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心如刀割(三)
拔开瓶塞,褐色的粉末在瓶口闪着诡异的光,我眉头一皱。
蟾酥!
这种从蟾蜍身上弄下的毒液制成的粉末,又掺杂了其他东西在内,已不是最初的白色,而是强烈的药。
这个东西一旦沾上身体,会让人的肌肤格外的敏感,麻痒难当。
忍下心中的各种念头,对不起了,凤衣。
也许这样在践踏你的尊严,但我是为了救你。
当瓶口凑上他那神秘之处时,我明显感受到了臂弯里他的肌肉紧绷,那腰身猛地收了下,似乎是想挣脱我的桎梏。
只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他脚腕上的伤口处,血涌更快,粘稠地湿了地面。
我狠狠地按着他几乎不算挣扎的挣扎,手腕翻覆,他的腰身猛地一挺,小腹崩的紧紧,像是拉紧了的弓弦。
这种东西,沾着皮肤,洗不掉搓不下,只能任那感觉一点一滴侵蚀肌肤,最后占据了所有感觉,让人成为工具。
被雅折磨他无所谓,伤筋动骨身体残缺他都无所谓,可他在我触碰的时候挣扎了,我知道,他不想我看到他成为只知道需索的动物。
凤衣,和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比起来,我更在乎你的疼,更在乎你的伤。
当我丢下药瓶的时候,我发现雅并没有表现出满足的眼神,而是目光又投向了那放在一旁的药物及器具上。
我的手绝不迟疑地抓上一旁的布包,打开中,细长的银棒从小到大,让我看着就觉得喉头发干。
药性起的好快……
“哼”雅发出一声冷笑,盯着容成凤衣。
她要看到容成凤衣失态,她要看到他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
清醒着,摧毁他的意志,才是胜利。
这就是雅心里的如意算盘。
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容成凤衣的每一个表情,我看到他眼中的倔强,我看到他眼神深处的坚持,那颤抖的身体明明已忍受不了药物的侵蚀,可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这种情况让我不禁怀疑,我若没有记错,当人的控制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可可以强行控制身体的反应,就像我在极度的痛处中,可以让自己的感知游离一样。
但是这里也可以控制吗?
除非练过什么独特的武功,否则只怕是不能吧?
手臂扭曲,他就以肩蠕动,脚腕拖拉出血痕,他也不管,只是朝着我爬着,爬着。像一条……饿了十天眼中只有食物的狗,被人逗弄着,也不肯舍弃眼前的诱惑。
地上,是他的身体拖拉过的血痕。
没有人知道,此刻我看似平静的动作下,实际上的紧张。
没有人知道,我早已湿透的衣背。
我要表现的淡定自若,仿佛经验丰富一般,更没有人知道,我的屈辱感。
无能的女人,想救一个人却要用这样的方式,穷我这一生,又岂是能忘记的?
救了凤衣,我又有何颜面面对他?
彼此再见到对方,只怕永远也忘不掉此刻,心中的伤痕一旦刻下,将永远无法抹去。
也许,这一次我所作所为,是我和他,都无法弥补的缺憾。
他是我对青篱的承诺,对合欢的保证,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他走。不敢去想自己对他的情结,唯有那个坚定的信念。
我一脚踢上他的脸,他的身体不稳,跌在一旁。
我不知道现在的凤衣行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宁可相信是假的,是为了在雅的手中保存性命的不得已行为。否则,将来的凤衣,又如何面对自己?又如何面对我?
就在我以为我极尽侮辱的动作能够让雅得到满足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她冰冷的声音,“让开。”
她还没发泄够吗?
我不想让,可是……可是为什么消息还没来?
一夜的时间,如此的漫长,我的等待也遥遥无期,可我能做的,只有等。
血,从他的身下涌出,顷刻间已是一摊。
雅抬起脚,用力地踩着,碾压着,揉着。
我看到更多的血被挤出,容成凤衣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呻吟声。
痛,让他的脸色苍白,让汗水如流水般不断。
忍,忍,忍。
我的身体又飘忽了起来,那一刹那他的痛,又一次让我的灵魂开始游离于身体之外。
喉咙间一股腥甜涌上,在即将破口喷涌的时候,被我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不能吐血,不能握剑,不能有杀气!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我,即便我已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即便那血已弥漫了我一切的视线。
我的眼中,只有他的伤,只有他的血,只有雅不断抬起落下的动作,只有那蹂躏着他的身体的脚。
“你说我不能人道是吗?”她的脚狠狠地踩上容成凤衣下腹处的隐秘之所,以脚尖碾着,容成凤衣的身体如风中的落叶,抖的厉害,“只要我武功练成,我便可以人道,但你说我若阉了你,你可就真的不能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