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完事之后，他直接从她身上离开，却并不急着去卫生间，而是依然将她抵在墙上，钳在怀中，低头看着她，眸色森冷，“怎么样？可以说了吗？和洪皓有关？”
她缓缓闭了一下眼睛——是的，她忘了，他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和聪明人讲话，是不需要太多前奏的。
也许，这些日子来她所有的小把戏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有些时候他乐见其成，甘之如饴，不想点破罢了——比如在月亮岛那次。
忽然，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好像个小丑似的，在他面前卖力表演，自以为演技精湛，谁知他早已识破，却不说破，只静静地看着她，或许还觉得她很傻？
然而，再次睁开眼，眼中依然是那抹澄澈的笑，笑得坦然无畏的样子，“嘻嘻，都被你看破了。”
看到她脸上的笑，他的脸色益发沉了下来，似乎更生气了，然而怒意之下，却隐隐透着一丝……心疼？
他在心疼她？
不，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笑了笑，伸手把玩着他衬衫上的扣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就告诉我吧，是你让嘉园公司不要和洪皓合作的吗？”
“是。”他也很坦然地看着她的眸子，眸色清冷。
“为什么？”她脸上的微笑终于淡去，微微拧眉，“洪皓他哪里得罪你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因为我不想让他在清江立足，不想让那些闲杂人等出现在你身边。”
闲杂人等？
她微微一怔，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所以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是。”
安以心微微一怔，内心深处泛起一丝柔软，竟然有些感动。
然而，下一刻她就觉得很无语了，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和洪皓只是普通朋友，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用！”
“我知道。”他淡淡道，“他在法国的时候就追过你了，如果你对他有意思，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她怔了怔，随即缓缓地笑了一下，“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为难他？”
他终于放开她，走到旁边拿出一支烟来点上，走到窗边抽了起来，袅袅的烟雾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缥缈。
身上的睡裙已经被他撕破，她便去他的衣帽间找了一件衬衫套上，然后才走到他身边，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世襄，我和洪皓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虽然他喜欢过我，可是那些都是过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为难他？”
吴世襄转头看了她一眼，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圈，淡淡道，“不可以！”
声音低沉，听起来也很平淡，可是平淡之中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
安以心没有再说什么，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身体和思绪，然后才回房去。
第二天，她给洪皓打电话，“不好意思，我已经尽力了。”
洪皓听了，顿时有些急了，“怎么会呢？你和他好好说了吗？怎么说你都是她的妻子啊，这点面子，他总不会不给你的吧？”
说到后面，洪皓的声音都沙哑了，言语之中似乎透着一丝……绝望？
安以心倒没想到这个项目对洪皓来说这么重要，心里顿时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喜欢过她，那么，洪皓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种麻烦？
可是，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而吴世襄却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不可以！”
她还能怎么办呢？
对于这个男人，虽然还说不上了解，可是她却知道他的冷漠和固执，一旦下定了决心，是不是会轻易改变主意的。
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洪皓沉默了半晌，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约摸一分钟后才低声道，“吴世襄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他了？”
安以心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洪皓，吴世襄之所以针对他，是因为她吧？
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太自恋了？而且，还有秀恩爱的嫌疑……
可是，按照昨天晚上吴世襄说的话，事实好像确是如此，这说明吴世襄在乎她吗？但是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高兴起来，反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一连说了好几句“抱歉”，说得洪皓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没关系，也许他是出于什么战略上的考虑吧。都是生意场上的事，我不该让你插手才是。”
听他这样说，安以心更过意不去了，想起昨天晚上吴世襄冰冷的脸庞，不觉有些气恼，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不讲道理。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便不大说话。
用孙启扬的话说，吴世襄是个“闷葫芦”，素来冰冷，因此，他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而安以心呢，失去了从前在他面前强颜欢笑的耐心，见到他的时候脸色淡淡的，晚上早早就带着乐乐回房去，似乎有意避开他。
早上在餐桌上相遇，她也不大理他的样子，只顾看着乐乐吃饭，或者和华姨说两句，吃完饭后送乐乐去幼儿园，他偶尔随行，她也是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不说话。
就这样“冷战”——如果这就是“冷战”的话——了一星期，安以心以为吴世襄会不高兴，说不定会像刚结婚时那样，直接去住酒店，来个“眼不见为净”。
谁知他却没有很生气的样子，心情似乎还越来越好了，每天晚上不超过十一点就回家，看到乐乐的时候会主动去抱，在客厅里遇见她，他的眸色竟比从前温和。
这天早上，安以心正窝在沙发里看美剧，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是洪皓打来的，接了起来，还没开口，洪皓就没头没脑地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安以心怔了怔，微微拧眉，“你搞什么？大白天的，你不会喝酒了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安以心又“喂”了一句，然后才问，“我是以心啊，怎么？你打错电话了吗？”
洪皓低低地说了一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