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章抢夺
天都的藏经阁内,收藏了许多典籍,而其中,关于罗喉的历史,却是与外界完全不同。君曼睩认定了武君罗喉是残暴不仁的暴君,对天都收藏的关于罗喉的典籍带着极大的怀疑。
天都制典,是当年君凤卿为了天都所写,若按照里面的内容治理天都,罗喉当是一名人人称颂的仁君,而非如今人人畏惧的暴君。
屋内,君曼睩细细观看自家先人著作的天都制典,认真仔细地阅读每一个字,理解每一条典律。虚蛟安静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就怕自己发出丁点声响吵到君曼睩。
君曼睩抬眼看了眼虚蛟,合上手中书册,温声道:“虚蛟,你坐啊。”
“虚蛟,服侍,君姑娘,不能坐!”虚蛟摇头拒绝。
“在我的面前,你不用这么拘谨,坐吧。”
“不行!”
“这是命令。”君曼睩难得强势一回,见虚蛟坐下,才又温声道,“喝茶吗?”
“虚蛟,没喝过!”
“那你一定要试,来。”君曼睩倒了一杯茶水给他。
虚蛟依言端起茶杯,猛地一口灌下,却差点将茶水吐出,伸了伸舌头,说出自己的感受,“很苦!”
“你喝茶的方式不对。”君曼睩微微一笑,抬手重新为他倒上一杯,“品茶品茶,先品后饮,你要先将茶杯放在面前,品尝它的气味。”君曼睩一边说着,一边示范。
虚蛟有样学样,“很香!”
“茶一入口,先别吞下,留在口中片刻,让舌头感受到茶味的芬芳,以及回甘的醇厚。”说着饮下手中的茶,然后再次询问虚蛟的感受,“这样,感觉如何?”
“更苦!”虚蛟苦着一张脸说道。
君曼睩闻言开怀一笑。
就在这时,罗喉来到。
“呃,参见武君。”虚蛟见到罗喉,慌乱起身,恭敬行礼。
罗喉没看虚蛟,看着面带喜色的君曼睩,罗喉的心情也随之愉悦不少,“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快乐?”
“我教虚蛟品茗。”君曼睩敛了几分笑意。
罗喉目光轻轻一扫,正好看到君曼睩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天都制典,“天都制典,为何你会看这本书?”
“这是先人所著,曼睩想多了解先人的智慧,所以在藏经阁找出了这本书来。”君曼睩先看了眼天都制典,才回答罗喉的问题。
“这本书已经无用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罗喉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
“为何武君没依照上面所写典章治理天都?这上面写得很好啊。”君曼睩不解地看着罗喉,天都制典中的每一条律例都十分的利国利民,为何罗喉要舍弃不用?
“天都的子民只需要战争,不需要统治!”罗喉背过身,眼中闪过一道利芒。
“武君怎么这样讲,合理的规章典制,可以为百姓带来平安喜乐,武君会收藏先祖这本著作,一定也是认同了里面的理论。”君曼睩开口反驳。
“因为那只是理论,而非现实。”
“现实?难道先祖所写的规章尚有漏洞?”君曼睩不解问道。
“吾很庆幸,凤卿很早就离开了,没让他看到人民的丑陋与愚蠢,否则他会亲手将这本天都制典撕毁!”
“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能写下这样善待人民的规章,先祖必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无论怎样,他不会怪罪他的子民,只会想出更好的统治方法。”君曼睩据理力争,却见罗喉脸色一瞬变化,不知自己哪句话讲错,“我讲错了吗?”也亏得这数日来君曼睩已了解到罗喉对她的态度,不然不让她还真不敢如此的直言不讳。
而就罗喉开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天都突然震动不已,随后一阵婴啼传入天都。
“又是这阵悲切的哭声,今天已经好几次了,这名婴儿一定是失去了双亲,所以才会哭得如此哀伤,啊。”说到这里,君曼睩脸上也不禁流露出哀伤之色。
“你与你的先祖相同,都有过多泛滥的同情心。”罗喉虽不赞同,却也不会强迫她去改。
“武君,你能否派人找到这个婴儿,如果他真的失去父母与照顾他的人,就将他带回天都来。”君曼睩开口请求。
“黄泉。”对于君曼睩的请求,罗喉自然不会拒绝。
“怎样了?”听到罗喉的呼唤,黄泉进入房内。
“带回那名哭泣的婴儿。”
“嗯,吾越来越不懂天都是怎样一个地方了。”黄泉意外地看了罗喉一眼,倒也没拒绝,只留下一句话,就转身去执行罗喉的命令。
荒野上,与乱神策一番讨论后,封魂印带着神之子,回转死国之门。半道上,一柄银枪飞速而来,阻挡了封魂印的脚步。
“谁?”前路受阻,封魂印眼露警惕之色,抱着神之子的手也为之收紧。
“大爷饶命,这句话,比较适合你现在的处境哦。”黄泉缓步而来。
封魂印见是天都大将黄泉拦住自己的去路,脚步微微后移半步,凝神戒备。与此同时,他的身后,问天敌霸气而来。
“纵横无界为主,问天可敢为敌!天都战将,回告武君,这个婴儿,吾带走了!”
问天敌是灭境邪灵,乱神策寻上他本是想请他拔起死国之门上的克邪圣器,但当问天敌得知他们离开死国的目的后,却有了新的想法。这也是他出现在此的原因。
黄泉手一扬,银枪入手,“你自己去跟他讲吧!”
“嗯!”
被困两人中间的封魂印抱紧怀中婴儿,见这两人直接无视自己,商讨对神之子的处置,心中自是不满,也因此,明知眼前两人皆非易于之辈,还是说了一句十分不合时宜的话,“你们是将我当做死的吗?”
“别急,我会很快——”很快什么,黄泉没有直说,因为他直接动手了。银枪一扫,一股劲道横扫而出,直逼封魂印。
另一边的问天敌也随之出手。
封魂印欲逃,却感两股压力同时压至,生天无路。没有半分犹豫,将怀中婴儿抛出,举掌抵抗,结果不言而喻,直接命丧当场!