相惜,“可能吧,我记得,大概是十多岁,我去游乐场,有射击气球,赢布娃娃,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射击,是十五发吧,我全中,赢了一个小青蛙。”
“怎么,是因为上次击毙银行歹徒吗?”
小青蛙,一个很普通的毛绒玩具。到了陈锋耳中,心跟着颤抖一刻。
不动声色,情绪在体内翻涌着,握紧了方向盘。
一个转弯后,如许清所言,确实开车五六分钟就到了。“不是,就是很欣赏你当时的果断,同时敬佩射击能力。”应该不是中雨,是阵雨,到了单身公寓门口,雨也小了。陈锋从后排拎出黑色礼盒。
“许清,送你。”
许清诧异,但也接了过去。“不要多想啊,是我嫂子,你救了我嫂子,还有我侄女,这是我嫂子特意交代的。我也第一次送女孩东西,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又和普通女孩有点不同,所以花了挺多心思。”
“希望,你喜欢。”
许清听着陈锋的解释,微笑,稍稍拎起黑色礼盒,眼神示意,“那我就先谢谢嫂子了。”
“还有谢谢你。”
“陈锋。”
出租屋,家徒四壁的程度。尽管如此,出租屋仍然是她心中的避风港。确实相比空无一人的刑警队家属院,出租屋起码很有着空白的记忆。黑色礼盒打开,是一个ar虚拟映像机器,插入电视柜上的插排。
真真实实的十多岁小女孩,在许清按下开关键后,出现在这个时空。荣欣ar能做到的真实度,像是把真人塞进了虚拟数据中。小女孩一身白色的长裙,没有多余的设计,只是简单的白色绳子在腰间挂着。
白色裙子。
如白月光般的存在,只是小女孩的五官,很是熟悉。
英气十足的眉目,相比长大后,也不会再改变几分。
陈锋家,主灰色建筑风格别墅,客厅大落地窗,一片雨景投入视线。老王走入,“陈总,都调查清楚了,许清确实是钱金兰和痕迹专家许庵山的独生女,成长轨迹一直是在许庵山的身边,没有离开过。”
“许清,25岁,经我调查,身边人一致对她的评价为,从小学习很好,很聪明。2023年在安州刑警学院痕迹检验专业毕业,曾代表咱们安州,赢得山河省青运会,气步枪射击冠军,前不久在国家队退役,来到安州刑警中心,子承父业,成为一名痕迹检验员。”
递去许清资料,继续,“许清的母亲,钱金兰确实和陈总母亲一样,在2000年的那场医院火灾中,一同不幸逝去,但不同的是,本应该是您的妹妹,在火灾中,没有活下来,而许清,却在医院火灾中。”
“残活下来。”
葡萄酒挂壁在高脚杯中,随着陈锋的指尖动作,散发葡萄酒的成熟发酵香气。
看向窗外雨水落下,“王叔,您记得13年吗?”
老王稍稍回忆,惊言,“当然了,13年,那时,陈总您还在南区的陈家别宛,13年,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是。”老王努力搜刮脑海,“啊,是婉儿,婉儿是陈总您小时候的唯一伙伴。”
“那是2013年,您是十五岁,而那个可爱的小婉儿,比您小两岁,是十三岁。小婉儿长得很漂亮,说是远方亲戚,借住在咱们家。老爷都当亲女儿对待。就小婉儿借住的那一年时间里,是陈总您少年时代,最开心的一年了。”
陈锋一饮而尽,四目相对,“老王,那你觉得?”
老王被点通,不做直面回应。
反问,“陈总,您的意思是,许清是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